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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象,周钦平。”
秦知北言简意赅地向女人介绍周钦平,在听到周钦平的名字时,女人的瞳孔明显颤动了起来。比起记忆中,她要老了许多,她现在多大了,五十?六十?但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原来岁月从不败美人此言不假。当秦知北和女人站在一起时,周钦平这才惊察他们竟有六七分相像,尤其是那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周钦平早该认出来的……
“是……钦平吗?”
女人有些不确定地问,周钦平回过神来,原来女人是在叫他。
周钦平拿年货的手都在抖,目光躲闪不敢去看女人的脸,礼盒绳将他的手掌勒得发红他也浑然不觉。周钦平将手中的年货放到门口,对女人鞠了个躬,转身就去按电梯,秦知北罕见的生气,他质问周钦平:
“你什么意思?”
周钦平没有回答秦知北,他“哒哒”地按着电梯键,而女人始终站在门口没有移动,周钦平抬起通红的眼,只敢在这个距离观察那个女人。人无论多少岁,在母亲面前永远是小孩子,周钦平也是如此,他试图从女人身上找到过去的、他叫妈妈的影子。
那个年代农村的女人普遍结婚早,所以女人很年轻时就生了周钦平,在他久远的回忆中,女人是那么年轻漂亮,脸上和身上永远带着好不了的伤,每天都抱着遍体鳞伤的周钦平哭泣。现在她住着敞亮的高级住宅,脸也保养得很好,穿着材质一看就很昂贵高级的睡衣。
“叮——”
电梯到了,周钦平快步走进去,秦知北按住周钦平的肩膀,被周钦平神经质地甩开,他瞪了秦知北一眼:
“别碰我。”
秦知北怔住,周钦平眼眶里盛不住眼泪滚了下来。
“你……”
周钦平趁秦知北走神的间隙,用力将秦知北推出电梯间,电梯载着周钦平下行,而周钦平的心也跟着失控地下坠。
心脏每一次跳动、鼻腔每一次呼吸,都会产生尖锐的疼痛,周钦平按住快要爆炸的胸膛,如同窒息的鱼,张大了嘴竭力地汲取稀薄的氧气。视线被泪水模糊,周钦平撩起袖子擦掉,可泪却越流越多。周钦平极少流泪,然而此刻他只感受前所未有的崩溃绝望,以至于他只能像个无助的孩子哭泣。
为什么命运就不能稍微对他好一点呢,每个人看上去都那么幸福,只有他——周钦平总说不在意,如果真的不在意他就不会这样自欺欺人,反反复复地麻痹自己。
情绪起伏过于激烈产生的生理性恶心,让周钦平再也抑制不住地冲出电梯,他弯下腰不停地干呕了起来。
“这位先生没事吧?”
在小区内巡逻的保安看到周钦平这副惨样,上前来关心他情况,还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周钦平抬起比兔子还红的眼瞥了眼保安,张了张嘴,僵硬地说:
“谢谢。”
秦知北给周钦平打了十几通电话。
周钦平接了,秦知北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们是恋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当面说开吗,周钦平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焦急失态的秦知北,心中萌生出一阵阴暗的快意,也就逞这一时之快了,周钦平掸了掸烟灰,橘色的火星在半空便被风吹灭,落进雪中杳无踪迹。
“分手吧。”
周钦平轻描淡写地说完就挂断电话,指间一松将烟蒂丢在地上。周钦平的脚边零落了一地烟头,他拿皮鞋底拨了拨,用雪把烟蒂全都盖住。
下雪了,雪落在周钦平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晚饭还没吃,本来是想见完家长回家和娜娜一起吃饭的,周钦平揉揉酸胀的眼睛,打算拦车回家。
就这样吧,周钦平安慰自己,早就不年轻了,还幻想什么甜蜜温馨的恋爱会在自己身上发生,更何况对方居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一想到秦知北的鸡巴在自己身体里进出过,周钦平又开始犯恶心,不敢再细想了。
提完分手后秦知北就没有再给周钦平打电话,以周钦平对秦知北的了解,应该不会挽留自己,成熟的成年人对自己说出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秦知北没必要自讨没趣。
回到家中,周琳娜发现只有周钦平一个人回来,还有点意外:
“秦老师呢?”
“他回家了。”
周钦平不想和周琳娜说太多就是考虑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等过段时间周琳娜问起他再说分手吧,地球上这么多人,每天都有人在分手,刚好轮到他分手,仅此而已。
吃完饭后周钦平打开微信,除了拜年祝福,梁慕这小逼崽子好死不死给他发消息:
-老婆新年好今天也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图片][图片]
这是用老婆给我的红包钱买的套套
[表情]
用红包钱来买避孕套的梁慕也是个鬼才,周钦平不屑一顾,梁慕什么时候操他戴过套。周钦平看久了可爱小狗表情包,仿佛梁慕正在眼前吐着舌头摇尾巴……周钦平赶紧拍了掌自己钝钝的脑袋,继续清理未读信息的红点。清理到红包退款通知时,
', ' ')('周钦平这才意识到他把洛河晾了一天。
梁慕就一小土狗,心思根本藏不住,什么都往脸上写,抽他耳刮子也不妨碍他草屁眼操得嗷嗷叫。洛河就比较捉摸不透,可能他有精神病,周钦平猜不透他也是正常,不过小屁孩能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最让周钦平猜不透的还是秦知北。
——反正他们彻底结束了,周钦平也不用在费尽心思去猜秦知北的秘密。周钦平点开和洛河的聊天框,又给他发了个红包。两百块在小洛总眼里肯定不算钱,纯粹是出于春节的仪式感。
起初周钦平还以为洛河会继续晾着他,没想到洛河回消息的速度还挺快:
-?
年轻人之间很爱发问号,据说问号包含了许多复杂的含义,有嘲讽的、疑惑的、无语的……这些周钦平不懂,他老实地解释:
-收下吧,梁慕也收了。
-?
洛河又发了个问号过来,不过总算把红包点了,点完后回复他:
-两百都不够开钟点房
真是朱门酒肉臭,周钦平今天本来就心情差又被洛河嘲讽,逆反心理上来了:
-两百块的钟点房你来不来?
洛河秒回:
-地址房号
真他吗的,周钦平都要气笑了,男人果然只有打炮时最积极。
前脚刚分手,后脚就和别的男人上床,周钦平自己都忍不住唾弃自己下贱。转念一想他和秦知北谈恋爱期间,也没耽搁和梁慕洛河上床,甚至双龙都玩了,再给自己立贞节牌坊就没意思了。
周钦平也只是嘴上说说两百块的钟点房,开房还是开在他们常去的酒店,去前台登记时,前台说已经有人开好房间了,想必洛河也是这里的VIP客户,周钦平见怪不怪,取了房卡径直坐电梯上楼。
刚打开房门周钦平就被粗暴地摔到门板上,痛得他眉头一锁:
“操唔——”
周钦平刚张开嘴,洛河滚烫滑腻的舌头立刻趁空钻入,在周钦平的口腔里霸道搜刮掠夺他的氧气,手掌探入周钦平的衣服里,大力揉捏着男人特有的、丰腴肉实的胸肌。洛河的掌温比周钦平的体温要稍低一些,贴上滚烫的肌肤时,周钦平轻微地颤抖起来。
见状洛河吻周钦平吻得更凶,他和梁慕学坏了,也开始用上牙齿对周钦平又啃又咬,像馋肉的小狗崽,舍不得一口囫囵吞下美味,只用齿间磨蹭过过嘴瘾。本来周钦平唇肉就比较饱满厚实,被洛河又吸又咬后肿得水润通红。
周钦平怀疑再亲下去他的嘴都要被洛河亲烂了,揪着他的后脑勺将他从身上扒下来,气喘吁吁地瞪着他:
“你想亲死我?”
洛河呼吸很重,雪白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粉:
“想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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