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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钦平的手掌缠了厚厚一层纱布,使得他做任何事情都很不方便,磨磨蹭蹭地用指尖刷完牙洗完脸,周钦平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四十分。娜娜周末都要八九点才起,现在回去还能给娜娜做早餐。
于是周钦平飞快地穿好衣服,推门走出客房,来到客厅,惊讶地发现客厅茶几上摆着一份丰盛的早餐,秦知北人不知道去哪里,也许还没醒?周钦平不确定这份早餐是不是给他的,但他都穿人家睡人家的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吃人家的,还是赶紧走吧。周钦平拿出手机要给秦知北发消息,正艰难地用手指头戳屏幕,身后传来秦知北的声音:
“周先生不再多睡一会么。”
周钦平应声转头,只见秦知北赤裸着上身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他脖子上挂着毛巾,汗水沿着他恰到好处得如同刻出来般的肌肉线条往下流,他一边仰头咕咚咕咚地喝水,一边把额头前被汗打湿的刘海潦草地撸到脑后,这样的秦知北看上去又比平时要成熟几分。
“我要回去给娜娜做早餐,不然这丫头可能就不吃早餐了。”
周钦平提起周琳娜就会不自觉地舒展眉头,整个人的气质都柔软许多:
“倒是秦老师怎么这么早起?”
“平时都是六点起,习惯了已经。”
秦知北抓起毛巾擦擦流到下巴上的汗。
“也是,当老师可真辛苦……”
“早餐吃完再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秦老师,我打车就行,真的,秦老师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帮忙!”
周钦平朝秦知北连连鞠躬:
“谢谢秦老师,你真是个大善人。”
秦知北表情一闪而过的愣怔,尔后笑得眼睛弯成月亮:
“周先生用大善人来评价我啊,哈哈哈好好笑啊。”
大善人这个说法是土了点,会好笑吗?周钦平接着说:
“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再还给你,可以吗?”
秦知北笑着反问道:
“如果我说不可以,难道周先生要光着身子回去吗?”
“不行!”
周钦平立刻瞪圆了眼睛,同时拽住捂住裤腰,警觉地像只洞察危险的老猫,生怕裤子被秦知北讨要回去。秦知北又眯着眼睛大笑起来,这还是周钦平第一次看秦知北笑得这么开心,露出一对尖尖的米色小虎牙。
“周先生也太可爱了。”
周钦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跟秦知北真正地熟络起来了,秦知北会跟他开玩笑,也会用心体贴地照顾他,明明见过自己最肮脏狼狈的一面,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鄙夷嫌弃,周钦平愈发对秦知北感到愧疚心虚,不过秦知北没被开除,应该就是无事发生吧……
周钦平这一身伤回去,比上次还要严重得多,把刚起床的周琳娜吓了一大跳,虽然娜娜平时对自己一副爱答不理的嫌弃样,但周钦平明白女儿打心底还是关心他这个爸爸的。
周琳娜见周钦平脸上贴着纱布,手臂膝盖都缠着厚厚绷带的凄凉样,嘴唇轻微抽搐了几下,眼眶倏地通红,高声质问周钦平:
“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你都这个岁数了,还不能消停点吗?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周钦平心骤然发紧,也有点想哭了,他年轻那会刚上岸,做生意接触的都是些社会下九流,跟他好言好语根本没法沟通,加上周钦平脾气爆,都是直接用拳头说话,严重的时候甚至进过医院,把当时还是小学生的周琳娜吓得在病房里嚎啕大哭,以为爸爸要死掉了。
“不是的,这个不是打架,是、是……爸爸边走路边玩手机绊倒了,摔成这样,哈哈我是笨蛋,娜娜千万不要走路看手机,不然就像我这样摔了。”
周钦平急中生智编出来的谎言,让他自认为完美无缺,周琳娜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周钦平的脸看了一会,嘟囔道:
“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笨摔倒,用不着你说教。”
“嘿嘿。”
周钦平笑得傻乎乎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娜娜相信他的话了,娜娜还关心他,他这个爸爸还不是一无是处失败透顶。同时周钦平也更加坚定决心要靠自己抓出那几个强奸犯,一个人把事情处理干净,绝对,绝对不能让周琳娜知道。
由于周钦平的手受伤,他被周琳娜强行逐出厨房,周钦平不放心非要在厨房里赖着不走,周琳娜冷笑,你以为以前你不在的时候都是谁做的早餐?周钦平立刻耷拉下肩膀像只犯错的老猫,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悻悻离开。
很快周琳娜就端出早餐,三明治和牛奶,周钦平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立刻双眼放光:
“这也太好吃了!不愧是我的娜娜,真牛逼!”
“少拍马屁,吃你的。”
周琳娜头也不抬地啃着三明治,耳朵尖却有点发红,周钦平对女儿任何细微反应都很敏感,他没有戳穿,自个在心里偷乐。
原本周钦平是计划下周一去洛河的公司报道,然
', ' ')('而他现在一身伤形象不好,又养了一个星期,把身上的都拆了绷带之后才和洛河联系。
-洛总,我周五去公司报道可以吗?
可能这个点洛河还在上课,到十一点洛河回他了:
-可以
-那请问什么时候我该什么时候到呢?
-七点
-早上七点吗?好的。
-晚
呃,晚上七点还要上班吗,这公司不会996的吧。周钦平有点头疼,先抛开资本家吸血论不提,他还得给娜娜做饭呢……当时只想着快点找到工作,工资待遇上班时间全部都没问,周钦平还没去公司报道,就得构思婉拒的理由。
周五当晚周钦平煮好晚饭才出门,他穿的是一套新买的西装,还是有点勒胸口,不过应该不会再发生崩开扣子的离奇情况。
周钦平驱车来到洛河发的定位地点,位于CBD的一栋写字楼,高楼林立,灯火通明,数以千计的人如同忙碌的工蚁,在亮灯的楼层之中穿梭、忙碌。
周钦平提前十五分钟到,坐电梯上到二十楼,电梯门一开,意料之外的黑暗朝他涌来,除了公共走廊的照明灯,整层楼一片漆黑。
难道走错楼层了?周钦平赶快掏出手机再次确认,是D座20楼没错呀……正常这个点是下班时间,是不是洛河忘记他今天要来报道,所以员工到点就都下班走人了?
周钦平给洛河打了个微信电话,洛河没接,与此同时另一台电梯“叮”的停在二十楼,周钦平隔着电梯门都能听到微信电话提示音,电梯门缓缓开启,穿着校服的洛河背着书包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对周钦平说:
“你来挺早。”
这场面着实有点魔幻了: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穿校服背书包的高中生,竟然是他这个四十岁男人未来的老板呢?
“应该的,怎么都没人了?我还以为走错了。”周钦平挠挠鼻子说。
“下班了。”
洛河刷了指纹拉开玻璃门,打开公司大厅的灯,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总经理室,周钦平屁颠颠地跟上,洛河进了门,随手把书包丢在沙发上,让周钦平随便坐,周钦平乖巧地坐到洛河的书包旁边
这总经理办公室很是敞亮宽阔,洛河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件卫衣,转头用精致的凤眸睨了周钦平一眼:
“我换个衣服,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
周钦平哪有这么讲究,都是男人有什么看不得的?于是洛河就把校服外套脱了,接着把里面的短袖体恤衫脱了,他背对着周钦平,露出如同石膏像一般冰冷雪白的阔背,在头顶灯白炽灯的打照下整个人都白到反光,以至于他窄瘦后腰处那颗猩红的朱砂痣,像一根锐利的针狠狠刺进周钦平的眼中。
周钦平脑袋嗡地一炸,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强奸他的人,是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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