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也是广场舞队的?”
“拉倒吧,蹦蹦哒哒的也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啥可跳的。”说到广场舞,严妈妈真是一脸的嫌弃,连嘴都撇了,“有那劲儿干点活好不,瞎蹦哒还忙叨人。”
“妈,你还干活呢啊,我不说了不让你去园子你。
“不干活干啥?混吃等死啊?“严妈妈不乐意的瞪了严戈一眼,“你跟你哥一个德行,总管我这些没用的。
“园里有工人,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
“什么工人?!你还能把园子全扔给别人啊,你家的东西别人能给你尽心尽力的干么?再说了,别看你妈我这个岁数,我干起活比小姑娘可利索多了。
严戈无奈的往陶振杰那看,关于干活这事儿,一直是严家分歧最大的地方。
看到向来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严老师无奈的表情,陶振杰就想笑,严戈这个是真无奈,就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无奈。
“妈,要不……您跟我哥搬下山吧,都……
严妈妈的脸瞬间就撂下来了。
严戈垂下头,那本来音量就不大的话,几乎立刻就没下文了。
陶振杰本来还乐着,气氛变得让他有点摸不清头脑,就感觉前一秒还阳光四射呢,眨了下眼就阴云满天了。
“你啊,把你的班上好,好好把人家的孩子带好,别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妈就满足了,妈怎么想的你知道,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好容易回家一趟,别给我添堵。
“我知道了。
陶振杰感觉,严戈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叹息的。
连垂死挣扎都放弃了的那种叹息。
俩人在热炕上坐了小半天,严戈妈去准备饭菜了,严戈就带着陶振杰到外面参观去了。
“这里空气真好,但也真是……陶振杰站在山坡上,把手搭在眉毛上,山下白成一片,树冠上也扣着厚厚的雪,树干像小木棍一样,插在白雪之上,“跟蛋糕似的,就是蜡烛插得有点多。
对于陶振杰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严戈已经习惯了,“你要想说穷就说吧,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严老师啊……陶振杰不想说穷,但是在他眼里,这地方是真的穷,没有路,没有车,没有人,什么什么都没有,信号倒是有,却不怎么好,“你家果园挺大的?”
“感觉上是,要不不能雇工人,不过呢,这些都是些吃苦力的活儿……陶振杰不怀疑严戈家缺钱,但同样是赚钱,这个钱赚的太辛苦了,那么大个规模的果园,就靠俩人支撑着,而且严文正值壮年,要因此困在这大山之中,还有严家的老太太,都这个岁数了,还要住在这种地方,“人都想活的更好,但是吧……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严戈坐到了木头墩上,他捧了把雪,在手里慢慢的搓成团,“你刚不也看到了么,我早就想把我妈接走了,我跟你没法比,但养我妈我还是养得起的可是她不去啊,一说这话就翻脸。”
“咱妈是怕给你压力吧……陶振杰说着也揉了个雪团,严戈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他的工资还能有不少剩余,但他没房,要养老人要买房还要结婚娶媳妇儿,这些钱想起来就是个相当可怕的数字,当然这是指在严妈妈的角度想,“严老师,有些话吧,我知道说出来不怎么好听,但是呢……咱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没给过你什么东西,你性格啥样我知道,我怕你不舒服,不过,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赚那么多也没什么用,有些时候吧,你别跟我太见外了……
他和严戈啥样都行,高兴为主,所以严老师拿小半年工资出来开个房他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可是看到严戈家里的情况……
他不是同情严戈,也不是爱心泛滥,因为他喜欢严戈,他在乎这人。
他想让严戈更好,也想让他家人更好。
在没有这些大前提下,他怎么尊重严老师都行,但是现在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