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闻照以前的事情,讲出来了似乎就没什么遗憾了。
裴原这么想着,唇角扬了扬。
到了家里,裴原就动了起来,他在这方面有一点洁癖,于是他把房间里里外外地打扫干净,这是难免在换床单的时候想到闻照。
没有联系的这几天,说不想念是假的,但他自己也知道,往后不应该再这样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是该向前看了。
但想法很容易,做起来却有些困难。
尤其是裴原没多久又出了门,并且上了地铁,目的地是市中心。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奶茶店外排着队了。
裴原:……
奶茶店的生意依旧比其他的店要好很多,队伍也比裴原之前排的几次都要长,他望向店里,却没看到闻照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队伍往前,裴原才看见了正在埋头制作果茶的闻照,以及正在偷拍着闻照的顾客们。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裴原收回目光,依旧是只给自己点了一杯柠檬水,没多久,机器就喊到了他的号码,裴原站在台前,等待着店员的包装,他的视线若有似无的又朝闻照看了过去,等到闻照转头时就撤回,随后跟店员道了声谢,提着柠檬水离开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一杯柠檬水仿佛比之前的两杯要酸一些,裴原皱了皱鼻尖。
萧河的电话在他刚到地下书店的时候打的过来,他找了接电话的隔间,这才滑动接听。
萧河开口问:“原哥,你到鹤城了吗?”
“到了。”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妈给我拿了好多食材,但我自己不会做,嘿嘿,原哥,要不我提着它们来找你?”
裴原抿了下唇:“今天没什么心情,你来我家点外卖吧。”
“行。”
“对了,原哥,你明天就开始找工作吗?”
“嗯,明天就投简历试一试。”
萧河沉吟了两秒:“那我顺便带点酒过来,提前预祝你找工作顺利。”
“可以。”
电话挂断,裴原出了房间,走到了书架旁。
没在书店呆多久,他就离开了。
路过奶茶店的时候,裴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侧过脑袋又往里看了一眼,随后抬脚走去地铁口。
萧河在七点时准时到达,手里还提着在小区门口买的卤味,没了他父母的限制,他的笑容灿烂:“原哥,我买了点下酒菜。”
“外卖快到了。”
“你先进来吧。”
客厅开了空调,一点儿也不冷,裴原就穿着家居服,正在看电视,萧河扫了一眼电视机,发现上面在放新闻联播,裴原看得津津有味。
“我过年回家我爸押着看新闻联播,我快看吐了,你说他是老干部就够了吧,凭什么还非得拉着我一起?”
“我回家过年真的好遭罪。”
萧河把酒和菜都放在了桌上,说完自觉地去了洗手间洗手,没多久就一边擦着手一边来到沙发上坐下。
“饿了,原哥。”
“外卖还要多久?”
裴原解锁了手机:“骑手还有三百米,几分钟。”
萧河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把自己的脑袋往后一仰,盯着天花板:“天啊,是自由的味道。”
裴原笑了笑。
五分钟后,门被敲响了。
两人点了一份烤鱼,还有两个炒菜,再加上萧河提来的卤味,就跟过年一样。
萧河倒着酒:“这红酒是我爸朋友给他的,但他不爱喝,我就拿过来了。”
“叔叔喜欢喝白的。”
“对,我爸喜欢喝白酒。”萧河举起杯,“我们呢,也要学他,怎么喜欢怎么来。”
萧河的父亲裴原见过,是看起来很正气的一个人,而且很沉稳,跟他印象中自己的父亲裴行山很不一样。
而对于自己父亲这么多年来在做什么,裴原其实是知道的。
裴行山跟余春夏离婚以后,带着两个老人家进了城里,迅速跟富婆结了婚,没两年就有个女儿,现在自己靠着老婆开了一家店,生活很滋润。
就好像自己曾经的那段婚姻没有存在过一样。
裴原眯了眯眼睛,将杯子里剩下的酒喝干净。
“吃菜,原哥。”
裴原点了头。
这顿晚饭没吃太久,门铃又响了。
萧河起身:“我去开。”
过了几秒,萧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闻……闻哥。”
裴原的那点酒意瞬间消散,他的脊背也有些僵硬,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
闻照是来特地跟他说什么的吗?
比如不用再还人情了。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裴原思绪万千,但他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不要绷着一根神经,免得出错。
闻照换了鞋,一边走一边问:“裴原,擅自来你这,有没有很惊喜?”
“……”
萧河只觉得有点为难:“原哥,这回我可没跟他讲。”
“我知道。”
如果萧河讲过了,肯定早就溜了,而不是非得等到闻照过来。
此刻的气氛不好形容,等闻照坐在自己的对面,裴原才抬了抬眼,看着对方的脸,干脆直接问:“过来有什么事吗?”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