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词问:“为什么?”
江秋卖着关子,“待会儿再告诉你。”
何牧阳原本是买了两张票,检词的票是后面补上的,所以位置不跟他们一起,江秋的票也是后面补上的,位置更是山高水远。
按理来说,当然是何牧阳跟江夏坐在一起。
检词拿着自己的票,这才意识到她将会是一个人坐,瞬间就蔫了,她再不愿意也不可能让江夏跟自己换位置……
江秋说:“没事儿,我待会儿跟你旁边的人换座位。”
检词一听,双眼亮晶晶地表示万分感动。
何牧阳看在眼里,那是相当膈应,他尽心尽力疼了十几年的小丫头居然就这么被人给骗走了?不费吹灰之力?
江秋凑近她说:“别忘了咱们还有事要谈。”
检词重重点头,扭头对何牧阳说:“哥,你们去吧,我跟江秋坐。”
何牧阳看着远走高飞的两个人,拳头已经按捺不住举起来了,旁边的江夏拉下他的手,没擦觉异样,往座位去了。
剧场还没开始,台上拉着重重帷幕,周围的人都在讨论今晚的这一出《弄臣》,检词之前确实做过功课,但是现在似乎也派不上用场。
检词坐下之后就开始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看着何牧阳那边,两人还在聊天,聊得非常投入。
旁边的江秋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有把你们的事告诉我姐么?”
检词成功被吸引了注意力,“对啊,为什么?”
“事情没清楚之前我当然不会贸然胡说,我做事有分寸。”江秋笑了笑。
“哦,原来是这样……”检词目光赞赏地冲他呵呵一乐。
“你们不是亲兄妹,但这也并不代表你们有什么……”江秋想了想,神情有些意味不明:“不可告人的关系。”
“……”检词心虚得厉害,闷着不敢吭声,不可告人的关系确实没有,但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实打实存在的。
“我听你叫他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江秋双手放在脑袋后面,颇悠闲。
“牧阳哥跟我们家是邻居,他跟我哥,我亲哥,他们两个是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检词挑了最简单明了的方式如实以告。
江秋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她会住在何牧阳家里。
检词也如实说了。
江秋不觉把手放下来,“你哥居然肯让你住在一个男人家里?”
检词疑惑,“为什么不肯?”
这个男人不又是别人,是何牧阳啊。
江秋惊问:“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检词被带着跟着一起惊慌,急急反问:“有什么问题么?”
何牧阳聊天的空当,扭头看向检词,发现那边的两人居然聊得还挺火热?
这时大幕拉开,最开始,台上是一派狂欢,像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这阵狂欢终于打断了检词跟江秋的交谈,何牧阳收回视线,集中注意力看着台上出场的各色人物以及华丽的情景。
检词事先做过一些功课,一场看下来,她偶尔走个神并不影响她对剧情的理解,因为从始至终她都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直到台上的演出结束,大幕落下,周围又恢复了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检词坐的浑身都麻了,站起来动了动双腿,然后在人群的簇拥之下,跟着往外面走,一直走出大厅人群才作鸟兽散。
没多久何牧阳跟江夏也出来了。
何牧阳意味不明地看了江秋一眼,再抬手看时间,“时间还早,要不要吃个宵夜再回去?”
江夏说:“宵夜就我来请吧,前几次都让你破费,我偶尔也该破点财。”
何牧阳笑笑道:“花的都是小钱,你别那么客气。”
江夏也笑,“应该的。”
两人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客气,就跟一般朋友似的,没有所谓的亲昵感。
检词忽然打了个呵欠,何牧阳赶紧伸手把她嘴巴给捂住了。
江夏看到了,问:“小词困了么?”
何牧阳暗暗给检词一个眼神。
检词确实困了,表情又懵又愣,看到他的眼神暗示,慢慢才领会过来,说:“不困不困,其实我饿了……呵……”
说不困,但是检词坐在车上一直昏昏欲睡,脑袋靠在车窗上,每次江夏找她说话,她都需要时间去反应,然后才有多余的脑子回答问题。
江夏只好问:“小词,你真的不困么?”
检词怒瞪着双眼,口是心非:“不,不困,我不困!”她把眼睛瞪得跟月球似的,派上了最后一丝神智让自己看上去精神饱满。
江秋在旁边嗤地一笑。
何牧阳有些分神,忽然发现前面是红绿灯,猛的一刹车。
检词毫无防备一头栽向前面主驾驶座的后背——“哎哟我去!!”
旁边的江秋“噗”一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