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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萧逸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眉头一皱已经摸住了枕下的匕首。
门吱呀一响,屋内灯光骤亮,青色身影推门而入,甚是急促,萧逸才微愣,手中匕首一翻又收了回去,正想下床行礼却被青龙直接按回了床上:“躺好,别动!”他的嗓音带着压抑着的欲望,呼吸粗重,显然已经憋闷许久。
萧逸才怔了怔,不由问道:“圣使深夜前来,有什么吩咐吗?”
“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青龙说着,动作却是不停,将自己腰间的玉带扯开丢在床尾,胡乱几下就剥掉了自己的衣服,双腿分开跪坐在萧逸才上方,轻笑一声眼神湿润地看着他,“不过本座要做什么,你还看不出来吗?”
虽然看不到青龙的脸,萧逸才却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仍旧装傻道:“不、不懂圣使何意,请圣使明示。”
“装什么装?”青龙冷笑一声,解开了萧逸才的裤腰带,坐在那半软不硬的肉上前前后后地磨蹭,“好处少不了你的就是了!”
“圣使,圣使你这是做什么?”萧逸才慌忙挣扎起来,倒好像是真的要拒绝一般,却在触碰到青龙湿淋淋的下面时忽然顿住了身体,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
松软湿滑的小口趁机将他吞吃进去,青龙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了些难耐出来。
被包裹的感觉使萧逸才头皮发麻,他忍不住嘶了一声,结结巴巴地问:“圣使,你这是……”
被吵得烦心,青龙索性掐了个诀封上了萧逸才的嘴。终于安静下来时候之后才微微舒展了眉头,双手按在萧逸才的胸口,小心地抬着屁股,上上下下缓慢地律动起来。
真人的感觉果然比玉势舒爽了许多,青龙眯着眼睛享受地哼唧了两声,继续卖力地动作起来,一边动一边含糊地嘟囔着:“银样蜡头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被堵住嘴的萧逸才自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双手无措地扶住青龙的腰,想阻止青龙的动作,又不敢太用劲儿。
青龙倒是很满意他识趣的两只手,上上下下地律动一番也觉得有些寡淡,干脆解了萧逸才的禁言,下面还在贪婪地吞吃着身下的巨物,连连喘息着恼怒瞪他:“你这小子,怎么不知道自己动一动,莫非是腰不好?”
“我……是。”萧逸才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我从未……从未尝试过这等姿势……”
“看你这贞烈样子还以为是个雏,原来早已经不是了。”青龙哼哼了两声嘲笑道,“那你今天便开始习惯吧,快动一动,卖力些。”
这魔教妖人委实是过于放荡了,萧逸才只觉荒谬万分,却只能听着青龙的命令硬着头皮的向上顶去,果然只觉包裹住他的软肉一紧,随即身上的魔头便仰着脖子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呻吟,那一处穴里一阵痉挛紧缩,滋味销魂,萧逸才浑身战栗着,竟生出了一种奇怪的快乐感。
这青龙如此浪荡,当时他与小青是不是也是如此,小青竟然才是上面那个吗,所以才三番五次提起让他不要去恨青龙?
可是小青终究是被青龙害死的。这念头一经萌生,萧逸才顿时心中一凌,对青龙的那一点旖旎的情愫霎时消失殆尽,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不管小青是否喜欢青龙,但是青龙都不值得爱!
青龙并未察觉萧逸才的心思变化,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火热,与真人相交的快乐简直难以形容。他已经许久没开过荤,加上年纪不小,早就憋屈坏了,现下哪里能把持得住,甚至觉得越发贪婪不满起来,夹着萧逸才的腰更用力的吞吃起来。
然而想到了小青的萧逸才却少了些兴味儿,连带着对青龙的欲望也减退了些,动作自然迟钝无力起来,纵使青龙挑逗挤压也没什么变化。
“这就不行了?”青龙欲求不满,不悦地蹙起了眉头,“还是你不想讨好本座?”
“自然不是,只是……”看着青龙此时依旧模糊的脸,萧逸才咬了咬牙,小声试探道,“看不清圣使的脸,实在是有些提不起性致,如今我与圣使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可否……”
“啪!”
未竟的话被青龙一巴掌打断,萧逸才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根鲜明的指印。
“找准你的位置,本座的脸是你这种东西能见的?”青龙冷冷地说,“你不会以为现在是你在上本座吧?”
难道不是吗?
但这句话在萧逸才舌尖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吞进肚子里,他定定地看着青龙,双手忽然按压着青龙的背,将他压到胸口,对着青龙的脖颈狠狠地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喘息道:“是我的错,我这就向圣使赔罪。”
青龙没料到萧逸才竟然会突然袭击,一时不防,竟被他给得逞了,登时勃然大怒,正待要坐起身下却被萧逸才猛地一定,正正好顶在凸起的那一点上,顿时瘫软了身体,伏在萧逸才身上气急败坏地骂道:“混账东西,你做什么!”
却是连声音都是软的,再没有一点圣使的气势。
“我只是想好好服侍圣使罢了
', ' ')('!”萧逸才贴在青龙耳侧,轻轻地舔舐着他的耳垂,哑声道,“圣使还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只要圣使高兴了,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话听得顺耳,青龙眯着眼睛哼哼了两声:“那你便先学学如何伺候本座罢。”
“是。”萧逸才应了一声,一翻身便将青龙压在身下,伸出食指缓慢地在青龙的唇瓣上摩挲着,“圣使,你且看好了,我要如何伺候你。”
他抬起青龙的腿,将自己抵到了那一处艳红色的小口,几乎没有任何阻隔便在水流中滑进去了,青龙闷哼了一声,似痛苦,似舒畅,低声呻吟道:“小子,够劲,你若是能日日如此,本座倒是能留住你。”
萧逸才嘴角微微抽搐,不想再听青龙再说这些孟浪至极的话,索性大力挺进去冲撞起来。
“唔……”青龙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眼看着就要再说些那些不讨喜的话,便被萧逸才撞得粉碎,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双颊绯红,显然十分享受。
“圣使果然厉害!”萧逸才赞叹了一声,又一次加快速度。
青龙也配合着摇晃起了臀部,一双长腿盘在萧逸才腰间,发出了一声又一声舒爽的呻吟。
而萧逸才虽没有言语,却也知道这是青龙的弱点,因而每一下都直捣黄龙,直弄得青龙融化成一滩春水一般躺在床榻上,浑身酥软地不像话。
“圣使可还满意?”萧逸才一边问,一边继续冲刺,直撞得青龙闷哼连连,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满意,满意……嗯……”青龙一边哭一边喊,一边推拒着萧逸才,“别……别再……”
床上的话都是要反着听的,青龙的话音方落,萧逸才便又大力冲撞起来,撞得青龙叫唤不停,眼眶都湿润了,却偏生拿萧逸才没法子。
“圣使莫怕,这才刚开始呢。”萧逸才笑得十分温柔,“我们慢慢玩儿,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唔,啊……啊……”
一番缠绵过后,青龙已经精疲力竭,趴在床上半天都没爬起来,萧逸才将他抱在怀里,亦是十分疲惫,轻轻吻着青龙的额头,竟不知怎的一时心神恍惚,青龙赤裸的身体和模糊不清的脸仿佛变成了小青一般,鬼使神差低低地唤了一声:“小青。”
“嗯?”青龙迷蒙地哼了一声,显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小青……”萧逸才又叫了一声。
这回青龙总算听清楚了,脸色一白,猛地掐住萧逸才的脖子,竟一把将他甩下床去,随即翻身坐起,虽然鬓发散乱满身痕迹,眼神却冷得骇人,毫不掩饰其中杀意,盯住萧逸才冷冷地说:“谁允许你这么叫我?”
萧逸才被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捂着脖子咳嗽几声,勉强单膝跪地,朝青龙拱手作揖,道:“属下该死,望圣使恕罪。”
青龙目光阴沉地瞪视他片刻,冷冷道:“滚!”
“谢圣使宽宏大量。”萧逸才站起来,却是向前一步朝着床铺走来。
“嗯?”青龙眉头皱起,冷冷道,“站住,你想干嘛?”
萧逸才苦笑道:“圣使要属下滚,总要让属下穿上衣服啊!”
青龙闻言,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还是咬牙从床上跳下来,扯掉外袍扔给了萧逸才。
等到他披好衣衫,朝着青龙拱手行礼,正要转身出门,忽然听到背后传来青龙冷漠无比的声音:“今夜之事,你敢对任何人提起半句,便休怪本座无情,让你魂飞魄散。”
萧逸才脚步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属下明白。”
“你倒是识趣。”青龙嗤笑一声,微微一抬手,掷出一块玉佩,淡淡地说:“这东西时时带在身上,以便我能随时找到你。你也不要觉得不自由,这里有我的法力,平日里可助你修炼,若你遇到危险也能防身。”
“多谢圣使!”萧逸才恭敬地双手接住玉佩,恭敬说道。
“不必谢我!”青龙摆了摆手,“快滚吧,我乏了。”
两人就这样形成了单纯的肉体关系,默契地从不提感情,每隔个把月青龙便会通过玉佩联络萧逸才,二人见面后连话都很少说,只有无尽地操弄,直到彼此筋疲力竭,瘫软在床铺上。青龙一贯是嚣张跋扈的性子,床事上亦然,纵使处于下位,也要一切听他的安排,他说动便要萧逸才动,说不许动便要立刻停下,有时口是心非的话还要萧逸才去辨别,当真霸道至极。
偶尔青龙也会考虑一下周才的心思,但往往也是敷衍一下了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尴尬,他虽然不在乎所谓伦理纲常,却终究是心有爱人,对着周才时总免不得与萧逸才做比较,反而对那些不同的点更看不顺眼起来,更是不愿和周才交心。
而萧逸才对青龙感情却更为复杂,他与青龙曾经暧昧,如今深仇大恨却又有肌肤之亲,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唯独只有一种纠结充斥在胸臆之间。萧逸才自认君子,如今却与青龙月月苟合,心中既痛且愧,难受得紧。
可心中再难受,身体的逐渐熟稔却是骗不了人的。他们二人对彼此的身体早
', ' ')('已经熟悉,甚至在某些时候会产生爱人一般的错觉,正如此刻,二人皆已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却仍旧忍不住想贴近一些,用身体互相磨蹭取暖,彼此之间的气息越来越紊乱,空气中仿佛燃烧起灼热的火焰,呼吸之间都是炽烈的味道。
萧逸才缓缓闭上眼睛,环住青龙的腰肢,轻轻问道:“圣使,可还舒服?”
“……嗯,不错。”青龙轻轻应了一声,将头埋在萧逸才胸口,懒懒地开口,“怎么还有空废话,你刚才是没尽力吗?”
萧逸才闷笑一声,抚摸着青龙的长发,低声呢喃道:“圣使若喜欢……属下便再来一次。”
“算啦!”青龙伸手按住萧逸才的肩膀,推了他一把,“本座累了,不想动弹。”
萧逸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俯首吻了吻青龙的黑发,柔声道:“圣使先歇息,属下先出去了。”
“嗯。”青龙应了一声,侧过身,背对着萧逸才。
萧逸才替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却像是忽然想到一般,说道:“圣使,前日宗主命我前去青云山执行秘密任务,只怕是要一两月的时间,我下个月……”
“既然是宗主的命令,自然是要去的。”青龙翻过身,面朝萧逸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说道,“记得小心,你这十几年修炼都由本座亲自指点,可莫要丢了本座的脸。”
“属下不敢,请圣使放心。”萧逸才垂眸道。
青龙满意地点点头,微微闭上眼睛,说道:“退下吧。”
“是。”萧逸才低下头,悄然离开。
屋内陷入寂静,片刻后,青龙便已经沉沉睡去,呼吸均匀。他却是不知道,经此一别,周才此人将不复存在。
。”青龙斟酌了一番言辞,说道,“他是道玄的爱徒,极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掌门,若不能利用一番实在可惜。”
明知这是青龙的托辞,鬼王仍然听得舒坦,笑着说道:“自然是这样,就在刚刚,他喝下了兽神之血。”
“什么?!”青龙大吃一惊。
鬼王站起身,踱到青龙身旁,缓缓说道:“兽神之血服用后,除非服下我特制的解药,否则每月月圆之夜都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全无理智的怪物。”
“宗主是想利用兽神之血的解药控制他?”青龙皱眉道。
“你对萧逸才和道玄都十分了解,此计是否可行?”鬼王问道。
青龙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坦言说道:“宗主所料未错,道玄虽然爱重萧逸才这个大弟子,却十分执拗,定然不允许萧逸才被兽神之血所污染变作怪物,至于萧逸才……他十分偏执,恨毒了我们圣教,却又油滑算计晓得灵活变通,为了不让道玄失望大义灭亲,他定然会听从于我们的。”
“好!”鬼王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原本还担心你对青云门和萧逸才顾念旧情,如今看来你倒是拎得清,懂得权衡利弊。”
青龙不由得苦笑,说道:“青云门和圣教乃是世代仇怨,哪里谈得上什么顾念旧情。况且我跟随宗主多年,早已是心悦诚服,绝不会做那等心向敌营之事。”
“既然这样,青云门和萧逸才就交给你了。”鬼王满意地点了点头,“算算时间,今夜便是兽神之血发作的时机,你去看好他,莫要让他被青云门当做妖兽杀了。”
"是!"青龙抱拳应诺。
出了大殿,青龙飞身跃起,往青云峰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距离天黑不过几个时辰,青龙虽心乱如麻,却也勉强按捺住焦躁的情绪,一路疾奔,终于赶在兽神之血发作之前到达了青云山下的草庙村。
他印象中草庙村虽小却也是个颇为生机盎然的小村子,夜间家家户户点着灯,却不想此时青龙在空中掠过,俯视村内的景色,却见屋舍大多残败坍塌,屋顶上更是布满灰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
虽然心下疑惑,此时却不是探查之时,他担心萧逸才的情况,瞥了一眼便离开了。
向前掠了片刻,忽然远处一阵打斗之声传来,熟悉的法力波动令青龙微感诧异,他加快速度靠近战场,待得看清战局,却是脸色大变。
只见一片开阔的平地上,青云门执剑长老苍松正与一个满头蓬发、红眼獠牙的怪人打斗。
那怪人形貌狰狞,手脚皆长有利爪,两颗尖锐獠牙外翻,浑身散发出一股阴冷不祥的气息,与青龙当初在南疆遇见的那个红衣少年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是兽神之血发作狂化了的萧逸才!
纵使有兽神之血加持,萧逸才依然比不上苍松功力深厚,很快便落入下风,渐渐呈现颓势。
时隔二十年,再度以真实身份相见,竟是这版情景。
青龙暗叹一口气,飞身掠下,挡在萧逸才面前,对着苍松一拳轰出,霎时清光闪烁,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直响,逼得苍松不得不后退几步,暂避锋芒。
“快走!”青龙转头对萧逸才说道。
已经兽化的萧逸才似乎还有一些神智,看着挡在身前的青龙只犹豫了一瞬间,便掉
', ' ')('头逃跑了。
“乾坤清光戒?!”苍松惊疑不定地看着青龙,“阁下是魔教青龙圣使?”
“你听说过我?”青龙记挂萧逸才的情况并不愿与他动手,收起了法力,微微一笑,“那今天本座便饶你一命,不过以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说罢不管面色难堪的苍松,径直朝萧逸才追了过去。却不知在他身后,苍松两指向着天上一点,一道红光疾驰而去,正是宁明山的方向。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青龙便找到了萧逸才。此时的萧逸才已经几乎完全失去神智,双目赤红,只剩下嗜血的欲望。
看到青龙的刹那间,萧逸才瞳孔猛缩,张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挥舞着利爪扑了上来。
青龙眉头一皱,轻轻抬手拍出一掌,点在萧逸才胸口,清光涌动,青龙异兽的清正之气进入萧逸才体内,帮助他压制体内暴乱的修罗之力。
萧逸才身躯颤抖了一阵,慢慢停止了动作,双目恢复清明,狰狞的面相逐渐褪去。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半晌,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单膝跪下行礼:“属下参见圣使,多谢圣使相救。”
“好了,别装了。”青龙抱起双手,倚靠在树上幽幽地看着他,“萧逸才,你倒是把我骗得够惨啊。”
萧逸才闻言猛地抬起头,却不想正看到皎洁月光下青龙向来模糊的面庞在他眼中缓慢地清晰起来,逐渐变作他无比熟悉的那个人。
那是小青的脸。
看到青龙的脸的瞬间,萧逸才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整个身躯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却是瞪大了眼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看着呆若木鸡的萧逸才,青龙忍不住笑出声来,“萧逸才,你可真会演戏啊。”
暌违二十年再次看到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却是在仇人的身上,萧逸才只觉得一颗心被撕裂成碎片又被揉成团,痛苦难耐,最终所有的情绪却汇聚成悲愤交加的怒火,他咬紧牙关,竟然一时冲动上前抓住了青龙的领子:“你做了什么?”
完全没想过萧逸才会在此时忽然爆发,青龙一时愣住竟然被他揪住衣襟一把按在了树上,闷哼了一声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明明被骗了二十年的人是自己,萧逸才这时候发什么疯。
但也只是一瞬罢了,青龙修为远超萧逸才,很快便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一挥手便挣脱了束缚,将萧逸才从自己身上推开,冷淡道:“我做了什么?萧逸才,改头换面骗了我二十年的人不是你吗,你如今在这发什么疯?”
萧逸才胸膛微微起伏,目光灼热地看着青龙:“你的脸为什么和小青一样,当初我醒来时就再也不见他了,小青还活着吗,告诉我!”
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脸!
青龙心中瞬间涌起惊涛骇浪,他震惊得睁大双眸,脸上表情变幻莫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告诉我,小青在哪里?”萧逸才急切地追问道,他迫切需要答案来证实自己心中所想,因而根本顾不得许多,他又一次逼近了青龙,急切问道,“你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他吃了?”
他的声音越发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的铁器。
青龙看着他充血通红的眼珠,心中忽地一疼,却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嗯。”
萧逸才蓦地僵住了,仿佛浑身冰凉,连手脚都无法挪动,眼神空洞,喃喃道:“你、你真的吃掉了他?”
青龙沉默地偏下头去,不愿再看他那受伤绝望的眼神。
“他本来可以活着,是你杀了他!”萧逸才突然发狂般地嘶喊出声,猛地朝青龙扑过来,青龙躲避不及,竟然生生挨了一记狠拳,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几步,随即被萧逸才扑过去压倒在地上。
小腹和后背传来剧烈的痛楚,青龙头脑一清,瞬间从愧疚中苏醒出来。他早已经不是卢青了,如今他和萧逸才只能是敌人,萧逸才视他为仇人恨他入骨,就算他再拘泥过去,他们终究也回不去了。
思及此处青龙一脚将萧逸才从身上踹开,眼看萧逸才又要狂性大发扑上来,轻轻一抬手,清光便将萧逸才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注意你的身份,萧逸才。”青龙冷冷地看着他,“你身中兽神之血,如今已是半个妖魔之体,还当自己是青云门光风霁月的大师兄,为你的小师弟报仇?”
萧逸才的呼吸顿了顿,他的眼睛依旧赤红,显然依旧陷在仇恨之中,却慢慢收敛了身上的戾气,一声不吭地看着青龙。
“卢青是我杀的,又怎么样?”青龙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酷残忍的笑容,“我是魔教圣使,吃个小小的蛇妖又怎么样?”
萧逸才盯着青龙,目眦欲裂,咬紧牙关道:“小青他不是蛇妖,他是我的师弟,是我……是我……”
“够了,萧逸才。”青龙冷冷地打断了萧逸才的话,“别再装什么少侠了,你体内的兽神之血每月都会发作,除非服用解药或由我出手压制,否则就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到那时
', ' ')('道玄会怎么对你,青云门人会怎么看你,不用我多说吧?识相就听我安排,还能保住你大师兄的体面。”
萧逸才的瞳孔骤缩,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青龙,最终还是颓丧地低下了头。
青龙的话直中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是害怕的,害怕自己失去青云门大师兄的地位,被逐出青云门,被师父抛弃,遭同门白眼,更甚者有可能会被师父亲手除魔……
青龙适时地开口:“就算你不怕死,也不怕被废了修为变成废物,也总要想想你师父,堂堂青云掌门,两个弟子一个是妖一个是魔,他还有什么脸面再做他的掌门,只怕也是要被万人唾弃吧,还不如干脆献祭给诛仙剑算了!”
这恰如一个台阶,使萧逸才不必面对自己内心的卑劣懦弱,他眼神一动,微微垂下眼,艰难道:“是,我知道了……”
“很好。”嘴上虽然是夸赞,青龙眼神却是一冷,转过头不再看他,淡淡说道,“你去吧,走了二十年也该回青云门看看了,你越往上爬对我们鬼王宗也最有利。”
“那解药……”萧逸才犹豫地问道。
青龙斜睨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解药自然会送到你手上。”
萧逸才没有再反驳,他看着青龙,眼神复杂,最后终于点头应允:“是。”
嗯了一声,青龙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身后萧逸才迟疑的声音:“届时你联系我,还是用那块玉佩么?”
这……
青龙身子一僵,这些年的旖旎浮现眼前,他闭了闭眼,强行按捺下心底纷乱的念头,微微点了点头:“是。”
“那每月的……”
“那个不会有了!”青龙抢先说道,打断了萧逸才未说出口的话,他转头恶狠狠地瞪了萧逸才一眼,“绝不许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不然我扒了你的皮!”
萧逸才似乎还想说什么,青龙却懒得理会他,转身快速离去,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他却不知道,他最后佯装凶恶的那一眼,落入了萧逸才的眼中,羞恼交加的神情竟像极了小青往日的模样,令萧逸才恍惚之间仿佛看见小青站在他跟前。
“小青……”萧逸才望着青龙消失的方向,眼神逐渐阴霾,他暗暗咬牙,“小青,我对不起你……我会给你报仇的。”
时隔二十年返回青云门,卢青的院落里还有他们以前种植的花草,萧逸才一进屋,就闻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味道。
而那些清淡的香气如今只让他觉得窒息,这些小青曾经的痕迹时时刻刻提醒他小青已经死了的事实。当初他在小青死后就离开青云门进入炼血堂,同样有想要远离伤心地的想法。萧逸才回到通天峰才歇了小半月天,便再也住不下去了,适逢张小凡与林惊羽要一同前往定海庄寻找天书,萧逸才便自请带队前往。
却不想张小凡身上不知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定海庄郊外竟然法力紊乱,萧逸才心下担忧,出手为他调理。
这一调理倒不要紧,那股干扰张小凡法力的灵力竟然蔓延到他身上,萧逸才只觉得身体一热,心浮气躁,竟然有种兽神之血即将发作的感觉。
不行,绝不能在此时兽化,萧逸才强作镇定地站起身,假说有事离开了原地,向着密林的方向飞驰而去。
萧逸才在树梢上疾奔,耳边风声呼啸,他不敢停留片刻,只希望能够早点摆脱这种状态,然而不论他怎样跑,身体里沸腾的血液依旧无法平静,他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的暴戾冲动,迫切想要杀戮、毁灭……
黑暗中不知昏沉了多久,一股清凉忽然传入脑海,萧逸才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意识逐渐回笼,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脸。
“小青!”萧逸才一把揽住青龙,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去,“小青,你还活着……”他几乎陷入狂喜之中,激动地抱着青龙,眼眶湿润,声音颤抖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然后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的小青温柔地回抱住他,余光忽然瞥到青色衣袍上繁复的花纹,萧逸才猛然惊醒过来,推开了青龙:“你不是小青,你是青龙!”
青龙脸色一暗,随即挑眉笑道:“怎么,终于清醒了?”
“我……你……”萧逸才慌忙退后两步,使劲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躬下身子道,“圣使,我失礼了。”
“无妨。”青龙冷淡地摆了摆手,目光掠过萧逸才腰间悬挂的玉佩,眼神一动,却并不表露出来,而是直截了当地说,“你今日做了什么,兽神之血为何会忽然发作?”
萧逸才垂眸将发作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的,青龙也只得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张小凡似乎却又有些与众不同的本事。”青龙若有所思地说着,向着萧逸才吩咐道,“定海庄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多加小心……还有……”
他说着有些犹豫,萧逸才轻轻抬眼,虽明知不应有期待,却还是想知道青龙会说些什么,却不想只听到青龙说:“无论如
', ' ')('何,不要动张小凡,他要是受了伤,我拿你是问。”
萧逸才的脸色似乎又白了一分,他低下头,勉强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圣使放心吧,只是不知张小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圣使特意提点。”
“有没有特别的地方,我知道就够了,你管作甚!”青龙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青龙的背影,萧逸才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忽然手上一使劲,猛地将玉佩拽了下来。
”青龙,这块玉佩,你到底给过多少人?“
报仇的机会比他们想象中来得都要快。
短短几天之后,青龙装作家丁刺杀玉阳子,又被张小凡和林惊羽擒住,萧逸才远远地看见青龙被张小凡一掌击中胸口,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又被林惊羽所擒,便知道这是青龙的计划。青龙成名已久,张小凡和林惊羽虽然厉害,但要对付几百年功力的青龙,未免还差了些火候。青龙被擒只怕是他故意为之。
但即使明知道是青龙的计谋,看着青龙嘴角带血,煞白着脸色被粗暴地推搡着走近,萧逸才竟还是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即使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青龙抢走了小青的脸,可当青龙被押送到面前时,萧逸才仍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手臂还没接触到青龙,便被他侧过头避开了。
“师兄?”张小凡瞪着一双木讷的眼,疑惑地看着他,“你们……认识?”
话音未落,两张脸便齐齐地转过来,一左一右盯着他。
“……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张小凡摸了摸鼻尖,尴尬地问道。
“呵!”青龙不欲回答,只瞥了萧逸才一眼,冷笑着别开头。
仿佛没有注意到青龙的冷眼一般,萧逸才却是微笑着点点头,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温声开口道:“两位师弟有所不知,青龙此人一贯以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如今在定海庄他为了刺杀玉阳子竟然显出了脸,我便想着检查一番,此行来定海庄如果能知道他的真容,或许会有很大助益。”
听他说完,张小凡和林惊羽立刻信服地点头,看向萧逸才的目光充满了崇敬。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萧逸才的手便掐住了青龙的下巴,迫使他昂起头,摩挲着他的脸颊仔细打量。
青龙嘴角血迹未擦,便被他手指抹开。他甚至用了法力出来,青龙只觉得被触摸到的地方一阵温热,随即整张脸便如被火烧一般滚烫起来。
“你做什么!”几乎是亵玩的姿势,青龙又惊又怒,倍感屈辱,只觉自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尊严可言,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怒视着萧逸才,“混蛋,你住手!”
“别像个被轻薄的良家妇女似的。”萧逸才淡淡一哂,手指最后顺着他脸上的轮廓转了一圈,便放开了捏着他下颌的手,眼神却是又幽深了许多,他看着青龙屈辱的脸色,忽然露出了个笑容,“只是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脸罢了,你说呢,青龙?”
青龙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紧牙关不再吭声。
好像不太对……张小凡和林惊羽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却又说不出违和感到底在哪里。
“不是易容,这就是他的脸。”萧逸才轻轻地说,他直直地看着青龙的眼睛,话却是对着师弟说的,“押回去。”
说着正要伸出手,却被张小凡抢先了一步按住了青龙的肩头。
前日青龙提及勿伤张小凡的话此时又在耳边响起,萧逸才呼吸一窒,神色复杂难辨。
青龙此时忽然抬起头看向张小凡:“劳烦,嘴角有血实在是有失庄重,帮我擦了吧。”
“啊?哦。”张小凡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丝帕,动作笨拙地替青龙擦掉了唇边的血迹,正要将手收回来,青龙未被束缚的小臂却忽然一动抢过了他的帕子,把他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沾了我的血,你就别要了。”青龙笑着说道,手中青光一闪,手帕已经无影无踪,随即他抬头,冲着众人粲然一笑,“诸位,走吧。”
定海庄内,玉阳子看着被押解而来,长身玉立的青龙,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打量起他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传说中的青龙圣使,看起来竟然比青云少侠们还要年轻些。”
萧逸才在一旁微微蹙眉,并不愿听玉阳子提及青云门三字,却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圣使竟然受了那么重的伤,被绑到我这里任人宰割,真是虎落平阳啊!”玉阳子摇头叹息。
青龙冷笑:“区区长生堂能成什么气候,玉阳子,本座做了什么,要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来管。倒是你,既然敢抓本座来,又想做什么?”
玉阳子闻言哈哈大笑:“多年不见,为人刀俎还敢口出狂言,圣使风采依旧啊,”他顿了顿,阴测测地说,“当年教主定下规矩,魔教中人攻击圣使便是死罪,只可惜如今教主死了。若是教主还活着,怎么舍得他的心肝宝贝来这里受罪。”
“你……”青龙勃然变色,“胡言乱语!你怎敢在我面前污蔑教主清誉!”
', ' ')('“我劝圣使还是老实交代,教主尸首如今在何处吧,免得受皮肉之苦。”玉阳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教主短短几十年间魔功大成,修了什么功法,在冥渊获了什么奇遇,圣使可知道吗?”
眼看他即将透露更多魔教消息,青龙便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猛然运气震断了自己腰间捆缚的绳索,手上清光戒指亮起,五指成拳,狠狠砸向玉阳子的胸膛。
猝不及防被他全力一拳击中胸口,玉阳子闷哼一声,倒飞而出,撞在墙壁上滑落下来,喷出一大口鲜血,再无战斗之力,他捂着胸口,满目骇异地盯着青龙:“怎、怎么……”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青云门三人尚且不曾反应过来,看见玉阳子倒地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连忙围上前与青龙交起手来。
“快,拦住他!”青云门三人一齐喝道,“不能让他逃了!”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们??”青龙冷笑一声,双手翻飞,招式凌厉,与三人缠斗起来。
萧逸才对青龙知之甚多,自然明白他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绝不可能抵抗得了他们三人联手。但他毕竟有把柄在青龙手上,先前已经多有冒犯,这时候便该稍加讨好了,毕竟他与青龙来日方长。这般想着自然手软了许多,有意无意地挡在了青龙与两位师弟身前,两人目光一对,青龙果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寻了个机会夺路而逃。
昔年青龙修行不过几十年便能在诛仙剑下救走仇忘语,逃命的功夫自然不差,化作一道青光在他们眼前消失。萧逸才象征性地追了几步,便停下脚步,回去将玉阳子扶了起来。
“庄主,你没事吧?”萧逸才佯装关切问道。
“我没事。”玉阳子擦了擦嘴角流下的血迹,脸色铁青,“别管我,快去追,他受了重伤跑不了多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重伤?”张小凡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可是他连缚仙索都能挣脱,看起来完全不像重伤啊。”
虽然心中不耐,但毕竟是暂时盟友,玉阳子耐着性子语速飞快地解释道:“两百年前我还是无名小卒之时青龙已经在魔教赫赫有名,功力极强,如今两百年过去,他方才那一拳威力却不甚强横,显然是伤势未愈的缘故,否则以他那种暴戾的脾性,怎么会一拳得手就飞速离开?”
“既然如此,我们就别废话了,快些去追吧!”林惊羽迫不及待道,“耽搁了这么些时间,不知他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合该如此。”萧逸才微微颔首,淡淡地瞥了林惊羽一眼,心道就你话多,朝着玉阳子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那我先带着两位师弟去追青龙,庄主你好生修养,等我们回来。”
磨蹭了这么些时间,不知道青龙跑了多远了。
萧逸才如今对青龙心态甚是复杂,虽然迫于兽神之血帮助青龙逃脱,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该盼着青龙逃走,还是盼着青龙被擒拿回来。
定海庄地处东海之滨,向西便是幽深树林,青龙要躲只能从此间穿过。
进入夜间,林中起了一层雾,青龙捂着胸口,踉跄前行。白日里为了取信张小凡硬生生受了一掌,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却不想又被林惊羽的缚仙索捆住,那缚仙索应当是苍松专门炼制的法宝,上面刻有阵纹封印,他数次试图破除封印,最后只能以法力硬生生冲开束缚,气血翻涌之下内伤竟然又重了一层。
该死的,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青龙咽下喉咙中溢出的血,他现在身上伤势颇重,原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体内法力越来越弱,脚步逐渐也迈不动了。偏偏这时,定海庄的护庄大阵轰然而起,四周不知何时起了雾,青龙胸中一堵,咬牙继续往前走,忽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由暗叫糟糕。
“圣使竟然真的受了伤?”萧逸才凉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可如何是好?”
“你——”青龙猛然转头,便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足丈余外的萧逸才,正抱着双臂望着自己,眉宇之间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青龙刚想说话,却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喉头腥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他用袖子擦掉唇边的血渍,冷冷注视着萧逸才,“萧逸才,兽神之血的解药还在我这里,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圣使误会了。”萧逸才摇头,缓步走上前搀扶住青龙,“我只是担忧你的伤势罢了。”
青龙盯着萧逸才,眼底闪过一抹怀疑,只是他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只能被萧逸才抓在手中,感觉温热的手指摁住了他的脖颈,距离逆鳞也不过分毫。
萧逸才微微一笑:“算起来从祖师祠堂那次起,你我已经相识几十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者,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圣使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说的恳切,若他没有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按住了逆鳞,青龙便要相信了。
“嗯……”这二十年的荒唐终于在此时显露出来,萧逸才熟知青龙身上的每一处弱点,此刻逆鳞被制,青龙呻吟了一声,不敢妄动,只能虚软地靠在萧逸才肩膀上,低咳两声,哑
', ' ')('声道,“我信你便是,只是,希望你不要骗我……”
“圣使请放心。”萧逸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听不清喜怒。
青龙哼了一声,终究抵挡不住疲惫与逆鳞被玩弄的刺激,昏迷了过去。
怀中人呼吸渐浅,萧逸才将青龙扶到树干旁坐下,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你怎么能信我,你做了那么多恶事,我又岂能放过你呢?”话虽如此,却仍旧是把手搭在了青龙的脉搏上,片刻之后收回手,眸光微黯:“怎么会伤得这般重……”
就在这时,又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张小凡的身影在浓雾中隐约浮现:“萧师兄,你找到他了!”
夜已经深了,青龙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依旧。
“故人梦?”萧逸才接过玉阳子递来的玉瓶,打量了半晌,“服用之后会把所见之人当做故人,如此神奇,当真能做到?”
“与其担心效果,不如担心其他的。萧少侠不妨猜一猜,青龙睁开眼睛,看到的人会是谁?”玉阳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虽然是问句,他自然并不觉得萧逸才能够回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只怕青龙会看到仇忘语,旧情人见面总是有很多话要说吧,万一除了回答我们的问题之外,情难自禁做出些亲密举止来,我们这么多人……”
“不会吧!”张小凡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他看起来也不是那种……”
玉阳子哈哈大笑,打断了张小凡的话:“人不可貌相啊,张少侠,青龙倒是长了一张正气的脸,可他与教主的事情在魔教中早已传遍,谁都知道他日夜陪伴仇忘语身侧,靠着一副身子爬上了仇忘语的床,难道你还指望他是个君子?”
从未听过这等污言秽语,张小凡脸上涨红,讷讷不言。
萧逸才却是皱起了眉头:“这种不知真假的谣言,不可信。”
玉阳子嘿嘿直笑:“萧少侠,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魔教中人,哪里会管那么多?我们只知道当初仇忘语统领魔教时把青龙当眼珠子一样宠爱,不许别人看到他的脸,甚至为了他设置了四大圣使之职。后来仇忘语被你们青云门的诛仙剑重伤,他从剑下救走了仇忘语,之后失踪了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岂不是一直在想方设法复活情郎?”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了仇忘语,尚在沉睡中的青龙蹙紧眉头,额角沁出细汗来,嘴唇颤抖,似是陷入某种痛苦的挣扎。
玉阳子的眼睛亮了亮,又压低嗓子道:“如今他再度出现,却是加入了鬼王宗,很得鬼王宠信。想来那鬼王也是丧妻多年,对他一定是怜惜非常……”
“好了庄主,这等话题就先放下吧,实在有辱斯文。”萧逸才不想再听青龙的风流韵事,转移话题道,“我只想知道鬼王宗的图谋,他什么时候能醒?”
“何时醒来,却是说不好了。”玉阳子捋了捋胡须,英俊的面容因神情而透出丝猥琐,“更不知道青龙圣使见到了旧情人之后会做些什么呢,据说可是热情如火,欲罢不能。无风不起浪,能有这等传言,只怕是榨干了哪位入幕之宾,……啧啧,想来是美妙绝伦,叫人心生向往呐……”
越说越不堪入耳了,萧逸才眉目间寒霜凝聚,冷冷地盯着玉阳子,道:“若是旧事,便不必再说了。”
玉阳子凑近了青龙,手指进入他的衣襟,在锁骨上轻轻摩挲,笑嘻嘻地低声道:“怎能说是旧事,如若能将青龙在这床笫之间降伏,岂不是省了我们许多麻烦?只是他醒来只能一人在侧,否则只怕再浪也要些脸面不愿从了,萧少侠想知道些什么不妨想告诉我,等青龙醒了,待我将他弄成水时一一问来。”
似乎感觉到有人亵玩,青龙睫毛微动,身子也随之扭了两下。
“他要醒了。”玉阳子停了手,站直身体,笑眯眯地看向萧逸才,“果然是副好身子,摸两下就放荡了起来,只怕醒来就想要了……”
“庄主,你说你已经脱离魔教了,这手段是不是……”淫词浪语听得两个小的脸色涨红,张小凡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太过卑鄙了些?”
玉阳子哼笑了一声,却是抬手举起了一串金玲。
随后玉阳子与林张的争执萧逸才并不关心,他先前将碧瑶出卖给了玉阳子,自然知道玉阳子此人极是卑鄙无耻,却不想竟能下流至此,当着他们的面便对青龙动手动脚,实在令人作呕。
青龙虽然私生活放荡,却极度厌恶玉阳子,自然不会愿意委身,如果被玉阳子得手,青龙醒来必然会迁怒他们,他自己也逃不掉责罚。再者……他与青龙关系虽然一团乱麻,但总归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青龙若是受辱,他心中亦不快。
于公于私,他今日都绝不能让青龙被玉阳子糟蹋了去。
萧逸才飞速运起内息,手中法力已经悄悄凝聚,准备找机会偷袭玉阳子将青龙抢走。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管事走进来附在玉阳子耳边说了句什么,玉阳子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有些怀疑地看着林张二人,又看了眼床上犹在昏迷却脸色酡红的青龙,暗暗咬了咬牙
', ' ')(',勉强说道:“几位,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为防万一外面守卫已经布置好了,但这探听消息的美事只能交给你们了,烦请享用之后耐心等我回来吧!”
玉阳子临走时还留恋地望了青龙一眼,最终拂袖而去。
“萧师兄……”玉阳子竟然走了,林张两人面面相觑。
“外面应当被玉阳子派人围住了,如今我们只能按他所说的去做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在外面守着,我在这守着他就是。”萧逸才皱眉吩咐道。
林张二人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去,青龙忽然抓住萧逸才的胳膊,眼皮动了动,似乎即将清醒。
萧逸才眉头一跳,握住青龙的手安抚住他,用眼神示意不相关人等快些离开。
等到林张二人离开,房间内只剩他们两人,萧逸才收敛了表情,低头看着青龙,沉默良久,缓缓地抚摸着青龙的脸,喃喃自语般说道:“你到底会看到谁呢……”
话音刚落,原本昏迷不醒的青龙手指忽然动了动,长睫颤动了几下,缓慢睁开双眸,却是水汽氤氲,茫然四顾。他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半天才眨了眨眼睛,眼眶渐渐变得湿润,嘴唇蠕动着,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主人……”
主人?!
萧逸才猛地怔在那儿,他曾经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想到,青龙竟然会看到一个所谓的“主人”!
难道玉阳子所说的都是真的,青龙真是被仇忘语调教成了如今的样子?也是,青龙初见周才的当天晚上就爬上了他的床,身后的那一处淌出了水来,可见他是如何痴缠,这般情形,倒也符合青龙一贯的行事风格,只不知……仇忘语是如何调教的……
玉阳子所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萧逸才心思百转,青龙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他坐起身捂着头,撒娇一样地靠着萧逸才,软绵绵地叫了一声:“主人,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萧逸才没有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青龙,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嗯……我记得,记得你是我主人……”青龙抱着萧逸才的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含糊着嘟囔道,“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来,你死之后连梦都不给我留一个,上次见你,还是在幻月洞府门口的幻阵……”
听他提到幻月洞府,萧逸才心中一紧,追问道:“你为何要去幻月洞府?”
“我要找诛仙剑救教主啊!”青龙说完,似乎察觉到了萧逸才的异常,抬头疑惑地看着萧逸才,“主人,你怎么了?”
萧逸才目光闪烁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青龙歪着头盯着萧逸才看了许久,见萧逸才始终没什么异状,方才又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声说:“主人,我头疼,好疼好疼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撕扯衣服:“还有点热……越来越热了……”
萧逸才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试图将青龙从自己身上拉下来:“你现在体温高,我帮你吹吹冷风降降温。”
“我好难受,吹不凉的……”青龙扭捏着挣扎了几下,又往萧逸才怀里钻了钻,“主人你帮我脱衣裳好不好,我好难受……”
这般姿态,却是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萧逸才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蓬勃的冲动,压抑着声音说道:“你让我入梦,就是做这种事的吗?”
“自然不是!”此话一出,青龙却是周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萧逸才,“你不是卢凌风!”他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剧烈挣扎起来,“你不是我主人!放开我!你这个冒牌货!”
这玉阳子给的药果然是个冒牌货,这么这就被发现不对了!萧逸才心中暗骂玉阳子,却也不得不上前将青龙搂在怀里:“你冷静些,青龙,好好看看我是谁!”
青龙被强迫地躺在萧逸才的腿上,仰头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眼神逐渐迷茫,忽然捂住了头,露出痛苦之色:“教主?怎么会是你?”
“哦?”萧逸才垂下眼,意味深长地看着青龙,“为什么不是我?”
“可是……可是你还没死啊,你怎么能进入我的梦?”青龙茫然地抬头,眼神空洞,“教主,我……我这是在梦中吗……还是又进入了什么幻境?”
魔教教主仇忘语竟然还没死!萧逸才心中霎时掀起惊涛骇浪,不由地攥紧了拳头,脸色沉凝,他低下头目光沉沉地盯着青龙:“我本应该死了的,是你救了我吗,青龙,当日在青云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被天成子刺中后,我带你回了总坛,我……”青龙昏昏沉沉地说着,他似乎很难受,蜷缩起了身子,嘴唇微微颤抖,双眸紧闭,呼吸急促,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我替你疗伤,可是……诛仙剑的戾气根本无法消除,为了让你活下去,我就……我就……”
在此时青龙体内的血脉终于起了作用,阻止青龙继续说下去,透露出自己最致命的秘密。
萧逸才看他情绪激动,赶忙伸手按住了青龙的肩膀,沉声安慰他:“别怕,青龙,我在这里呢。
', ' ')('”
青龙睁开眼睛,眼圈红通通地望着萧逸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忍住了,最后只是低下了头,用力咬了咬牙,似乎是在极力忍耐某种巨大的痛楚,他握住萧逸才的手腕:“教主,我一定会找到诛仙剑,消除你身上的戾气,让你醒来的!”
“哦?”萧逸才轻柔地摸着青龙的头发,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凉得厉害,“所以你前些年在青云山游荡,都是为了找到诛仙剑来救我?为什么这些年又放弃了呢?”
“幻月洞府我都闯了,可我找不到。”青龙垂下眼,“偷盗不行,只能强抢,教主,我们还有三百年时间,我一定要救你醒来……我已经失去主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又是主人,又是教主!萧逸才一阵心头火起,他抓住青龙的肩膀,把他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压抑住满腔怒火道:“强抢,你加入鬼王宗就是为了诛仙剑?那你在鬼王宗做的那些事,也是为了诛仙剑?”
“教主?”青龙被他抓着衣襟,茫然地看着他,“你生气了,我做了什么?”
萧逸才看他神色,心中的愤懑更甚,竟然一时激动,手上加劲将青龙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下,恶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爬上别人的床,也是为了诛仙剑?”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愣。萧逸才想到门外还有林张二人听着,不禁为自己一时气急脱口而出的话懊恼不堪。
青龙却是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他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萧逸才,眼眶迅速泛红:“你、你说什么?”
一墙之隔,外面的林惊羽和张小凡对视一眼,皆不知所措。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萧逸才一言不发,面色阴晴不定,只是盯着青龙的目光愈发阴沉。
青龙呆呆地看着他,眼神却再度迷茫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教主可不会对我说这种话……你……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看着青龙的神情越来越迷离,萧逸才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抬手捂住青龙的眼睛,低声呵斥道:“别乱说话!”
也许是受伤太重,又或者是故人梦的作用,青龙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开,干脆停下来任凭萧逸才抱着他,脑海中一片混沌,凭借本能靠近他熟悉的气息,轻轻地眨着眼。
柔软的睫毛轻刷在萧逸才手心上,痒痒麻麻的,萧逸才心尖一颤,忽觉胸腔内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你是谁……"青龙的手缓缓覆上萧逸才的胸膛,像是寻求安抚一般地摩挲着他的皮肤,他轻声问,“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萧逸才的喉结滑动了一下,看来这玉阳子的药虽不如他吹嘘,却也还是有些效果,青龙竟然还以为是在梦中。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放下了蒙在青龙眼睛上的手,低下头温柔地亲吻了他的眉梢,然后抬起他的下巴,低声说:“你再看看我是谁?”
青龙疑惑地皱起眉头,看了萧逸才好半晌,才恍惚道:“……师兄?”
时隔二十年,再度听到师兄这个称呼,即使明知道眼前的人是劣迹斑斑的青龙而非他的小青,萧逸才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酸涩,他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指尖微微发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翻滚的情绪,低哑地叹道:“小青……”
“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师兄,叫我青龙,”青龙黏黏糊糊地蹭着萧逸才的身躯,双臂紧紧搂着萧逸才的脖颈,声音带着一丝委屈,“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师兄……我好想你啊……”
萧逸才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反手拍了拍青龙的背部,努力克制自己,轻声道:“我也很想念你,我的……小青。”
“都让你别叫了……”青龙忽然抬起头,吻上了萧逸才的唇瓣,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想要……师兄……”
萧逸才浑身僵硬,一瞬间竟然连思考都无法动弹,直到青龙的舌头撬开牙关伸进来,缠上他的舌头纠缠,萧逸才终于反应过来,慌忙后退一步:“不可,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青龙抬起头不解地望着萧逸才,他被拒绝了也不恼,咬着嘴唇看了萧逸才片刻,忽然露出了笑颜,“我说要就要,你不给也得给!”
说罢竟然一把将萧逸才拉下来,翻身骑在了萧逸才腰上,双手去解他的裤带。
萧逸才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往下,青龙却固执地要去解。
这外面还有两个师弟在听着呢,萧逸才虽不介意与青龙交合,却十分介意被人听活春宫,于是便顺势按住了青龙的双手,正欲劝他打消这个想法,却不想青龙抬眼笑道:“你喜欢玩这种吗?”
说着,只见青龙将手轻轻一抬,一道青光凭空出现,绕着自己的双手手腕化作绳索,将他双手一左一右牢牢捆在了床上。
握拳挣动了几下,青龙勾唇一笑,脚尖勾着萧逸才的腰将他推上前来,嘴唇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师兄,我这样你喜不喜欢?”
萧逸才喉咙一干,看着将自己绑好送过来的青龙,面色闪烁,瞳色渐深,嗓音喑哑道:“小青,快把它收回去……”
', ' ')('“收不回去,”青龙摇摇头,无赖地看着萧逸才,“师兄,我都这样了,你真的不来吗?”
看萧逸才仍在犹豫不决,青龙终于失了耐性,双腿盘在萧逸才腰间,干脆放出了龙族的信息素。龙性本淫,龙族的信息素便是绝佳的催情剂,萧逸才只觉鼻息之间满满充斥着那股令人心旌摇荡的味道,身体渐渐发热,呼吸急促起来。
两具躯体紧密相贴,青龙一边啃噬着萧逸才的锁骨,一边喘息道:“师兄……我忍不住了,快给我……”
“好,小青,师兄给你。”被青龙的痴态迷醉,又或者萧逸才被卢青的脸迷了眼,他爱怜地摸了摸青龙的脸,随即俯下身来,含住对方的唇,舌尖描绘着对方殷红的唇形,温柔地舔舐着,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与轻柔爱恋的吻完全相反,萧逸才的手却是毫不留情,掐着青龙腰将他整个下半身都悬空起来,粗暴地褪下了他的裤子,挺身冲了进去。
那一处早就湿滑不堪,甫一入内,立刻又是一阵热流涌出,萧逸才被烫得倒抽一口凉气,身体猛然绷紧,双手扶住青龙的肩膀,嘶哑地哼了一声,随后便抱着青龙的腰用力撞击起来。
青龙感受到了萧逸才浓烈的欲望,心底一阵欢喜,更加卖力地摆弄着臀部迎合对方,嘴上却不肯服输:“师兄,你怎么这么慢,是不是不行?”
话未说完被萧逸才狠狠顶了几下,顿时闷哼一声,双颊潮红,身子也软了下来,瘫坐在了床上,双腿夹住萧逸才的腰,配合着萧逸才的节奏扭动起来。
“师兄……你好厉害……”青龙低吟道,身体因为舒适而微微颤抖着,双手下意识地抓腕上绳索,“你比之前厉害多了……唔……师兄,你再快些……”
白中泛红的手与冷色的绳索对比极为扎眼,萧逸才喘着粗气,一下一下地冲撞着青龙,每一次都像要把他撞碎似的,恨不得将青龙揉成自己的身体。
疯狂的情事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崩溃,青龙却丝毫不觉得超过一般,甚至犹觉不够,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师兄,直把萧逸才叫得神魂颠倒。
青龙越是叫他师兄,萧逸才就越兴奋,最后简直如同疯癫,不顾一切地折腾起来,仿佛要把这二十年来积攒的火焰全部释放出来,他甚至说不清他如今面对的是青龙还是他的小青,只是凭着本能不停地索求、占有,直到他们双双达到高峰,青龙的呻吟变得沙哑破碎,他也终于累极,解开青龙腕上绳索,将青龙圈在怀中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是这二十年间的场景。
“小青……”萧逸才喃喃念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思念你……”
青龙睁开眸子,黑亮的眸子中映出萧逸才模糊的轮廓。他伸出手轻抚着萧逸才的脸颊,凑近萧逸才的脖颈,亲昵地蹭了蹭,疲惫笑道:“师兄……”
一门之隔,被迫听完一场活春宫的张小凡和林惊羽无助地坐在门口台阶上。
“师兄这是趁人之危吗?”张小凡问林惊羽,“你说我们该不该阻止呢?”
“现在阻止萧师兄趁人之危已经晚了。”林惊羽幽幽地说,“但万一青龙醒过来,咱们阻止他对萧师兄下毒手倒还来得及。”
等到萧逸才终于清醒过来时,天已经快要亮了,房内点燃着一盏烛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看到躺在旁边沉睡的青龙,萧逸才怔了怔,伸手拂了拂青龙额头的发,叹了口气。也许现在就是为小青报仇的时机,但是看见青龙熟睡的侧颜,又舍不得下手。萧逸才想了想,拿了件外袍披在青龙身上,替青龙掖了掖被角。他站起身,打算离开房间,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来,褪下了青龙手上的乾坤清光戒,并在青龙丹田之处轻轻一点,青云门的灵力钻入毫不设防的气海之中,封闭了青龙体内的经脉,将其彻底禁锢住,再无法运用灵力。
做完这一切,萧逸才收敛心绪,转身走出门去。
门外,林惊羽和张小凡依旧无助地坐在门口台阶上,看萧逸才出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显然是有很多话想要问他。萧逸才淡淡扫了二人一眼,低声问道:“青龙当时不知放出了什么东西,你们没事吧?”
“没有没有!”张小凡跳起来使劲摆着手,“我和惊羽在外面,风一吹就好了,倒是师兄你……”
萧逸才皱眉,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回到门派之后我会向师父请罪,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们回去之后切莫外传,即使是长老们也不要说。”
两人皆低头称是。林惊羽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似是下了些决心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询问:“敢问萧师兄,方才在屋内青龙所言,有多少属实,你可知道?”
萧逸才目光闪烁了一瞬,随即恢复平常神色,微微颔首:“仇忘语尚活着的事,只怕是真的,鬼王图谋进攻青云门应当也是真的,兹事重大,现在就应当禀报掌门,你们现在就先行回去罢,我稍后便到。”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林张二人本应立刻去办,此时却有些犹豫。
“怎么?”萧逸才挑眉,“你们还有何
', ' ')('话要说?”
张小凡咬唇,支吾道:“师兄,方才玉阳子……”
“我们下山的任务还未完成,天书一事同样重要,留你一人我们也不放心。”林惊羽瞥了张小凡一眼,打断了他的话,“眼下这定海庄内还有玉阳子和青龙,同为魔教中人,万一联合起来对付你就不好了,不如我们先行向师长修书传信,留在这里先把此行下山的任务完成了罢!”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明知这两个小的是为了碧瑶不愿离开,萧逸才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他顿了顿,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吧。”
三人一齐写了封信,方才发了出来,看着书信化作一道流光朝天际而去,同时却有一阵沉重地脚步声响起,青龙已经穿戴整齐,他有些无力地推开门,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见他出来,几人皆吃了一惊,萧逸才与林张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要不要动手,青龙却恍若未见,径直走向萧逸才,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师兄……”
这是还没有清醒过来?盯着林张复杂的目光,萧逸才僵硬地抬起手臂抱住他,轻拍他的背脊,轻声说道:“你怎么出来,不再睡一会儿?”
“我醒来没见你,还以为之前是我在做梦。”青龙将头埋在他肩膀上,不愿抬起头来,嗓音沙哑地说道,“师兄,我们进屋好不好,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和你说说话。”
天将亮未亮,此时进屋是要做什么,林张恨不得把头垂到地上,萧逸才背后也起了一身汗,硬着头皮点头说道:“也好,说说话。”
萧逸才扶着青龙慢慢往屋内走去,青龙始终靠在他肩头上一声不吭,偶尔抬起眼帘偷瞄一下他,又飞快地低下了头。
两个人半搂半抱地进了房间,关上门便再次往床上摔去,青龙压在萧逸才身上,双臂缠绕在他脖颈上,亲昵得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低声几乎是甜腻地呢喃:“师兄……”
门外的两人已经预见室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萧逸才只怕又要借着药劲儿对青龙行那禽兽之事了,顿时一阵头皮发麻,赶紧悄然退远。
而此时萧逸才色令智昏,正忙于脱下两人衣服,哪里顾得上注意周围,更别提察觉两位师弟已然逃走了。
青龙趴伏在萧逸才身上,呼吸越发急促,手指颤抖地顺着萧逸才的脸一点一点向下滑,落在胸膛处画了一个圈,又向下划到腹部,最后停在腰胯处,轻轻地抚摸:“师兄……我喜欢你……”
萧逸才一震,抬头凝视青龙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问:“你喜欢谁?”
“当然是你了!”青龙展演一笑,手却忽然停留在萧逸才丹田之上,狠狠一按。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萧逸,猛地睁大了双眸,额角的青筋突突乱跳,气海被制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青龙:“你……你醒过来了!”
“敢对我用故人梦?”青龙眼神冰冷,面目狠厉,空着的一只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萧逸才脸上,“你倒真是胆大包天!”
这一掌自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虚弱的身子如今又无法力可用,落在萧逸才脸上并无多少疼痛感,甚至连印子都不曾留下。萧逸才却配合地偏过头,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低声道:“圣使,我冤枉啊……”
“冤枉?”青龙似笑非笑,“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我气海中的禁制是谁下的!这青云门的法力,总不会是玉阳子所为罢?”
萧逸才苦笑一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青龙也不追问,只是握住萧逸才左腕狠狠一撇,只听一声脆响,萧逸才手腕骨折,左手瞬间垂下。
萧逸才闷哼一声,痛得满头冷汗。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青龙又握住了他的右手,眼看着左右手都要被废,萧逸才连忙忍痛道:“圣使,是我做的,且慢一下等我为你解开禁制!”
闻言青龙收回了萧逸才腕间的手,却依旧按着气海,冷眼看着萧逸才颤颤地伸出右手向他小腹探去。他二人本就贴得极紧,萧逸才的手紧贴着青龙的腰腹,指尖微凉,他动得又慢,便仿佛爱抚一般,隔着布料摩挲着青龙肌肤,惹得青龙一阵战栗。
萧逸才却仿佛完全没有发现青龙的异状,缓缓移动到丹田之上,将食指抵住了青龙的气海,缓缓注入自己的灵力。
流动的灵力进入气海,温热感顺着筋脉传入四肢百骸,法力恢复时身体内部似乎炸开了无数细小的电花,青龙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身体不自觉地变软,他与萧逸才两人的手在肌肤相贴之中按住了按着彼此丹田,戳在小腹犹如彼此抚慰一般。
青龙嘴唇动了动,低低地哼了一声,眼角眉梢皆染上春情,原先苍白憔悴的面容竟是泛起了潮红,眉宇间透着浓郁的媚态。他早已经有了反应,那一处戳在萧逸才腰间,惹得萧逸才低低地笑了两声。
“圣使……”萧逸才轻唤着,将手从青龙肚脐下方穿过,覆盖在他那一处脆弱之上,缓缓地揉捏起来,“舒服吗?”
青龙浑身瘫软,双颊绯红,只是干脆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 ' ')('双手支撑着自己伏在萧逸才身上,轻轻喘息,并不答话,任由萧逸才摆弄自己。
萧逸才吻在青龙耳畔,低声说道:“我的好圣使,你放心,这个我也会帮你的。”他的手沿着青龙的脊背缓缓滑下,直达臀缝,“你想玩儿什么花样,我都陪你。”
“嗯……”青龙仰起头,迷醉般轻声叫了一声。
“圣使,怎么不说话了?”萧逸才舔舔嘴唇,忽然翻身将他青龙压下,俯身凑近青龙,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知道吗?你的身体很棒,每次跟你做,我都觉得很舒畅,恨不得再来几回……或者什么都不做,每日就只与你颠鸾倒凤……”
一阵天旋地转后位置逆转,青龙喘息未定,仍旧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愉悦中,根本懒得搭理萧逸才,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上方,静静地享受着这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
萧逸才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俯首亲吻青龙光洁的脖颈,咬牙道:“你呢,这些年在我身上放荡扭腰时你又在想什么呢?”
“小青。”
听到这个名字,青龙猛地清醒过来,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盯着萧逸才,声音沙哑而阴森:“你认错人了吧?我是青龙。”
“青龙?哈哈哈哈……”萧逸才狂笑起来,“青龙……青龙……你主人不是叫卢凌风吗,卢凌风的青龙,可不正是卢青!”
青龙怔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镇定下来,冷冷道:“就凭这些,你就断定本座是你的小师弟,未免有些荒谬了!本座是无面蛟,吃了卢青的身体,接手了他的脸,自然接手了他的记忆,意识凌乱时说的话做不得真。”
“小青在青云山时,你便在青云山游荡,小青在宁明山除妖,你就去那里收拾朋友骸骨,小青知道我在南疆出事,你就在南疆救我,小青死后魔教青龙圣使便重出江湖!你和小青永远在一个地方,却从没有同时出现过!”萧逸才越说越激动,“我真傻,?我甚至在小青背上看到过一样的伤口,却从未想过你们会是同一个人!”
青龙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死死瞪着萧逸才:“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座说了只是凑巧!”
萧逸才冷冷地看着青龙,继续道:“青龙,当初在宁明山,你杀了池修阳却谎称被他轻薄,骗我出去后,是不是带走了一株碧落草?”
见青龙的表情僵硬了下来,萧逸才便知道自己说对了,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继续道:“碧落草固然难得,可险些被轻薄了的小青,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去挖碧落草?只有你,青龙圣使,刚刚亲手杀了池修阳,才有闲情逸致去做这些事,对吧?”
青龙垂着脑袋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瞒不过萧逸才了,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身份暴露后可能会发生的一系列事,干脆闭上眼睛逃避,不再说话。
冰凉的泪水滴落在青龙肩膀上,萧逸才的声音哽咽颤抖:“你、你……”
他似乎有千万句话想问,却最终什么都没问出来,只是将头埋在了青龙肩头,失控痛哭。
“别哭了,哭有用吗?”青龙睁开眼睛,望向窗外的天空,黎明已至,天就要亮了,他声音里透着疲惫,“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萧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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