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王府内,蓟允秀看着墙上那幅方联樗的画像眯起了眼睛,他不知道就在刚才的坤宁宫密室里,自己差一点就要改变命运,可惜他要重获自由,重回昔日风光,甚至当上储君都要依靠自己。
而自己所能依靠的便是墙上这幅画。
“七弟,是你吗?”蓟允秀问着画中的人儿,可是那个绝美的男子只是抿唇而笑,并不开口说出答案。
自己差去的探子已经回报,八皇子府内并没有画上的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去哪里了?
正因为八皇子府里没有这个人,蓟允秀才更要怀疑一下。
有一日,八皇子去国公府做客,看见了一个长相和七皇子一模一样的小厮,于是他将这小厮从国公府里要了过去,然后发现这个小厮正是七皇子本人,于是他将他藏了起来……
蓟允秀如此推测。
若你不是七弟,你该在八皇子里光明正大呆着才是,可你不在八皇子府里,那么你到底是不是七弟?
蓟允秀恨不能此刻就飞出平王府去。可是他在禁足,他在禁足……
如今他已失宠,皇帝怎么会将目光关注在他身上呢?就算他于夜深人静偷偷离府,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呀。
于是蓟允秀一袭黑色斗篷月黑风高时出了平王府。
蓟允哲正在灯下看书,忽觉屋顶有脚步声窸窸窣窣而来。
他腾地放下书本,奔出书房,一跃上了房顶。
夜色中,一个长身玉立的黑影。
蓟允哲冷静道:“四哥!”
蓟允秀一颤,摘下斗篷风帽子露出庐山真面目,笑道:“一段日子未见,八弟的胆识见长了!我如此轻的脚步八弟都能听得出!”
蓟允卓也是淡淡一笑:“多谢四哥给的机会,这都要感谢西南平乱的历练。只是四哥,你不尊父皇旨意好好闭门思过,在此作甚?难道就是为了来试探试探弟弟我的本事是否见长?”
“八弟,听说你马上就是储君了……”
蓟允卓一颤,继而笑道:“原来四哥是为了此事,那么四个该去找父皇才是,圣旨还未下,四哥尚有机会的。”
蓟允卓知道蓟允秀此生唯一的野心最大的野心是什么。
怪不得他会为了此事铤而走险违抗皇命。
“瞧八弟说的,我如今是失宠失势之人,哪还敢有那非分之想?我是来恭喜八弟的,八弟就不能请为兄进屋喝杯茶?”
蓟允卓知道蓟允秀此行绝不是喝茶这样简单,他也想看看蓟允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兄弟二人并肩落在了院子里。
蓟允卓将蓟允秀让进了书房,亲自为蓟允秀烹茶。
蓟允秀端起蓟允卓为他倒的茶,呵呵笑道:“八弟就不怕将我让进屋子得罪了父皇,而让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四哥不会叫父皇知道此事的,因为玉石俱焚的事情四哥不会做。”
蓟允卓是如此轻描淡写,蓟允秀心里有些恼,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他冷冷盯着蓟允卓打量,这俊美容颜糅合着皇帝和梅妃的神韵,取了二人样貌上之长,心思则是深不可测的,毕竟有梅妃那样一个母亲。
想及此,蓟允秀不禁气馁。
若自己也有这样一个母妃帮衬……
唉,自己如无根浮萍,亲娘早已死去,皇储之争事事依靠自己,终究是竹篮打水。
但是难道就让蓟允卓捡了这便宜吗?
蓟允秀的心蓦地硬起来冷起来。
他盯着蓟允卓突然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蓟允卓眉头微不可见一皱,道:“四哥深夜到此,还是开门见山吧,如此阴笑作甚?”
蓟允秀心里憋,自己永远做不到蓟允卓这样磊落坦荡。
他道:“八弟当真能够对我开诚布公,言无不尽?”
“四哥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