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攘蓦地一跺脚:“好,她既然邀请,我就去看看她的新家多漂亮,比我的望月小筑到底强多少,让她这样迫不及待就要搬过去。”
安念攘已经冲出了屋子。丫鬟们跟上去一两个,其他人忙去拉地上昏厥过去的倒霉蛋。
唉,真是搞不懂这个二小姐。
从前,表小姐住在望月小筑的时候,她是****叫嚣,要表小姐搬出去,如今表小姐真个搬出去了。她又这般跳脚。一副舍不得的样子,真是让人费解。
安念攘原是打算好好闹一闹彭飞月的新家,让彭飞月知道别以为搬出了望月小筑就逃出了她的魔掌。她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
府里的小姐们哪个能由着安念攘使性子?
除了彭飞月,谁也没有便宜给安念攘占。
安念熙是府里的天之骄女,谁都必须让着。安念菽的性子又是个比安念攘还泼辣的,至于安念雨。虽然懦弱,但她有个泼辣的妈。所以安念攘除非自己找死,否则是绝不可能欺负她们三个人的。
只有彭飞月一向被她欺负惯了,后来来了个花畹畹,她以为这下可以换个人欺负。谁知这个村姑比她还邪门,自己只有被欺负的份,所以又只能转头去欺负彭飞月。
没想到现在彭飞月竟然要从她手心里飞了。
是谁让彭飞月的翅膀长硬了?
彭飞月的新园子听说是那个村姑向老太太争取来的。这是安念攘最生气的原因。
她一向是她大姐的跟屁虫,而彭飞月是她的跟屁虫。如今这只跟屁虫居然要换主人了,再也不会效忠于她。
安念攘是越想越生气。
自己的望月小筑让彭飞月住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功劳呢?
因为花畹畹直接就替彭飞月争取了一座院落,彭飞月从此独立了,不再仰人鼻息了,彭飞月自然就飞到花畹畹身边去了。
不行,彭飞月就算不再跟随她安念攘了,也不能做花畹畹的走狗!
还记得上回为女先生办送别会的时候,若不是彭飞月临阵倒戈,自己怎么会中花畹畹的圈套,害得大姐中了炭毒差点一命呜呼。
想到这里,安念攘几乎是怒气冲冲冲进了彭飞月的新家。
院子里摆了一张小几,彭飞月、安念菽、安念雨正围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趴在小几上写着什么。
安念菽道:“新月阁,好名字!”
“就叫新月阁,”说话的是安念雨,语气里掩不住的喜悦,“刚好大表姐的名字里有一个月字。”
“我也恰好出生于有上弦月的夜晚。”彭飞月看着宣纸上“新月阁”三个端庄娟秀的字欢喜得很。
“天上有新月如钩,地上有新月阁楼……”竟然是花畹畹的声音。
那个写字的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花畹畹!
彭飞月竟然邀请花畹畹给她的新院落起名字!
安念攘气得浑身发抖。
只听安念菽提议道:“将大嫂的字拿去让我母亲交给匠人裱起来,做成牌匾,再让下人钉到门首,表姐,你的新家可就真正完工了。”
说时迟那时快,安念攘大步上前,从几上夺过那幅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了个稀巴烂,再狠狠砸在彭飞月脸上。
“我让你们合伙欺负人!”安念攘吼道。
安念菽要冲上去同她理论,被花畹畹拉住了。
“大嫂,她撕了你的字!”安念菽生气,真想和安念攘打一架。
“几个字而已,我回头再写就是了。”花畹畹笑着道。
安念攘指着彭飞月的鼻子骂道:“叫新月阁是什么意思?你这里是新月阁,那我的望月小筑成了什么?”
从名字上看,望月小筑不就成了新月阁的跟班?
她安念攘****在望月小筑里望着彭飞月的新月阁吗?
不可以!
一直以来,都是彭飞月做她安念攘的跟班,怎么可以颠倒过来?
“二姐姐,你还讲不讲理了?表姐的新家取名新月阁,碍着你望月小筑什么事了?”安念菽窜到安念攘跟前,同她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