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了,是看在安和公主的面子上。”
老太太不以为然:“他这样一说,老头子你还真的相信了?”
老太爷困惑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一脸精明的笑容:“他是看皇后的面子,不,准确地说,他是看皇后母家东正侯的面子。”
老太爷恍然大悟:“早听说这个四皇子有几把刷子,看来的确肚里藏了机关。”
“他是个有野心的,又懂得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如今畹畹是皇后的义女,又是国公府未来的长孙媳,他送回念攘是卖了国公府的面子,就是卖了畹畹面子,卖了畹畹的面子,便是卖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他做这些无非是要拉拢东正侯的势力,要达成自己的野心。”
听了老太爷的分析,老太太笑道:“这恐怕是他一厢情愿,他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人家未必肯附和他。”
老太爷指的是东正侯那厢。那么多皇子想拉拢巴结东正侯,他蓟允秀凭什么就能成功?
老太太却道:“话不能这么说,事在人为嘛!”
老太爷不语了,这倒是。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老太太忽而眼睛一亮道:“他筹谋他的,咱们是不是也该好好筹谋咱们的?”
老太爷看着老太太深不可测的笑容,会意,目光一闪,笑道:“言之有理。”
香荷苑里还在禁足的安念熙忽而便接到了老太太的解禁令,被罗妈妈请到了嘉禾苑。(未完待续。)
☆、第064章母女口角
大太太在床上躺了数日,大夫请了数波,喝了汤药无数,病势竟倒转沉。
安沉林知她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无法承受那负荷。
每日里伺候汤药,陪着说话,竟如贴心小棉袄。
大太太见儿子如此乖巧,心里分外温暖,但一想到儿子将来必须与花畹畹结合,心里更加不忿。
其实,大太太大抵有些恋子,什么样的女子都未必能成为她心目中合格的儿媳。只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原因,只以为是花畹畹出身村野,入府后又多阴毒心思,故而自己不喜欢她。
到了饭点,安沉林亲自端了膳食到大太太床前,柔声道:“母亲,吃饭了。吃了饭,好吃药。”
大太太由丫鬟搀扶着从床上坐起来,靠了个引枕,道:“这些活交给丫头们做就行,你是安府大少爷,又何必亲力亲为?”
安沉林端起饭碗,舀了一勺饭奉到大太太跟前,笑道:“因为你是我母亲啊!若是旁人自然不值得儿子亲力亲为,但是母亲大人怎能和旁人一样?十月怀胎生了儿子,儿子从小到大又是个药罐子,母亲不知为儿子****多少心,流了多少泪,如今母亲身体不适,正是儿子报答养育之恩的时候,所以母亲就让我做嘛!”
安沉林撒娇地笑。
大太太的唇边也绽出一抹笑来,欢欢喜喜地吃了安沉林喂过来的饭,安沉林又细心地给她夹菜,为她奉汤。
伺候大太太吃了饭,又伺候她吃药,体贴入微。无不周到。
大太太拉着安沉林的手,伤感道:“母亲这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说着兀自抹泪。
安沉林拿了帕子替大太太拭泪,劝慰道:“母亲不要想太多,大夫说了母亲没有什么大病,无非是心病不解。母亲想开些。多想些开心的事情,把那些个不开心的都抛诸脑后,病自然也就好了。”
“你说的这些道理。母亲都懂,可是母亲一想到你们几个孩子就……你大姐被禁足,你二妹妹在宫里杳无音信……”
大太太刚念叨到安念攘,屋外便传来安念攘的声音:“母亲。我回来了!”
安念攘一阵风跑进了里间,扑到大太太床前来。抱住大太太就嘤嘤哭了起来。
大太太又惊又喜,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念攘,竟是你回来了吗?母亲没有眼花看错吧?”
安沉林也惊喜道:“母亲,的确是二妹妹回来了。”
安念攘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拿起大太太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母亲你摸摸看,是念攘!念攘真的回来了。念攘见到母亲和大哥哥了,太好了。”
安念攘呜呜哭着。为家人重逢而喜悦,其间也夹杂着宫里受了那些苦的委屈。
大太太这才拉起念攘来打量,见她穿着宫女的衣裳,脏兮兮的,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婴儿肥,清瘦又憔悴,不由心疼道:“念攘,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孩子,你这些日子在宫里都做了些什么?手怎么粗糙成这样了?”
大太太摸着安念攘的手,泪汩汩而落。
女儿一定在宫里吃了好些苦,她往日里也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何曾动手干过一点活?这双手一直以来都是细皮嫩肉的,这才几日不见就长满老茧,粗糙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