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柴房,香草发觉不对劲。
一路都是血迹,虽然已经干涸,又加上人来人往脚印覆盖,有些不很分明,但香草眼尖还是认出来,那是血迹。
这是谁的血迹?会不会是方联樗的?
这样一想,香草不由有些紧张。加快了脚步往柴房去。
进了柴房,没再听到院子里传出劈柴的声音,香草的心往下一沉:难道方联樗真的出事了?
“联樗,联樗……”香草喊了两声联樗的名字,见无人应声,又见地上赫然有触目惊心的血渍,虽然有被清洗过的迹象。但比外头的可大滩多了。被香草一眼瞧见。
这是昨夜方联樗遭毒打时留下的。
香草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里,方联樗趴在破旧的木板床上,背上的衣服被血水湮湿。啪的一声。香草手里的食盒掉在地上。
香草已顾不得其他,疾步走到方联樗床前,道:“联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是谁打了你?”
方联樗本来在昏睡。被香草一喊醒了,下半截的疼痛立时传来。令他痛苦地龇牙咧嘴。
如果昨夜他在香荷苑里将养,今日倒能好些,可是昨夜撑死回到柴房,那些敷上去的膏药就白敷了。
香草按住他道:“你别动!”说着去掀他的衣服。要检查他的伤口,可是染湿衣服的血水已经干涸,衣服变得僵硬。还陷进了血肉里,竟然揭不开。
“联樗。你先在这里,我这就回去告诉少奶奶……”
方联樗一手拉住香草道:“别叫少奶奶来看我,男女授受不亲……”
香草呸了他一口:“你想哪里去了?你不过一个下人,你就算死了,也不值少奶奶来瞧你半眼!只是你帮了少奶奶,你如今受伤,少奶奶的性子总不能不管你,她人不必来,药总是可以让我送来给你的。”
方联樗这才松了手,香草急急回百花园,三言两语向花畹畹禀报了此事,花畹畹道:“其他先不必细说,你先给方联樗送药先。”
说着让灵芝拿了些上好的金创药,都是皇后娘娘收她做义女时赏赐的见面礼,让香草拿了送到柴房去。
香荷苑派来送药的小丫头到达柴房时,恰好看见香草剪了方联樗的衣裳,替他上药。
那小丫头便不敢入内,急急回香荷苑复命,向安念熙绘声绘色添油加醋描述了自己所见。
安念熙的眉头扭成了大疙瘩,烦躁地屏退了小丫头。
樱雪奇道:“那香草与这方联樗看来关系不简单,怪不得他会冒险给安和公主偷药,一定是受了香草的指使。”
是啊,方联樗为什么要替花畹畹偷药呢?
从目前小丫头带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二人有私情也未可知。否则,方联樗不可能要为花畹畹犯险。
方联樗怎么可以和香草有私情呢?
安念熙心里呕酸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只是,小丫头撞见香草与方联樗举止亲密已经不止一次了,叫人怎么也无法相信二人是清白的。
方联樗,你怎么可以?
安念熙左手的指甲深深掐进右手的手心里,近乎掐出血来。
方联樗,我屡次三番救你的命,对你一见钟情,一往情深,你绝不可以这么对我!
樱雪看着安念熙眼睛血红不发一言的样子不由有些害怕。
安念熙对方联樗的心思,她这个丫头自然能猜到几分。
见小姐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样,樱雪只能宽慰道:“大小姐,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她一定会找方联樗问清楚的。
“对,一定有误会,一定是香草那个贱蹄子勾/引联樗,倒贴上门的下作贱蹄子!”安念熙咬牙切齿。
香草给方联樗上好了药,又喂他吃了些东西,很不放心,但也只能先回百花园去复命。
“我明日再来看你。”香草蹙眉对方联樗说道。
方联樗趴着,不能回头去看香草,只能回她道:“不必了香草姐姐,你把药留下,我自己能行。”
“伤在那样的部位,你自己怎么行?”
方联樗一想到自己的屁股被安念熙、樱雪还有香草等人都看过了,不由又羞又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