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严也带着唐施回房。
今天一天,谁都有些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精神上的疲惫感重许多。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说话,唐施靠在祁白严怀里。
祁白严已经和顾铂峥谈好。大概就是顾家认回他,入宗谱,但祁白严不参与顾氏集团的一切商业利益,也不需要一切财产继承。顾老先生和叶老太太认回儿子,祁白严多一对父母。仅此而已。
祁白严将结果告诉唐施,唐施望着他:“这样可以吗?”
“尽量使它成为‘可以’。”
唐施想到今天的那个老人,问道:“草屋里的人是谁?”
“纪叔死前发的那句‘我爱你’是发给他的。”
唐施瞪大眼,“他?”那明明是一个老者呀。
“嗯。”
唐施震惊不已,“原来——”
祁白严亲亲她,“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不要再去想了。”
唐施愣愣点头。她沉默许久,心中的震惊感才渐渐平复下来。
二十年前的故事,一定动人又悲伤。
唐施突然用力抱紧祁白严——相爱的人走在一起,好不容易,每个人都历经千辛。可是她怎么就那么幸运,一下子就遇到祁白严,又这么顺利地成为他的妻。
祁白严今日也是感慨颇多,两个人心意相通,祁白严自是知道唐施此举为何,什么话也不说,祁白严亲亲她发顶,抱着她轻轻抚摸。
祁白严没有告诉唐施这个阳台斜对面,蔷薇花已经爬满窗子,整座小阳台都是蔷薇花的那里,就是纪朴存的房间。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唐施有些疲惫,两个人便进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蹒跚老者蓬头散发,颤巍巍来到那幢房子跟前,瘫坐地上,望着长势极好的蔷薇花愣神。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汪曾祺
死是很容易的事情,生不容易。我不愿死,不是活着可以日日夜夜自我折磨,而是我知道,死了我们就彻底完了。我不知道死后有没有来生,如果没有,那这就是我们最后一世,我如何舍得死;即便有,我也知道来生你不愿和我过了。
阿存,关于梦,人世间有这样一个说法,说是如果一个人想你,你就会梦见他。你该是从不想我,这么多年,我从来梦不见你。
你该是天天梦见我的。
因为我天天想你。
我真的好希望有来生,即便阎王因为我这一世做的孽把我打入畜生道,我也还想有来生。
做你的狗。
叶昕虞扬睡着后顾铂峥退出房间,去书房打电话。
“顾家认回顾铀承的事情不要发声明,若是有人问,也可以说,不要大张旗鼓。这件事情该知道的人大概都已经知道,控制一下舆论,我不想有人打扰到他现在的生活。”
“我和阿扬的遗嘱可以按照之前的吩咐着手改了,但不要让他知道。我们给不给是我们的事情,他要不要是他的事情。等我们死后,他怎么做都可以。”
“股份的事情现在先不要改动,大概就是这样。”
挂了电话,顾铂峥给助理打电话,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然后道:“文`化`部好像在做一个关于元曲研究的项目,大概是音韵方面的,你看看他们需不需要更多的注资,如果需要,顾家可以尽一些绵薄之力。”
“没有什么其他要求,就是想改善一下研究人员的生存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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