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被夏以德起起躺躺的动作搞的也睡不着,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不耐烦说:“你还睡不睡了?我上一天白班累死了,你不睡别连累我!”
夏以德回想起早上夏纯的异常状态,根本躺不住了。
他拿起表展示给柳秀娟看:“十点五十五了,纯纯这三年回家的时间,从来没超过这个点!”
柳秀娟迷瞪着眼看表,奈何刚睁开眼,实在看不清,直接拿了手机看时间。
已经十点五十七,还有三分钟就到十一点了。
柳秀娟打了个哈切,没所谓说:“比平时迟了几分钟而已,你着什么急?一到十一点,保准回来。她一个孤儿,不回咱们这儿,还能回哪儿?我就不信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敢在外面留宿!那些地痞流氓可不是好招惹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夏以德更慌了,孤儿侄女真要出点什么事,这么点小的地方,他还要脸不要了。
夏以德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出门。
柳秀娟一把拽住夏以德,问他:“你去哪里?”
夏以德抓着柳秀娟的手哀求:“秀娟,我求你了,哪怕是为了我的脸面,为了我的工作,你就让我出去看看纯纯回没回来。”
柳秀娟横眉倒竖:“她就是故意晚回!”
夏以德急得上火:“先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把人接回来再说!”
柳秀娟瞪夏以德一眼,质问道:“你要是现在出门接她,指不定她就在楼底下等着你,到时候她让你给她安空调,你从哪里找钱给她安?”
夏以德无言以对,家里的财政大权可是由柳秀娟掌着。
柳秀娟见丈夫不说话,立刻火冒三丈,甩开他的手扯着嗓子喊:“今天装空调,明天要书柜,后天就要蹬鼻上脸抢月月的房间,抢我的房间,最后再把我,把你,把咱们一家三口全部都赶走!夏以德,我劳心劳力照顾她三年,就为了落得这个下场?你侄女是人,我和你女儿就不是人?到底谁才是你家人啊?你良心给狗吃了?”
夏以德死死地抓着头发,脖子憋得通红,原地转圈儿。
最终还是夏以德妥协了,他长叹一口气,说:“十一点过五分,如果这时候纯纯还没回来,我就去接她。她今早就很不对劲儿,万一真有什么,今年过年,亲戚朋友一来,咱俩脸都没地儿搁!”
柳秀娟没好气说:“十一点十分再说!”
夏以德一屁股坐床上,定了个闹钟,哼气说:“好吧!”
确定了时间,夫妻俩谁也不再说话,静默地等。
十一点整的时候,夏以德看了一眼手机,随后竖起耳朵,听门外动静,却一点开门的声响都没听到。
柳秀娟优哉游哉地拧开眼霜瓶,涂抹眼霜。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