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水兑了温水,用白巾沾湿,先帮红袖清理了一遍身体,又拿“手术刀”,在燃烧正旺的火烛上烧烤。
这个年代没有消毒酒精,她只能用高温消毒。
裴水小心翼翼的刮掉红袖身上腐肉,鲜血渗出,被点了睡穴的红袖,仿佛没有知觉。
裴水刮完腐肉,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她没立刻给红袖上药,而是有把放在热水中的白巾取了出来,再次轻轻的擦拭红袖的身体。
腐肉,她是刮干净了,但是还有残渣,清理掉上药,红袖身上的伤才能好的快。
裴水也给红袖把过脉了,没有内伤,全是皮肉之伤,常乐侯真是太歹毒了,是想把红袖和添香关在地牢,活活的折磨死她们。
如果常乐侯对她们用了内力,伤其五脏六腑,红袖和添香这两个柔弱的女子,怕是一天都活不了。
腐肉去掉,擦拭新的伤口,肯定是痛的,何况红袖身上伤痕累累,裴水即使再小心,红袖还是痛苦的发出呻颖。
“忍一忍,红袖,马上就好了。”裴水轻声在她耳边道。
红袖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闭上的眼角再次流下泪水,但是嘴里没再发出痛苦的呻颖。
裴水看在眼底,疼在心里。
裴水擦拭完红袖的身体,桶中的水,已经染成了红色。
她帮红袖伤口上完药,红袖彻底睡熟,她累的快要瘫了。
裴水走出门外,看到药厮坐在地上,曲着双腿,双手撑着眼皮,似在强迫自己不要睡着。
裴水见状,轻声笑了。
药厮转头,看到裴水,精神一下子来了,站起来的时候,双腿一阵发麻,他只能哈着腰,抖动双腿,待麻意散去:“裴姑娘,有什么吩咐?”
裴水笑着道:“你现在去睡觉。”
药厮“啊?”了一声,脑子反应有点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裴水已经处理好了房中那位姑娘的伤,叫他去睡觉呢!
药厮临走之前,指了指红袖旁边的屋子:“这间屋子也可以住,裴姑娘今晚就在里面歇息吧!”
裴水摇头道:“不了,我和红袖住一间就可以了。”
隔日。
另一个药厮回到“灵宝堂”,面色慌张,他手中拿着一个告示,把顶着熊猫眼的药厮拉到一旁,声音颤抖的说道:“糟了,你昨晚收留的那位裴姑娘,她得罪了常乐侯,现在满京城的贴告示抓她,窝藏她的人,以同伙罪处置,你还是赶紧让她离开灵宝堂吧!别连累了我们,还有掌柜的。她不走,我们都会被她害死的。”
药厮打开告示,上面有个少年的画像,不是裴水,又是谁?
顶着熊猫眼的药厮很吃惊,裴姑娘……怎么会得罪常乐侯?再看告示上的字,荒唐的可笑“yin贼夜闯常乐府,盗妾杀人……”
裴姑娘是个女子,她怎么可能是yin贼?
盗妾,常乐侯,你有妾吗?你自己搞死多少妻妾,你心里没点逼数?
杀人,常乐侯,你特么比藏獒都凶,谁敢在你常乐府上杀人?你杀别人还差不多吧!
顶着熊猫眼的药厮都看不下去了:“这是诬陷。”
“是诬陷又怎么样?她得罪了常乐侯,常乐侯要她的命,怕这件事就是当今殿下来了,也无法替她做主,救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