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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晏词找来景远宁给他治疗身上的烫伤,并且帮他检查腹中胎儿后,晏词是个雌雄同体还怀孕的事实传遍了府内。
相传雌雄同体的人因体质问题,身体都异于常人的饥渴色情,外加易受孕的体质,都是青楼才有的招牌,也是生育的工具。
这里的人永远想不到冷淡骄傲的他,竟然是最不被盼鹤城看好的雌雄同体之身。
一般是雌雄同体的人都要侍奉多个丈夫。以便于繁衍后代。
晏词却依旧冷漠,对众人猜测迟疑的眼神不管不顾。直到某天,这话传到秦母耳朵里。
那天秦羡棠依旧出去不在家…
秦母向来信佛,每天都念经文,但秦母着实无法接受这样的晏词。
晏词为她熬银耳粥,伺候她洗漱,秦府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有掌管。
他端着一口没动的碗出来,想先去柴房把碗送回去。刚走不久,便听到有人在后面大喊:“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府里的十六岁小丫头很多,她们通通胆子都大,最爱起头闹事。晏词狐疑,转头,看那些姑娘像躲瘟疫一样退后好多步,“我不是怪物…”他的声音清冷,可内敛的神色遮不住的惆怅。
“你胡说!你肚子里也是个妖怪!你用什么狐媚手段勾引的我家少爷!”
“真是太放纵你们才让你们这么放肆。”他愤怒地转身,多数情况下,他并不喜欢打嘴仗。但是,刚转身的一瞬间,一颗石子扔到他后脑勺。
他呼痛,转过头一刻而已,十多个姑娘们聚在一起,手里的石头都是后山上的,坚硬无比又沉重,她们的目的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晏词的肚子。
“打死妖怪!打妖怪,打妖怪了!”
“大妖怪肚子里是小妖怪!”
石头砸在肚子上,砸的他连连退后,怎知后面也来了一群人,两边围攻,石头进攻他脆弱的小腹,那地方就薄薄一层,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生命,是他疼惜了两个月的生命。
“不,不,不要打了,他不是妖怪…”他用两只手臂挡住肚子,石头便也往他脸上扔,他急着解释,但不管怎么说都没人信。
“老妖怪去死吧!”
晏词满身是汗,“真的不是的,他是我和少爷的孩子,他是孩子,不是妖怪,他才不是呢,你们别打他了,他踹我肚子呢…”
“你胡说!秦母都告诉我们了,是你狐媚勾引的!”
“对!你是撒谎的妖怪,真讨厌。”
晏词用手护住肚子,他这次是真的怕了。他祈求着孩子平安,他焦急地保护着,直到外面进来一群人…
小姑娘们落荒而逃。她们既然敢打,也就一定相信没人爱他。不会有人处置她们的。
晏词心想着,苦涩地扯扯嘴角。
“别跑啊!有钱欠没钱还是不是?”那胖子说。秦羡棠脸上的伤痕很长,还挂着血,他不服气地反驳:“我说了,会还给你们的。”
晏词撑着疲惫酸痛的腰走过去,他看着他额角的伤,皱眉用手绢碰了碰,“疼吗?”
“啧,别碰我。”他推开他,一伙人看见晏词通通问道,“你是他什么人,知不知道他欠了我们一千两银子?”
“什么!”
“你去赌钱了?”晏词问道,“我问你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去了,你为何不讲话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不和我讲?”
他怒火充满胸膛,打断他冲他大吼:“看不懂吗!我就是去了,怎么样!你是我谁你在这里质问我!!你他妈算个屁,老子有钱愿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跟你这个卖屁股的有什么关系!你配管我!?”
他这几声是完完全全吼出来的,晏词的耳朵被震的快耳鸣,他傻傻地听完,整个人愣在原地不动,让他吼傻了。他碰了碰耳朵,“至少,我也是你哥哥…”
“狗屁。你算个屁。”秦羡棠闷着头进了屋。
眼泪不知不觉充盈着眼眶,晏词听着那几话,字字扎的都是他一颗炽热的心,他含着眼泪,接过欠条,从库房里取出银子,安排的一一妥当。
他麻木地进了屋。
秦羡棠正给自己的脸上药。
晏词沉默着坐床上,解开外袍,里衣,果然,那略微鼓起的圆滚滚的雪白的肚皮上,青一块紫一块,满是瘀血。他只是用手掌揉了揉就痛到窒息了。
白肚皮上的伤痕很严重,看着就可想象他经历了什么。
秦羡棠跨进来,“还他们了?”
晏词不说话。
“你肚子怎么了?”
“…被人打的。”
“哦。”
他失落地看着他,“帮我上上药吧。”
秦羡棠素来吃软不吃硬,看晏词今天自愿低头恳求还有个样子,心里缓解不少,接过来药膏用手指抹在他冰冷的肚皮上。隔着这层肚皮他的手掌感受着他的血液流动,还有一个不清不重的脉搏,藏在他肚子里,在蓄意生长。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他的孩
', ' ')('子,他一瞬间有些恍惚,低头看着这肿胀的、一块块瘀血遍布的、红肿不堪的肚子,他才知晓到什么是心痛不忍。
“谁打的?”
“那些小丫鬟。”晏词抬了抬身子,把衣衫全部解开,袒露出整个上半身,他往前送肚子,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两人双手相碰,他道:“他不是怪物,真的不是。你不要不认他,他只是在我肚子里的小孩子。棠棠,真的这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他,可听话了呢,从不踢我肚子呢。你不要怕他,他将来长大会好好对你,他是你的骨肉,是你的血脉。”
秦羡棠凝视着晏词眉宇间瑰丽闪烁的朱砂痣,又看着他真诚焦急的眼睛,他问道:“谁说他是怪物的?”
“…”晏词近乎崩溃,他转了转眼睛,伤心地撇撇嘴,“好多人好多人。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可你还那样吼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棠棠,我们好好的不要吵了,好不好?”
“不要吵了,我们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秦羡棠叹气。“谁动的手我都会严惩。方才…我吼你只是丢了脸,你还不停地质问我,我很烦所以才…”
“你去管子里赌,我可以替你瞒着大哥。但你务必答应我日后不会再赌了。”晏词知道得不到他的回应了,所以只能转移话题。
“日后么?想必也没有机会了。”
“如何?”
“我要出征了。”他说。
“怎么这么快,孩子还没出生,而且你们才想起和我说?”
秦羡棠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淡淡地回答:“圣上忽然下的死命令,我也狐疑他为何这么突兀。”
“此番远去必定珍重。”晏词说,“棠棠,沙场不是儿戏,不论何时都要三思后行。”
曾几何时,那个还只知道跟在他身后讨糖的小小男儿郎已经摇身一变到风华绝代的小英雄。
他抚上他脸颊,顺着他分明的棱骨下摸,晏词吻住他的下颚骨,轻巧湿润的舌头轻轻在上面舔了舔。他说,万不可出差池,平安是福。
他仰头看着秦羡棠,肌肤很很淡,朱砂痣偏偏渗出血般秀妍,笑意浅浅微眯着的长眸里吞吐着柔和的春光,他的唇略张,能看到玉齿和小截舌头。
“那你再伺候伺候我,今日不伺候,日后可就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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