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傲然却无助的背影会成为他往后挥之不去的噩梦……
爱之深,恨之切!这种无以言表的痛苦和愤懑充斥在他胸间,令他快要爆炸了。他亟待发泄,忍不住恨恨不已的槌了一下床,想要制止她不知悔改的言辞,不料却带动腿上的伤,痛得他一时浑身乱颤,险些就要晕过去。
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额头上冷汗涔涔,嘴里‘嘶嘶’地倒吸冷气。
若樱被他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慌忙起身想要扶住他,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怕自己的动作更加剧他的痛苦,焦急的道:“你怎么样?疼成这样要不要叫柳生?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成,做甚发这脾气?”
“你还说!”萧冠泓抬起头来瞪着她,咬牙切地道:“你还说,若不是凑巧碰到老头子赶来力挽狂澜,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我面前?那样你还不如拿刀杀了我,给上我十剑八剑也比看着你去送死强,……偏你还振振有词,道理十足,半点都不知悔改。”
若樱见他额头挂满冷汗,脸色越发苍白,显见是在强忍着痛苦,她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便不顾对错的顺着他:“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气了,柳生说你失了好多血要好生将养,等你好了,要怎样拿我出气都行。”说罢,拿着帕子就要帮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萧冠泓躺在床榻上,气还没有消,便虚弱地伸手格开她的手,斜睨着她。只差满眼的鄙视了:“真的?怎样拿你出气你都不反抗?不会是又拿我寻开心,转头就丢开了吧?”
若樱见他这副体虚气弱的模样,着急的不行,只想让他快点好生休息,忙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以我的人格担保,你只管出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怨言。”
萧冠泓抿了抿淡白色的薄唇,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冷着脸开口地道:“嘁,你每次‘狼来了’‘狼来了’,你那人格估计跟纸糊的一样不中用。”
若樱汗颜,陪着小心道:“那你要怎样才相信?我这次是真的说真的。”
萧冠泓见她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雪白的脸上满是祈求,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睛里映出的全是自己清晰的倒影,心里一动,估摸着这谱儿也摆得差不多了,起到了威摄的作用,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了,顺势就变得有气无力:“我要想想……等想好了再跟你说罢,不过这会子很累,很想睡,但我怕你骗我……”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若樱总算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了,赶紧打蛇随榻上:“你只管安心睡,我在这陪着你,保管你一眼睁就能看得到我。”
萧冠泓圆满了,等得就是这一句,他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得寸进尺地道:“说话算话,那你上来陪我。”
若樱没有马上应允,颦着黛眉甚是纠结,他现在跟个易碎娃娃一样,她好怕自己躺在他身边无意中碰着他的伤口,可转眼就看到他的脸由睛转阴,再转乌云密布,眼看就要暴雨雷鸣,忙息事宁人地妥协:“好,你别生气,我陪你还不行吗?”没办法,他是病人,她忍!再说这次委实是自己骗了他,前脚跟他许生死相随,后脚就把他独自撇下,活该被他抓着把柄拿捏自己。
说罢,她脱了绣鞋上了床榻,僵硬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侧躺在他身边,呼吸都不敢重一点,就怕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