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忙拿帕子帮她擦眼泪,心疼地道:“我的儿,你还生着病呢,别哭,你这样子很漂亮。”
“呜!呜!”越擦若鸾的眼泪就越多,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哭喊了出来:“她们要我下跪……要我磕头……呜……上船时好多人用脚踢我……呜额额!”
她边哭边喊,浑身抽搐,声嘶力竭,因为太伤心了,喉咙里似被堵住一样,喊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她啊啊额额额地哭着,气息哽咽,眼看就要哭的背过气去了。
凤歌本收住的眼泪再度缺堤,劝慰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把若鸾抱在怀里一起哭:“我苦命的儿,那些该天杀的!……都怪娘当初猪油蒙了心,令我的儿受苦,你一向乖巧听话,这些人也舍得这样对你……”
若鸾在凤歌的怀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人也不停的抽搐,这场面真是令听者流泪,见者心碎。
一个亲娘一个亲妹在眼前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纵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恻目,何况是若樱这种特别渴望亲情跟温暖的人。她暗暗咬牙,旁的姑且不论,那几个暗中对若鸾下手,然后还把她推下河的人,自己一定不能放过,不让这些人知道个怕字,妹妹以后要如何面对这些人?
……
外面北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屋子里有隐隐的暗香浮动。
若樱觉得有人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抱着她,缠着她,令她骨头生疼,呼吸都有些困难,鼻端是好闻而又清新的男子气息,耳边有人在喃喃自语,低低的,却醇厚而又磁性撩人:“……你个笨蛋,见不得我好一天,上次在寒潭里回来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你是不是忘记了?为啥又跳到冰冷的湖水里?好不容易身子才调养的好些,我还指着你怀上我的子嗣呢……”
“痴心妄想!”若樱冷冷的眼神对上近在咫尺的俊脸,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进来的?四卫呢?”
萧冠泓正抱紧她,在她耳边埋怨不停,见她醒了也不惊慌,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瞅着她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儿?你记得吗?”
若樱被他灼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栗了一下。瞪着他像看怪物一样的道:“我要记得做甚?我只须记得叫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回头的,我早说过不想和过去纠缠不清,你又打什么坏主意?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把四卫如何了?”
她不给他喘息一连串的发问。
萧冠泓听她所说便知她完全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真如老头子所言——春梦了无痕,他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庆幸,又是伤心又觉得充满希望,真是百味阵杂。
他手脚并用的搂紧若樱,紧紧盯着她的盈盈水眸道:“你不记得了,那我就每天说一遍:你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你要当好马我拦不住,但我不是回头草,我永远长在你的前面,无论你去天涯海角,只要你抬头,那便会看到我!”
若樱本以为他这么不可一世的人,遭自己多次拒绝,尤其是这最后一次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应当会被激起心中的傲气,再也不会来找自己。不曾想这人竟跟个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且一次比一次的降底自己的下限和容忍度。
她内心对萧冠泓的感觉尤其复杂,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