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少年把银子放在路边的大石头上,也不管那大汉拿了银子没有,头也不回的径直转身向前行去。
这个青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若樱,萧冠泓猜测的不错,若樱那日逃出来以后,怕再生瓜葛,自是不敢停留,挑了个方向,趁着漫无边际的大雨导致路上行人稀少,展开轻功发足狂奔,一路往西呈方向而去,不几日功夫就逃远了,再用不了两日就可以悄悄潜回西呈了。
为了方便赶路,她在途中买了两件男子的粗布衣衫,尔后用布匹勒紧了胸部,穿上男子的衣物,戴上遮阳的斗笠,路上倒也不至于引人注目。离开萧冠泓时,为了安全起见,她几乎是什么都未带上,如今手中的银子还是她从一个财主家顺回来的。
前天她路过一个茶寮打尖,坐下一碗茶还没吃完,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流浪汉突然冲过来,一把就将她桌上伙计刚送来的馒头包子等吃食抢走了,她端着茶碗怔楞着还没回过神来,这流浪汉就风卷残云般,几口就把她的包子馒头塞到大嘴里吞下肚了,继而再去抢别桌客人的吃食,狂扫桌面的速度堪比蝗虫过境,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想而知,流浪汉此举惹怒了茶寮的所有客人,几位客人都愤怒不已,撸起袖子,抄起家伙就奔流浪汉而去,乓乓乒乒把那流浪汉一顿胖揍。
那流浪汉个子又高又瘦,既不挣扎,也不还手,兀自抱紧双臂蹲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间,任别人拳打脚喝,呼喝怒骂,仿佛全身没有知觉的木偶一样。
若樱起初只是看着,但不知怎么的,她觉得那流浪汉抱紧双臂蜷缩着的身影特别熟悉,熟悉到她的心隐隐在作痛,就如昔日她在秦家因莫须有的罪名挨了打,无人问津,只能孤伶伶的躲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流泪,独自疗伤一般,也是这样用双臂自己抱紧自己,把头埋在双膝间……
就这样,她心头一热,没能管住自己的手脚,从那些气咻咻的人的手中救下了这个流浪汉,不但替他赔了些银两给那些人喝茶,兼之说了不少好话陪了不少不是。
事毕,她又叫了一份吃食填饱了肚子,却不想那流浪汉居然不走了,就站在她桌子边,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吃食,不知是刚才那顿好打让他变乖了,还是良心大发了,他只是看着却并未动手抢。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反正自己手中的银子也是顺来的,算是不义之财,若樱索性让老板送了一些馒头包子给那流浪汉,又准备了一些干粮便起身上路了。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了,若樱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底,依旧风尘仆仆的赶路,她如今想着自己是离萧冠泓的封地越来越远了,他决无可能追到这里来,所以一路上并无半分慌乱,做什么都显得有条不紊的,青布粗衫一穿,斗笠低低的一遮,倒跟寻常的少年一般无二,就是略显瘦弱一些。
不料,她刚刚走没一会儿,就发现那高个流浪汉紧紧的跟在她后面,赶他离开,他既不走,也不言语,就跟个哑巴一样,若樱被他缠的无法,人少的地方就用轻功,一心想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