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非常纳闷,自己堂堂一个王爷,偏在若樱面前使不出半点威风,若樱也怪,从来不拿他当王爷,张嘴闭嘴都是萧禽兽,次次打他都像在打采花贼……
……
快天黑了,流芳居的院子门总算打开了,丰盛的晚膳流水一样的被送了进去。
湘王府里所有人噤若寒蝉一整天了,此时立即炸开了锅,当然向天借胆他们也不敢大声喧哗,充其量只敢暗地里转圈圈。
比如皇上赐的那六个美人,不,现在只剩下五个了,雨荷已被送到营地做营妓去了。
昨晚上秋水居灯火通明,人影幢幢,她们又喜又妒忌,喜的是王爷终于回来了,妒的是雨荷那个张狂的小蹄子有机会侍寝了,马上就要一步登天了。
可不到天亮,她们就知道雨荷触怒了王爷,被王爷发配到兵营做营妓。
五个美人陡然之间被这消息打懵了头,心情一落千丈,雨荷是她们中间姿色最出众,最能言善道的,都落得如此下场,那她们……
君心难测!美人马上令身边的人出去打探,可湘王府上上下下嘴都闭得跟蚌壳似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撬开一个。
还比如寻思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王芳菲。
王芳菲咬着手帕,哀怨的坐在半开的窗前,怔怔地望着暮色沉沉的院子。
身后传来响动,她依旧一动不动。
“菲儿,你这样一整天了,还要如何?现在你总该死心了吧?”楚嬷嬷站在她身后有些严厉的问道。
王芳菲收起哀怨的神色,豁然转身看着她娘,忿恨地道:“娘,我倒底是不是您亲生的?您为什么就不帮帮我,反而总是要女儿死心死心,难道那些提亲的男子有比得上王爷的吗?若有,女儿二话不说就嫁了!怕只怕他们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楚嬷嬷走到她的身边,抚着她的头发,耐心的道:“娘要怎么帮你?说句不中听的话,娘和你爹帮你找个好人家,这才是帮你,菲儿啊,你醒醒吧!王爷并非你的良配。”
“那王爷是谁的良配,是那个狐狸精的吗?”王芳菲嗤笑道,柳眉下秋水一样的眼睛闪着阴寒。
“你怎么还吃不住教训?”楚嬷嬷低声训斥道:“主是主,奴是奴,吴姑娘再不济也是王爷的房里人,且甚得王爷看重,决不能等闲视之,就凭着这个,你都该对她礼数周到。”
这话真是戳中了王芳菲的心窝窝,她还以为自己会是最先被王爷收房的,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将王爷抢了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不过是长了副妖精样,暂时迷住王爷罢了,我就不信王爷是真喜欢她,被王爷睡了几回,就敢拿乔了,还打我……”
思及被若樱打的那两耳光,疼痛和羞辱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新仇加上旧恨,王芳菲更是恨不得生啖若樱的肉,喝她的血。
她一把拉住楚嬷嬷的手,激动地道:“娘,您这次一定要帮我,您是王爷的奶娘,比旁人更有体面,只要您帮我,定能将那贱人驱离……”
“住口!”
楚嬷嬷盯着犹如陷入魔障的女儿,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几次伸手想打醒她,又下不了手,几收几放,最后一巴掌啪地抽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