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馨摇摇头道:“不知道。我倒真有些佩服这小子了,他一个人竟能把整个五岳闹个天翻地覆,哼!这才是男儿本色。”
欣然和厄赫却不在意什么男儿本色,只是心里担忧石戎的安全,两个人竟不由自主的同时向帘后的观音像看去,就在这时张应京飞跑上来哭着道:“母亲!母亲,阿爹打伤了,阿爹被打伤了!”
欣然猛然一震脑海跳出一个念头来:“是石戎伤了他?是石戎?”转过身去,迎着张应京跑了下去,一把抱住他道:“阿爹在哪?”张应京摸着眼泪道:“在祖父的屋里,他们不让我进去。”
欣然把张应京向后一推道:“爱爱你看着他!”说完急匆匆向张国祥那里去了。
一到屋外就见天师宫诸位祭酒都在,一个个神色紧张,一见欣然到了,一齐挡在门前道:“少夫人,你不可进去。”
欣然稳定一下情绪道:“少天师怎么样了?”潘永福道:“少夫人不必担心,有老天师在,少天师应该会没事的。”
欣然看他一眼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段无言走上一步道:“是这样的,老天师正在为少天师打通经脉,少夫人进去多有不便。”欣然浑身一颤道:“龙虎丹百病可治,为什么还要老天师费力为他打通经脉?”
段无言立时哑口无言,倒真应了他的名字了,欣然猛的推开他道:“我去看看他!”说完就要向里闯,高宁急道:“少夫人不可!若是你硬闯进去,只怕对少天师不利啊!”
欣然浑身一软,向后倒去,一双手在后扶住她道:“欣然!你别担心,你公公内功了得。一定救得了显庸的。”却是冷如馨、厄赫二人到了。
欣然慢慢站稳看着潘永福道:“你是和少天师一起出去的,我问你,少天师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伤在石戎手下?”潘永福急忙道:“不是,不是,我们到了衡山,并没找到石师侄,反而是被五岳的人打了个埋伏,少天师是被嵩山派的王重山、邹一山、房玉山三人打伤的。”
欣然摇头道:“不、不,不可能。以他的武功,嵩山派八大山神一齐出手,也不能将他打伤,你们骗我!”
潘永福等几人相互看看,其实他们也对这事怀疑,张显庸身负重伤,而且体内藏有一股异种真气,他们怎么也消除不掉,无可奈何只得回来,没想张国祥也没办法消除,只能以全身内力强逼,嵩山派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有人会这种内力啊。
马天元上前一步道:“少夫人,我们没有骗你,少天师确是被五岳中人所伤,而且万南山万师兄还死在了嵩山邹一山的朱砂掌下,我也伤在华山派‘铁面阎罗’周立平的掌下。”马天元心道:“我是实话实说,至于我们不知道的。那你让我们说,我们也说不出来。”
冷如馨道:“你们这些人都上哪去了?为什么会让你们的少天师中人家的埋伏?”
方敬远道:“回前辈,少天师为了不惊动五岳中人,进湖南之后分兵三路,他与马师兄、潘师兄一路,万南山万师兄在后接应,我和高师弟、罗师弟带了弟子在后慢行,万没想到……。”
欣然想了想道:“马师兄,少天师是怎样中伏的?”
马天元道:“那晚在长沙,少天师突然半夜出去了,我们两个发现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店中找我们,说他知道少天师在何处,我们就跟着他出去,四下转了一圈才发现上当,于是急急赶回,没想王重山三人在店外设伏,已经打伤了少天师和万师兄……。”
马天元还想往下说,欣然挥手拦住道:“不用了,他离开的那一晚一定是去找石戎了。”说完她走到窗前,看着紧闭的窗子,轻声道:“他们肯定有一场恶战!”说着话她的心头猛的一跳,一个恐怖的念头涌起:“张显庸伤成这样,那石戎呢?”
欣然越想越怕,转身就走,飞一般回了她的小楼跪倒在观音像前,轻声道:“菩萨,求你保佑他们!若是有什么灾难,都请您降到欣然一个人头上好了!”话音没落,佛像前的香炉突然倒了下去,香灰四下飘散,把观世音笼罩起来,欣然恐慌的看着,当烟雾散去,就见观世音像的脸上,垂下一滴清泪。
夜色笼住赵太坟前的草棚,一个道士脚步匆匆的从南而来,走到棚前,猛然一惊,就见棚前躺着一个满头是血的人,在他左右尽是人头,道士仔细认了认惊异的道:“这些人头是铁掌帮的,还有李斌的,而这小子看穿着则是衡山派的,他们怎么会一起死在这呢?”
但是道士马上又否定的自己的看法,因为这些人头血痕已涸,一看就是砍下很长时间的了,他看一眼草棚心道:“杀人者必在棚中。”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棚去,先进入眼帘的是赵凝,随后是赵长忆,他看了看,道:“是‘衡山双秀’,这人是谁?竟能把这些好手杀伤在此?”
道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里走,一到里面一眼看见石戎,他惊得大叫出来:“天兵!”急伏下身抱起石戎。伸手抚了抚他的心脉,长出一口气道:“还好心脉未断!”
他一回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药包,急忙拿过来,捡了两味伤药给石戎服下,然后又去把赵凝、赵长忆二人抱起来,想要送出去,但一经入手道士发现二人还都活着,他眉头紧皱忖道:“不管她二人是不是石戎所伤,我也要救她们才是。”于是把二女抱起,也寻了伤药喂下,抱到草棚里面放下。
道士从新来到石戎面前,不放心的伸手抚了抚脉搏,眉头又是一紧,再抚了抚石戎心脉忖:“这孩子受的什么伤?怎地内力全都散去了?”
道士扶起石戎,一掌抵在他的大椎穴一掌抵在他的陶道穴,双掌用力,强大的内力立即向石戎体内传去,但是道士不论传进去多少内力,眨眼便再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道士惊异莫名更加用力催动内劲,不住向石戎体内输去,半个时辰过去,道士浑身大汗如雨,已经接近极限了,可石戎体内的内力仍没有凝聚之意,道士心道:“我不能再给传下去了,不然我的内力也要完了。”想到这就想把手收回来。那知石戎体内的内劲斗然而聚,在大椎、陶道两穴形成两个漩涡吸住道士的双掌怎么也不肯松口,并向内不住的吸取着道士的内力。
道士只觉体内的内力像洪水一样泄去,怎么也控制不住,他吓得心胆俱裂,用力想把手抽回来,但怎么也抽不动,而且越抽内力泄的就越历害,他心头一凉,长叹一声道:“张家欠你的,我是张家的私生儿子,就替他们还了你吧。”当下不再挣扎,任内劲向石戎体内流去,这一来内力泄去的劲势反而小了。
又过了一会,道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软绵绵的靠在石戎身上,就在这个时候,草棚的门打开了,罗金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原来他没死,只是一时出血晕了过去。
罗金一眼看到石戎和道士的样子,他武功虽然不济,但也看得出来他们是在疗伤,而且看出道士和石戎都在衰弱之中,他长笑一声道:“我只道桶落井中,没想也有井落桶中的时候!”说完拔出剑来道:“我杀了你就是衡山第一英雄了,我真要好好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