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马儿想了想道:“努尔哈赤的人马是从富察部借来的,应该没那么难缠,守十天也还可以。”罗科、额尔果尼两个却跟本没想那些,道:“统领只管放心就是了。”
左秩长叹一声,出了大厅,集合人马,以曹宝先锋,出兵直奔鄂尔浑城去了,出城不久,就见一队人马,打着火把向翁克洛城扑去,左秩坐在马上,轻声道:“努尔哈赤来了!”
图鲁什挥舞着大斧狂叫着冲到城下,此是虽是夏天,但翁克洛城一带正值旱季,久未下雨,图鲁什带着人冲下护城河发了疯一样向城上冲去。
罗科大声道:“放箭!”守城的莽荡骑士兵立时箭若雨下,向图鲁什射去,颜布禄冒着箭雨跑到前面用盾牌为图鲁什挡着箭矢,武陵噶则口中咬了一口刀,抬着云梯向城墙上一抵带人向上冲去。
城上将一锅滚水倒了下来,整泼了武陵噶一头,把个脑袋烫的跟葫芦一般,武陵噶痛的放声狂叫,可双手就是不放开梯子,仍然向上冲。
努尔哈赤骑马在后面见了,直觉热血直涌入脑。带着马来回跑了几圈大声道:“去看看左秩回来了没有!”
纳尔察催马跑出去了,一会又跑回来道:“额亦都他们看着左秩离去,怕他有诈现在往前跟着走呢,准备他若不回来,他们再往回转。”
努尔哈赤带马到蒙山的儿子莫日根道:“请贤弟代我统军!”莫日根奇怪的道:“阿哥要做什么去?”
努尔哈赤催座下马向翁克洛城冲去,道:“我去杀贼!阿拜跟我来!”父子二人并马向前,莫日根大惊道:“快护住他们!”
西喇布、纳尔察、巴笃理、穆克谭四将带着盾牌手催马跟上。
努尔哈赤到了城前飞身下马,手挥大刀,脚踩城墙向上而去。图鲁什见了推开颜布禄拿了云梯紧紧跟上。
他们登到一半就听上面佟马儿大声道:“取金汁来!向努尔哈赤身上泼!”
阿拜在下面听见大声道:“你们想泼泼爷爷的阿玛吗!”轮起铁锹向城墙狠狠的拍了一铁锹,震得他手都麻了,一眼看见城门阿拜道:“这里好拍!”提着铁锹冲了过去,他天生异禀身上着伤之后,也不见血,用手揉揉伤口自俞,不怕箭射,一头扎进城门洞里,拍了起来。
一桶金汁泼了下来,努尔哈赤不是踩在云梯上,而是用轻功踩在城墙上,见金汁泼下来五龙刀一点城墙身形闪开,一桶金汁打在城下的几名小兵身上,疼得他们在地上滚个不住。
西喇布提着大刀道:“大贝勒还在上面,我们岂可不上前哉!”众人听了激起血性,一起发喊,也都上了云梯向城上冲去。
努尔哈赤几步冲到城头女墙,一刀向那提金汁的小子劈去。那小子手头无刀情急之下用金汁桶向上一架,五龙宝刀劈开木桶,桶中残留的金汁打到那小子身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努尔哈赤一脚踢开,身后取了火绳吹然四处放火。
图鲁什、武陵噶两个也冲了上来,乱砍莽荡骑的人,那些人也是悍勇之人,拼了命的和他们斗在一起。
佟马儿一甩手将手星向努尔哈赤头上打去,努尔哈赤大刀一挥将手星劈成六片,纵身向佟马儿冲去。
佟马儿转身就跑,额尔果尼大声道:“努尔哈赤!休要逞能!”一箭射了出去,正中努尔哈赤盔顶,箭尖破盔,刺破一点头皮,努尔哈赤反手拔了下来,取了一张弓道:“还你!”向额尔果尼射去。
罗科见了一把将一个兵士推到额尔果身前,那箭穿过那兵士射到额尔果尼胸口,额尔果尼大吼一声道:“好!”抬腿一脚把那兵士向努尔哈赤踢了过去。
努尔哈赤大刀一挥把那兵士劈成两半,谁想罗科见他视线被飞起的血雾蒙住,立即抬手一箭,正中努尔哈赤的项上,努尔哈赤大吼一声,身子在城墙上晃了几晃向下栽去。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一齐向城下望去,就见努尔哈赤身如落叶一直向城下垂去,及将落下,努尔哈赤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五龙宝刀向城墙上一戳,身子一个急停,虽后就势一转,身子贴上一架云梯,稳稳的站住,然后用刀拄着梯子徐徐而下。
莫日根看到这一切急忙下令鸣金,图鲁什等人,跃下城去,护着努尔哈赤退开,佟马儿、罗科、额尔果尼眼见他们退了回去,发声喊冲出下来,大声道:“努尔哈赤死了!冲上去杀败他们啊!。”
众人护着努尔哈赤刚走不到十步就听轰的一声,回头再看就见阿拜在城门下钻了出来,大声道:“我的铁锹碎了!这门也拍开了!你们快来帮我啊?”众人再看就见佟马儿等人冲了出来,原来不是阿拜拍碎了城门,而是人家打开了城门来攻了。
努尔哈赤向后指了指,颜布禄急忙带一哨人马跑去,接应阿拜和佟马儿他们杀到一处,但这些富察部的兵士眼见努尔哈赤受伤胆先怯了,不一会就被佟马儿他们杀得大败,额尔果尼带人围住阿拜和颜布禄,佟马儿、罗科二人带兵向努尔哈赤他们冲来,莫日根见了拨马先走,富察部的人马乱成一片。
罗科一马当先眼看就要冲到努尔哈赤身前了,就听一声大吼:“鼠辈休要逞强!”一骑马到。一矛挑飞罗科的长枪,正是额亦都,原来他们见左秩真的走了,带兵转回正好和罗科他们碰上。
这支人马刚刚转回,士气是好的,加上额亦都、扬古利、叶克书、哈思虎四人奋不顾身的冲击,一场混战之后,总算把佟马儿他们逼回去了。
莫日根下令退后十里扎营,努尔哈赤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到阵角,莫日根早喊了大夫过来,谁知努尔哈赤挥手赶开,慢慢的将盔摘了下来,低声道:“取酒来!”这时衮代从后面跑了出来,——他们原是去探亲,借了兵之后就一起来了——手里拿着几片参莲的叶子慌里慌张的递到努尔哈赤手中,接着酒也拿来了。
努尔哈赤看一眼面前的大瓮,五龙宝刀轻轻一挥将瓮口削了下去,他拿过盔来向阿拜笑笑道:“我一仰头,你便将这参莲的叶子给阿玛敷上,好吗?”
阿拜道:“这个容易。”努尔哈赤用盔在瓮中盛了满满一头盔酒,猛仰头狂饮,左手闪电般拔下箭来,鲜血箭一般射出数丈开外,众人同声惊呼,阿拜就在这个时候伸手将参莲的叶子敷在努尔哈赤的伤口上。
努尔哈赤将头盔远远的甩开,伸手提起大瓮猛喝,众人看着他头上因巨疼而滴下的汗水心道:“若不是阿拜这傻子。换第二个人也不能心不慌手不抖的将这叶子敷上。”
一瓮酒尽,努尔哈赤的伤口上血已止住,他抹抹嘴角酒汁,头上汗水站起来提着大刀向翁克洛城而去,众人大吃一惊道:“大贝勒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