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见状,端着刚熬好的汤药,灌了下去,道:“好了,他明天差不多便能醒来,那你.......”
阿青道:“我在这里陪他。”
老者颔首,便回了里屋休憩了。
阿青见把小郎君安置好了,才算松懈下来,他这劳顿一晚,困倦也不断袭来,描着小郎君秀浅的眉,趴在床边,把头上斗笠卸下,枕着胳膊便睡去了。
天空还未泛白时,易梓骞就清醒了,肺部的灼烧感要去了些,头还是有些阵痛,睁了睁眼,环视周围,似乎是个陌生药馆。
却又瞥见床边,似乎还有个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摸了一把。
阿青一向浅眠,受到触碰,醒过来。
抬眼见小郎君已经清醒,也不顾自己脸上无黑纱遮着,欣喜若狂道:“郎君,你醒了。”
易梓骞扶着作痛的脑袋,坐直起身,疑惑道:“这是哪儿?”
阿青解释道:“一个药馆。”
“咳咳,你是三更时送我来的?”
阿青颔首。
易梓骞想要下床站起,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又跌回床上。
阿青赶紧道:“郎君,你慢些,昨夜发热了一夜。”
易梓骞见他对自己知疼着热,忆起昨夜昏迷时,好似断线风筝,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困于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中。
在那里,他孤独落寞,失去了所有感知。
直到一个温暖怀抱圈住自己,那感觉万分熟悉,充斥着男子坚毅气息,似乎是阿青。
一旦确定此人是阿青,易梓骞感到孤寂散去,那些恍然若失也随之散去,逐渐安心,在黑暗中渐渐睡过去。
“要不是你送我来医馆,我可能就熬不过昨晚了。”
阿青听小郎君谢言,正真诚凝视着自己,却从他的明眸中,倒影出自己的露着半张脸。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未带上斗笠,脸上毫无遮挡之物,慌忙想把斗笠戴上。
易梓骞见他过了几个月,仍然未曾跨出脸上烧伤这道坎,攥住了他的手,道:“阿青,阿青,别逃避,看着我。”
阿青仍不愿面对着他,不敢看他,道:“郎君,你是好意。”沉声道:“但这不是伤,是心结。”
易梓骞见状,知晓自己不能勉强与他,只能作罢,见阿青把斗笠戴好了,将脸隐在黑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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