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看望朋友,正好碰到了这件事,就出手帮忙了。”忽可罕犹豫了几秒,换一个说法。
他刚刚发现,这些村民虽然受伤但没有出现死亡,都是有原因的,他们从不是一个人作战,而是几个人靠在一起,四周还设下很多陷阱,在完美的默契配合下,猎杀一群狂妄自大的人,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而这样的排兵布阵,也许就是给他信件的人,他要找个借口留下来,等着此人出现,看看是否真的能交出他想要的东西。
刘柱一愣,大着胆子疑惑问道,“朋友?敢问一下,恩人的朋友是谁?”
此人会武功,模样刚毅,气度不凡,还有一帮手下,村里人没有谁会有机会认识这类,难道是老太太?
“小辣椒。”忽可罕不假思索道,看着刘柱疑惑不已的眼神,他回想起了一个名字,“嗯~她叫张小红。”
张小红…这个名字也挺配她的,红彤彤,辛辣刺激的小辣椒。
“什么,你说是红丫头?!”刘柱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把有可能想到的人都给想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张小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忽可罕微微皱眉,“怎么,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红丫头此刻应该就在老张家,我带你过去吧。”刘柱缓了缓神,就是笑着伸出手,走在旁边带路。
路上他探话,得知忽可罕和张小红的相遇相识过程,就是无限感慨,人和人的缘分真是太奇怪了,有些人相处很久却宛如陌生人,有些人明明才见过几面,却很熟悉。
刚刚有人敲锣打鼓的宣布战斗结束,躲在老张家的人都出去了,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安宁,所以都是去帮忙,或者回家收拾收拾屋子,看到被砸烂的房子,就是唉声叹气,不过幸好珍贵的东西和粮食在前两天,早早有所防备的藏在秘密地窖里,只要人还活着,就都能恢复到之前。
张小红躺在床上,身边是张小兰在照顾着。
“她怎么还没有醒来。”忽可罕皱着眉头,都想让随行的太医过来治了。
张小兰也是很担忧,看着睡不安稳,额头又是冒着冷汗的张小红,她赶紧拿着手帕帮忙擦拭,“刚刚刘大夫说,姐姐这是受到了惊吓,睡一觉就好。”
突然,张小红猛的睁开眼睛,弹起而坐,就是大喊了一句,“狗蛋,快跑!”
显然,她陷入了魔怔,刚刚的恐惧还没有消散。
“姐,你醒醒,我们没有事了。”张小兰急得想哭,可张小红听不见,她还是瞪着眼睛,重复刚刚那句话。
忽可罕深深皱眉,他伸手在张小红身上点了两下,这才扶着她重新躺下,而张小红闭上了眼睛,又是沉沉睡过去。
“姐姐她没事吧。”张小兰担心道。
“让她好好睡一觉,到明天醒来就好了。”忽可罕转身想要离开,余光看见窗户下的几案上摆放着一副才是绣了一半的图,好奇心作祟他走过去看,是一朵莲花,虽然绣工还差了点,但也不错了。
“那是姐姐绣的,她说赶在开学前绣好这幅图拿去卖,多赚点钱,就能帮奶奶的忙了。”张小兰回头解释,她话里都是崇拜。
忽可罕低头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姐姐她,人很好。”
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心思很成熟稳重了,甚至性子也挺刚烈,不管是在突厥人,还是到了中原来,都与他认识的女子不同,很独特。
“那是自然!”
这骄傲,荣有幸焉的语气。
忽可罕回头看了眼在熟睡的张小红,这才离开了屋内。
而此时,恰好有个骑着快马的人,停在了门口,被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拦着,他就是不耐烦的摆手,“去去去,我可是老太太的人,你们拦着我做甚。”
听这声音,深夜里借着月光看过去,赫然是黑豹。
将拦着的手推开,他急匆匆走进去,迎面看到个陌生男人,他打量了几眼,然后试探道,“你将村里三个兄弟给送回来了没?”
“送了,在屋内。”忽可罕微微颔首。
“行,那就是你了。给你,这是老太太让我转交给你的信。顺便让我转达一句话,她太困了要睡觉,懒得回来管这里的事情,你就暂时帮忙坐镇好了。”黑豹将信件从怀里掏出来,塞到忽可罕的手上时,将老太太那嫌弃的话给完完整整转述了。
忽可罕……他低头看了信封一眼,同时就是越发好奇了,还真是奇怪的人,值得认识。
“行,我答应她了。”他点头应下,索性他暂时还不想走,起码等到小辣椒醒来后再说。
黑豹点了点头,他在跟张小兰说老太太不回来的事情之后,过了几秒,接过张小兰从屋里拿出来的枕头,这才离开。
老太太说了,她比较认床,但是床太大了扛不动,就帮忙把枕头拿给她。
……
在黑豹拿着枕头赶回去的时候,宁秋已经和黑虎在树下畅饮个痛快了,碰着酒杯清脆响,聊到开心的地方,还大笑起来。
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贺永不在场,想来是正在屋里睡觉呢,毕竟经受了长时间的残忍折磨,第一次能够放松下来,不困才怪。
黑虎喝得有些多,他又灌了一碗酒,就是笑道,“哈哈,老太太,不瞒您说,其实我曾经最大的想法啊,就是当个杀猪匠。当年我们兄弟两要饿死的时候,还是老杀猪匠给了我们一口吃的,那时候我就觉得当个杀猪匠,就是件最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