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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蹲在地上,两只手抓住毛衣衣摆,一股脑地掀了上去,露出紧实的腹部和胸口,前几天停留在脊骨处的蓝色液体此时版图彻底扩大,像是老树埋进地面的根茎一般交错纵横,在他的皮肤下蜿蜒出一道又一道痕迹。是诡异的,但又透露出一股怪诞的漂亮。曲砚伸出手指触碰在空气中微微起伏的腹部,紧接着听到燕灼闷哼一声,呼吸骤然加重。“不是不疼?”燕灼不知何时脸色绯红一片,下颚紧咬,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他手忙脚乱地放下衣服,解释说:“只是痒,不碰的话没什么,你一碰我就忍不住。”只是被摸了一下,他就彻底脱力,连身形都稳不住,由半蹲变成了跪姿。曲砚拽着燕灼的衣领把他往前勾,抬手给他整理蹭得乱糟糟的头发,“邺风研究所查清楚了吗?”“嗯……”燕灼吐出一口热气,“他们在研究丧尸病毒,目前已经取得一些成果,如果成功的话……末世也许真的会结束。”曲砚若有所思,“所以越山失踪的那几个异能者和邺风没有关系,那燕行章呢,也不在邺风?”燕灼摇头。曲砚没什么意外,在燕灼头上拍了拍,“去洗个澡吧,你出了好多汗。”只是被摸了一下就变成这副狼狈模样,燕灼觉得丢脸,磨着牙在心里骂那些融进他身体里的鬼东西,表面倒是乖乖应下来,抱着换洗衣服钻进了浴室。两天后,曲砚踏上返回越山的路程,开车的是燕灼,虽然他还是没有驾照,但现在是末世,这些都不重要了。牡丹吊兰放在后排座位,他们带着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路上要花费些时间,但并未发生什么意外,几日后的一个中午,大雪刚停,他们抵达越山附近。燕灼把车停下来,在车上换了套衣服。白色衬衣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外面搭了件v领针织毛衣,青春洋溢,像还在读书的学生。他照镜子的时候曲砚撑着下巴看他,忽然说:“应该配条领带。”燕灼还真拿出一条领带,在曲砚面前开心地弯下腰,“阿砚给我系。”这一看就是提前准备的,曲砚接过领带,从他后颈绕了一圈,“穿这么正式?”燕灼在穿着上从来不讲究,有些衣服也就是他身材好才看的下去,今天是个例外。“没有啊,我一直都这样穿。”燕灼装傻地说。曲砚索性不戳穿他那些小心思,专注在领带上。他认真时眼尾会稍稍向下,眼型变得圆钝,看上去很无辜,燕灼自上而下看着他,情不自禁凑了过去。“干什么?”等曲砚的声音响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唇正贴在曲砚的脸上。他又啄了好几下,直到领带打好才被曲砚推开,“领带不会打,亲人倒是挺会的。”
越山基地的正门和双城差不多,来来往往很多人,有出任务的异能者小队也有等待入城检查的普通人。刚进城,就有人在等着了,是成然,他的娃娃脸没什么变化,依旧笑容灿烂,一见曲砚就开始喋喋不休,将旁边的燕灼彻底忽视了个干净。燕灼黑着脸试图插话,奈何技术没有成然高明,数次无果。曲砚被吵得头疼,止住成然的话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成然指着天空,“雀儿告诉我的。”几只麻雀在天空叽叽喳喳地盘旋,燕灼仰头盯着,表情阴森,心道早晚有一天把这些蠢东西都抓下来吃掉。成然瞧见他的模样,半点不犹豫地和曲砚告状:“曲哥你看他样子多恐怖,肯定在心里想着要吃我的鸟!”燕灼面无表情,“我没有。”他就想了能怎么样。“鬼才信你的话。”成然上下扫了燕灼一眼,继续低头和曲砚说话,“曲哥,大家知道你回来都特别高兴,我让人备了饭,咱们现在过去吧。”“我有点累,就不过去了,你代我和大家问好吧。”曲砚拒绝说,握住燕灼的手摇了摇,“走吧,回我住的地方,你知道我住在哪里。”“好。”燕灼表情瞬间阴转晴。两人的背影越来越远,成然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一旁有人小心翼翼又难掩八卦地问:“那人谁啊?我看见曲哥牵他手了。”“我靠,不会是……”“都闭嘴!”成然忿忿地踢了一脚路旁的树,“人模狗样!还系个领带,装给谁看呢!”作者有话说:燕灼:装给你看 凸(≈gt;皿≈lt;)凸 尸体与花“他叫你哥。”燕灼推着轮椅,唇角压着吐出这句话。曲砚双手拢在腹部,笑的不算明显,“你也可以叫。”“不要。”燕灼语气闷闷的。成然讨人厌的笑脸在脑海里挥之不散,他觉得牙越来越痒,想找点什么东西磨一磨。曲砚转头看他,见他眼梢低垂,凶相尽显,就差把牙呲出来了。他嘴角笑意加深,“先不回去,陪我去见个人。”燕灼问:“很重要吗?你不是说累了。”曲砚静静看着他不说话,燕灼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些话是托辞,主要是为了拒绝成然,他一瞬间开心起来,点头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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