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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家花园里养了只小八哥,它把头朝姜茂一转,一字一缓地说:王、八、羔、子。王、八、羔、子。老、子、欠、你、的。老、子、欠、你、的。”说完又朝地上的狗:蠢儿、狗,蠢儿、狗。”

……

狗跃起朝它吠。

鸡窝里的母鸡也咯咯哒……咯咯哒地下蛋。

姜茂把这幕拍下来,投诉给了管家,让邻居教八哥一点好的。他们家整天一早不是狗吠鸟叫,就是母鸡的下蛋声。

葛洲坝围了过来,稀罕道:“你们邻居家可真热闹。”

“他们家以前养了只大公鸡,凌晨四五点就哏哏哏、哏哏哏地叫,整个苑里都投诉。”姜茂说。

“我跟你讲,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葛洲坝说:“但凡家里有花园和庭院的,不管居民楼还是别墅,不是种花种菜就是养鸡养鸭,好歹都住别墅了……”

“那该种什么?”姜茂费解。

“空着啊,铺草坪……”

“浪费。”姜茂说着回了客厅。

“你就是农耕思想……”

“啊啊……我们勤劳、务实、的中国人——”姜茂唱道。

“姜茂,盛汤。”易妁秋在厨房里喊。

姜茂掀开锅盖看了眼,“我不喝稀饭。”

“不喝稀饭你饿着。”

姜茂拿了盒牛奶,戳上吸管喝。

姜豫安喝着稀饭说:“稀饭养胃,你妈还往里淋了鸡蛋。”

姜茂伸出手表,让他看时间,八点了。

姜豫安这才换着鞋子去上班。出了门又折回来,朝姜茂问:“你油卡还有么?”

姜茂从包里摸出来,连带着几张洗车卡,递给他道:“车脏死了。”

姜豫安收下,才没理她,转身就去上班。

姜茂倚着厨房门玩手机,葛洲坝在和易妁秋一面聊天一面收拾料理台。易妁秋看她一眼,问道:“你不急着上班?”

“不急,我下午再去。”姜茂看微信,时隔一个小时后,赵平壤终于回了微信:很美。

接着又一条:有生命之美。

姜茂没回他。给你发裸·照,你回个有生命之美。

随后他又发了一条,她看了眼,迅速合了手机。

葛洲坝问她,“我们等下去逛街吧?”

“好,”姜茂应下,“我去买几套内衣。”说完回房间换衣服。

葛洲坝也随了过去,从包里掏出姜茂送的鼻环,照着镜子一面戴一面唱着跑调的歌: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梦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姜茂皱皱眉头,看她,“这歌词又骚又黄……”

“心黄,看啥都黄。”

……

姜茂琢磨着歌词,点头,“我喜欢。”想着就打开手机,把这首歌推荐给了赵平壤,嘴里也唱道:“从前冬天冷呀夏天雨呀水呀,秋天远处传来你深处暖呀暖呀,你说那时屋后面有白茫茫茫雪呀——”

“我天,这首歌唱不好瘆得慌,像在召唤亡灵,”葛洲坝打断她,“只有萨顶顶能唱。”

“我以前在西藏听人唱过梵音,是一位当地的小女孩,唱得非常空灵。”姜茂说。

“我喜欢这首歌的名字,万物生,”葛洲坝说:“我以前看过一句话,万物皆有灵,静念自生长。”

姜茂回了条微信,随口问她:“你国庆去哪?”

“柬埔寨吧。”

葛洲坝反问她,“你什么安排?”

“没安排,”姜茂换着衣服说:“6号大吉,我们准备那一天正式迁公司。”

“好啊,我6号回来一起。”

姜茂收拾好去了客厅,易妁秋在花园里给花树浇水,她跟在她身后犹豫了会,易妁秋回头问:“有事?”

“算了,晚上再说。”姜茂去门口换鞋子。

“秋姨,我们走了。”葛洲坝朝她打招呼。

易妁秋把她们送出去,关了门,看见鞋柜旁一只拖鞋被踢翻了过去,她捡起把它摆好,看见鞋底防滑缝里的红泥土,拿去阳台用牙签给拨下来,土是新鲜的,是森林植物园里专有的。

易妁秋从土的干湿度推断出,这双鞋子在两个小时前才被脱下。她拿出手机看朋友圈,仔细看了赵平壤的视频。

*

姜茂直接挑了七套内衣,价格不菲的手工刺绣。葛洲坝看了直咂舌,“一下子买这么多?”

“一天一套,刚好七天。”姜茂有理有据。

“你以前都不穿内衣?”葛洲坝奇怪。

“这内衣好看。”

“哦,那我也挑两套,”葛洲坝说:“内裤天天换,内衣不用,洗来洗去都坏……”

“每天换一套新的,心情不一样。”姜茂说。

“谁说的?”葛洲坝看她。

“玄学。”

“女人只会有了男人,才会刻意着重内衣的款式,”葛洲坝很有脑子地分析,“否则无是无非的,为什么天天换内衣?”

“你袜子几天一换?”姜茂问她。

“天天换。”

“袜子要天天换,衣服要天天换,内裤要天天换,为什么内衣就不能?”姜茂看她。

“有道理。”葛洲坝也准备挑七套。

姜茂挑了一款别样性感的给她,葛洲坝烫手似的扔掉,“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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