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桐神色一黯,松开安铁的胯子,从安铁身上滚了下来,然后坐起身,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一边掉眼泪一边哀怨地看着安铁说:“我怎么了?你这么讨厌我,我不就是借你x口靠一下嘛,人家生下来就没亲爸,后爸对我再好也不会那么亲啊,我不过在你身上寻找一点父亲的感觉罢了,你……呜呜……”小桐桐彻底没形象地哭了起来,那个委屈,那个伤心,要不是在船上估计她都要打滚了。
安铁听完小桐桐的控诉,突然觉得自己非常龌龊,人家小姑娘在自己身上找点父亲的感觉,自己怎么老拿有色眼睛来衡量难道是跟瞳瞳在一起久了,对年龄这东西没有概念,不过安铁也十分郁闷,为什么自己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扮演的都是父亲的角色,难道自己真有那么老吗?
看到小桐桐在那委屈地大哭,安铁无奈地摇摇头,对小桐桐好声好气地说:“喂,小丫头,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知道有姐姐,有点危机意识啊,别哭了,大叔借你肩膀靠一下。”
小桐桐抹了一把眼泪,狐疑地看看安铁,看得出安铁的脸很真诚,眼泪又不住流了出来,扑进安铁的怀里,呜咽着说:“大叔……你这样才像个人嘛!”
小桐桐的眼泪稀里哗啦抹在安铁衬衫上,哭声简直震天响,看她平时几句话就把人能给气死的样子,安铁认为能看到这个小丫头哭得这么惨也算是奇迹了。
海上的浪似乎更大了,淹没了小桐桐少许哭泣的声音,安铁感觉颈脖子湿乎乎的,被海风一吹就凉了,可脖子上还贴着小桐桐婴儿般细嫩的脸,所以脖子的温度还有逐渐升高的趋势,就这一会凉一会热,把安铁也折磨得够呛,这时候,安铁非常希望有人能给自己打一个电话。
见小桐桐哭声虽然小了,可还是没有从自己肩膀移开的意思,安铁在心底她叹了一口气,往不远处的海面看了过去,海面上有艘小型豪华油轮,正不紧不慢地在哪里荡漾着,当安铁扫了一眼船头那一男一女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两人自己认识。
当安铁再次朝那两个人仔细看了一眼的时候,安铁的眼睛就呆呆地瞪着转都转不动了,那两个人居然是鲁刚和彭玉。
这次真的是把安铁给惊着了,比发现鲁刚和周小慧在一起还要让他震惊。
鲁刚和彭玉所在的游艇静静地停在诲边上,两个人对面坐着,j力集中地似乎在谈什么事情。
此时海面平滑如镜,天上朵朵白云漂浮着,远处,海天相接,正是大海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鹫齐飞,好一副动静相宜的画面。
可是,在此时的安铁心里,却如同翻起了惊涛巨浪,眼前平静的美景中,安铁却看到了一股看不见的却一直在涌流的强劲的暗流汹涌地流动着。
“鲁刚竟然和彭玉走在了一起?”安铁迅速看了一眼小桐桐,发现小桐桐完全没有发现这时候安铁脸上那种像看见活鬼似的震惊。
第二部第202章
小桐桐趴在安铁x口,正好背对着鲁刚和彭玉,衣着单薄的身体全部贴在安铁的x口,两只手在安铁的脖子上缠绕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哦!哦!大海好大啊!天空好蓝啊!大叔好傻啊!”
为了避免被彭玉和鲁刚看到,安铁赶紧抱着小桐桐躺到了船板上,把小桐桐搞得脸色一红,然后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安铁,搞得安铁的神色也很是尴尬,不知道说点什么来解释自己这一反常行为。
这时,小桐桐诡异地笑了笑,脚在安铁的腿上动了动,然后开始有意无意地往安铁的大腿g部滑动,身体也在安铁的怀里一扭一扭地动着。
安铁一动也不敢动,他还没有从看见鲁刚与彭玉的震惊中换过神来,可脑子里却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小桐桐回头,安铁生怕小桐桐一回头看见鲁刚,只要小桐桐一看见他们,肯定要叫起来,鲁刚和彭玉也就会发现安铁了。
这时候的安铁有一个强烈的直觉,今天看到的鲁刚和彭玉的会面背后有一个重大的背景,只要这个背景要是一揭开,可能,许多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
小桐桐的脚还在安铁的腿上有意无意地蠕动着,小桐桐柔软而温暖的小也在安铁的x口越来越热,搞得安铁很不舒服,但安铁现在没有任何时间理会这神身体上的触感,他的眼睛不时往那艘船上瞟着,紧紧地盯着鲁刚和彭玉。
“你在想什么呀?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小桐桐对安铁现在的反应很不满意。
“哦,没什么阳光有些刺眼。嗯,你的经历还满丰富的嘛,你姥姥具体住在哪里啊?你妈妈没有哥哥姐姐什么的吗?”安铁赶紧对小桐桐笑了笑。
“我妈是独生子啊,你问我姥姥住在哪里干嘛?她居无定所的,有时候她也会去我们在三亚的家住一阵,有时候去我们在深圳的家住一阵,其他的时候大概在贵州吧,你知道吧,那个地方很穷啊!”小桐桐看了安铁一眼口抬头看了看天,懒洋洋地说。
安铁心里一阵紧张,生怕小桐桐会发现鲁刚,可是,就在此时,安铁发现鲁刚和彭玉所在的游艇快速地开走了,在安铁一愣神的功夫,那条快艇就在视线里模糊起来。
安铁终于舒了口气,然后坐直了身体,轻描淡写地问小桐桐:“那你姥姥也没兄弟姐妹啊?”
小桐桐瞪了一眼安铁道:“你对我妈妈和我姥姥比对我好像有兴趣多了,我这么个美女在你身上,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人吗?你大大打击了我的自信心你知道不?一点也不关注我的心情。”
“你刚才不是说了不少你的事情了吗,我一直在认真听啊!你姥姥没有兄弟姐妹?”安铁把头靠在船舷上,看起来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以免小桐桐警觉,这丫头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实际上j明得很,很难对付。
“没有吧,不知道,反正有没有我也不关心,没问过她,她也从来没说过。嘿嘿,你这大腿上的r挺软乎的呀,你没肌r吗?”
小桐桐懒洋洋地应着安铁的问题,然后又把话题转到安铁的大腿,生怕安铁对她放在安铁大腿上的脚没有感觉。
“谁说我没有肌r?!你感觉一下!”安铁一使劲,努力让大腿上的肌r更硬一些,然后顺势坐起恭,使劲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小桐桐挪开,说:“有点晚了,你也应该回去了。”
“再玩一会嘛,才刚来啊!这么快就要走?!”小桐桐不想走。
“我还要去接你姐姐下课呐,走吧!”安铁开始划桨,向着岸边靠近,也不管小桐桐同意不同意。
一直到岸边的时候,小桐桐都是嘟着嘴不说话。直到向老板交船的时候,老板看见小桐桐的样子,觉得挺好玩,也想逗逗她,于是问:“小姐,玩碍高兴吗?”
“高兴个屁啊?你这什么破船啊!黑乎乎的,还有一股味。靠!”刚才安静动人的小桐桐又恢复了原型。
租船的老板瞪着小桐桐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天终于呐呐地道:“小姐,你刚才不是好像还说这船很酷吗?”
小桐桐马上说:“可它现在变丑了。你去闻闻那船有没有股腥味。”
老板也是看出了小桐桐估计是在郁闷,因此找茬发泄,苦笑不得地笑笑说:“在海边时间长了,腥昧当然是免不了的。”
安铁赶紧对老板说:“老板,对不起,这丫头太任x。”说着,安铁赶紧拉着小桐桐就走。
向老板交完船,来到小桐桐的奥迪车旁边,小桐桐挣开安铁的手,进了车就把车门关上,然后,伸出头对安铁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打车走吧,拜拜了您呐!”说完,就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安铁看着小桐桐开车车迅速离开的,苦笑了一下,然后,安铁的脸上又马上没有了笑容。
小桐桐的行为安铁早已经习惯,安铁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鲁刚怎么可能跟彭玉碰在一起呢?安铁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说,这两个人是完全没有交集的,怎么联系好像都无法往一起凑合。
如果非要说鲁刚与彭玉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鲁刚安铁认识,彭玉安铁也认识,还有安铁还认识彭玉的哥哥,安铁也认识鲁刚的老婆、瞳瞳的妈妈周小慧。好像他们的唯一的联系就是都认识安铁自己。
安铁摇了摇头,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大海,夕阳已经西斜,远处的大海在夕阳下显得寥廓而遥远,安铁突然强烈地感觉生活越来越不真实了起来。
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却非常真实地来到了安铁的心里,以前安铁是从来不信邪的,他觉得生活似乎就是那样,刻板而无趣,平实而平淡,漫长而灰暗,也只有瞳瞳似乎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亮色,就是这丝光亮,点燃了安铁如同死灰一般的目光,让他在厌倦和沉沦中,似乎重新活了过来,重新寻找生活的意义,生活在这个时代也许没那么糟糕,也许这个沉沦的时代才是凸显一个人作为人的价值的契机。
安铁缓步走出公园,一边走一边想着,他越来越发现,生活就像一个藏着谜语的平面图案,只要你充满热爱地两眼长时间地投入地关注它的时候,那藏在背后的立体的动感的图案就会显现出来,让你如梦如幻。
只要热爱,就会有无限可能。安铁想着,竟然傻傻地笑了起来。
安铁是被身后的出租车的喇叭从路边惊醒过来的。随后他上了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瞳瞳的学梗。到大门口的时候,正是学校要下课的当口,学校门口围着许多小商贩,现在的大学生有些复杂而多元,报纸上天天说有许多许多人没钱念书,有许多许多人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可是,大学生似乎都特别喜欢花钱,也不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尤其是在谈恋爱的男大学生,在女朋友面前,总是出手持别大方。所以,学校门口就像夜市一般,围聚着各种买水果的买小吃的,热气腾腾的,硬是把一个象牙塔变成了杂乱的地摊。
看着一个男孩子笑眯眯地在一个小吃摊前潇洒地给女朋友买那种“骨r相连”的r串给女朋友吃,那女孩子满嘴角都沾着辣酱的样子,安铁就笑了。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给李小娜买东西吃,哪怕兜里穷得只剩下几块钱,你也得装成一个小大款的样子,至少钱的动作要尽量做得潇洒。可李小娜在高兴地也是吃的满嘴角辣酱的时候,安铁的心里经常因为囊中羞涩而胆战心惊。
安铁笑着看了那个装得很潇洒的男孩子一样,男孩子的衣服穿得很普通,地摊上买的牛仔裤和衬衫,耳朵上还带着耳环,虽然看起来很前卫,但安铁估计那耳环估计也就几块钱,男孩子全身上下加起来估计不过100块钱。
“小样,估计你心里也跟我当时一样,因为兜里没钱,不够给女朋友买吃,看着女朋友投入的吃像而心惊胆战吧!嘿嘿!”安铁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男孩笑着。
可是,这个男孩子却笑得灿烂而开心,这也跟安铁当时一样,那感觉真叫一个幸福。
“笑吧,能笑的时候就要多笑笑,以后到了哭的时候,也算有点好的回忆。”安铁有些恶作剧地在瞳瞳的这所艺术学院门口流连着,颇有些思绪万千。
一时兴起,安铁也在离大门景近的一个小摊旁边要了几串肫和骨r相连,然后一边x闲地等着瞳瞳从学校里出来。
安铁现在也不去想鲁刚和彭玉的事情,当一些事情你想不通的时候,那就等这件事情找上你,然后就会通了。
“叔叔,你在这呀!”果然,不一会,瞳瞳就从学校里走出来,三步两步跑到安铁的身边。
安铁突然感觉这个黄昏突然之间就亮堂了起来,瞳瞳穿着嫩黄色的裙子,肌肤如雪,眸子如同黑夜的星辰一样闪亮。附近小摊的周围正在消费的情侣们和单身男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部向安铁看了过来。
安铁发现,当这些人看见瞳瞳的时候,并没有在瞳瞳的身上逗留多长时间,而是都把眼睛长时间地盯在自己身上,打量着自己。
“c!没事不看美女,看我干嘛!”安铁嘀咕了一句,但很快安铁就明白过来,估计瞳瞳是这些人早就注意到了的,只是,今天安铁的出现,人们是要判断像瞳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找了一个黑不溜秋、年纪不小的老男人呢?!
安铁看着瞳瞳也笑了,但眼睛却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然后说:“我买了几串小吃,我们一边走一边吃吧?”
瞳瞳看见安铁给她买了小吃,非常高兴,眼睛放着光说:“是嘛,太好了,哎呀,我们就在这里吃吧,省得把穿串的小木棍到处扔,我们讲点环保,行不?嘻嘻!”
安铁又迅速看了一眼周围,还有几双眼睛在怀疑地看着安铁,安铁也盯着那些人看,才把那些人的目光给挡回去。于是安铁才转头对瞳瞳尴尬地笑了笑说:“好的,我们讲点环保,就在这里吃。
瞳瞳高兴地笑了一下,拿起一串肫就塞进嘴里,安铁还特意留意了一下瞳瞳的嘴角,还真有些辣酱留在瞳瞳的嘴角上,安铁突然笑了。
“笑什么呀?”瞳瞳看着安铁说,随手把小木棍丢到旁边墙角的大纸箱子上。安铁看到那个木棍从那个纸箱上弹了下来,原来纸箱是倒扣着的。
“没笑什么,嗯,你的嘴角……”安铁说道这里,突然感觉瞳瞳的手猛然拉住了安铁的手,然后就见瞳瞳指着那个纸箱子惊恐地说:“那个纸箱子里有人。”
那个纸箱子很大,的确可以罩着一个人,当安铁定睛看的时候,纸箱子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小摊贩一把把纸箱子从那个人的头上扯下去,嘴里骂道:“吓我一条,神经病啊!”
然后,周小慧那张酷似瞳瞳的好看的脸和一头凌乱的头发就浮现在了安铁的眼前。
就见周小慧目光散乱而惊慌地说:“瞳瞳没看见我,她已经走了,瞳瞳没看见我!”
安铁迅速看了一眼就站在周小慧旁边的瞳瞳,突然发现瞳瞳早已经泪流满面。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见瞳瞳叫了一声:“妈!”然后一步上前,把周小慧紧紧抱在了怀里。
第二部第203章
瞳瞳那句“妈”,把周晓慧和安铁唤得同时愣住了,周晓慧听到瞳瞳的声音之后,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用手着瞳瞳的验,带着哭腔道:“瞳瞳?你是瞳瞳?我的女儿,对不对?”
此时周晓慧的手也不知道在哪搞得脏兮兮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着,安铁之前几次见到的优雅纤细的贵妇人判若两人,特别是,周晓慧那只站了不少灰尘的手到瞳瞳脸上,看起来非常刺眼。
瞳瞳默默地留着眼泪,也不管周晓慧此时是什么样子,使劲抱着周晓慧,一边点头一边流着泪说:“走我!妈!是我!”
周晓慧像拍小孩似的拍着瞳瞳的脊背,着瞳瞳的头,x上带着狂喜,道:“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的瞳瞳,都是他们不好,他们骗我,呜呜……”周晓慧用手抹了一把验,那张白皙的验一下子就花了,像只被遗弃的流浪猫。
这终于拥抱在一起的母女二人旁若无人地在人群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过了一会,瞳瞳吸了吸鼻子,眼睛看看安铁,问道:“叔叔,要不我们带着她一起去吃饭吧?”
安铁扫了一圈,周围围上来了一图人,安铁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点点头,带着瞳瞳和周晓慧打了一辆车,直奔与瞳瞳经常去的那家饭馆开了过去。
路上,周晓慧还是一直哭,抓住瞳瞳不放手,可周晓慧每说一句话安铁和瞳瞳就心里一颤,像坠入云雾中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周晓慧对话。
好不容易带着情绪激动且颠三倒四的周晓慧来到那家饭馆,安铁马上就找了个包间,三人一起走了进去,甚至怕服务员觉得奇怪,安铁到外面点菜。
等安铁点菜回来,安铁看见瞳瞳用湿巾给周晓慧仔细地擦拭着哭花的脸,和不知道沾了多少尘土的手,然后看着周晓慧的脸,给她理着散乱的头发。
此时的瞳瞳,眼睛理散发着采和的光芒,瞳瞳的动作还是有点生硬,周小慧在瞳瞳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离开了,从小到大,瞳瞳可能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母亲的模样,正是因为这些坎珂的经历,才养成了瞳瞳现在有些过于安静和孤单的x格,与陌生人在一起,瞳瞳总是与别人太亲热不起来,好在周小慧酷似瞳瞳的长相弥补了这一点,瞳瞳除了有些生硬,表情仍然十分柔和。
母女之间天生的血缘亲情总是能够穿越时间的隔阂。
安铁呆呆了看了一眼瞳瞳照顾周小慧的样子,然后悄悄地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这时,周晓慧突然扭头看了一眼安铁,然后恐惧地叫了一声:“啊!你们不要抓我,他都死了,都死了!”
瞳瞳听周晓慧说完那句话,吓得验都白了,拉着周晓慧的手,着急地问:“别怕,那是叔叔,是好人,你怎么了?谁死了?”
周晓慧茫然地看着瞳瞳,伸手着瞳瞳的脸,眼泪顺着眼角不断地往下流着,哽咽着说:“你是我的孩子对吗?对不对?”周晓慧的嗓子都有些哑了,着瞳瞳脸的手一直都动着。
瞳瞳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在粉嫩的嘴唇上留下一道白痕,看着周晓慧,眼神复杂地点点头,道:“嗯!我是瞳瞳。”
周晓慧看瞳瞳肯答应她了,猛地搂住瞳瞳,失声哭道:“没有,你不要生我的气,就剩下我们了。瞳瞳,我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周晓慧的歇斯底里地哭着,说着,连安铁的心里都被她哭得直翻腾,更别提此时被她搂在怀里,体会着她情绪波动的瞳瞳了。
“你别哭啊,我信你,别哭啊。”瞳瞳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周晓慧,可还是没有叫她,看得出,瞳瞳对这份久违的亲情感觉十分复杂,又碍于周晓慧现在的情绪没法拒绝。
“瞳瞳,我的孩子,他们都骗我,他们说你不见了,可你明明在我面前啊,他们太狠心了,我可怜的孩子。”周晓慧一会瞳瞳的头,一会瞳瞳的脸,把比她还稍微高一点的瞳瞳快当成可以抱在怀里的婴儿了。
瞳瞳这次没有抗拒周晓慧,只是紧缩着眉头看着周晓慧的脸,任由周晓慧搂着,似乎对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有点难以接受,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玩偶娃娃,大眼睛里盛满了诸多莫名的情愫。
安铁在一旁看着母女二人拥抱在一起的场面,心里也是复杂得不行,一方面,安铁对于瞳瞳接受周晓慧带着一丝欣慰,另一方面,现在情况实在太复杂,如果瞳瞳真的认了周晓慧,下面接踵而来会发生些什么,g本无法预料,安铁强烈地感觉现在的情形似乎有些像刹不住的车子,似乎已经很难掌控了。
安铁仔细观察着周晓慧的神情和分析着她的说话内容,很明显,周晓慧一定是j神有点问题,可能这就是小桐桐口里的老毛病。
“瞳瞳,跟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爸爸,他就在那个山洞里,他说等我们回去呢,好不好?我们去找你爸爸。”周晓慧的目光越来越涣散,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脸上带着惊惧和凄楚。
瞳瞳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安铁,有些不知所措地周晓慧的脊背,柔声道:“我爸爸在童村挺好的,你别担心,有空我带你去看他,行吗?”
周晓慧一听瞳瞳说完,瞪圆眼睛看向包间的墙壁,喃喃地说:“童村?童俊生?我对不起他呀,他是个好人。”说着,周晓慧用自己的手捂住脸又哭了起来。
满桌子的饭菜都上齐了,可包间里却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安铁心神不宁地在包间里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而瞳瞳则静静盯着周晓慧,时不时地给周晓慧擦擦眼泪,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一下。
“他也不会怪你的,我会跟他说,我是他女儿啊,他会听我的话。”
瞳瞳对着周晓慧说着,眼神带着一丝异样的神采,从这样的瞳瞳,安铁可以看得出,瞳瞳曾经是多么幻想与自己的亲身父母一家能够团聚,可是,童俊生已死,瞳瞳的这个愿望恐怕很难实现了。
“对啊,你是我和九州的女儿啊,九州才不会怪我呢,瞳瞳,你爸爸见了你一定会很喜欢你,别人谁也不敢欺负你,我们一家三口到处去玩,你看行吗?”周晓慧说着说着居然笑了,那样的笑容像是初恋中的少女一样,带着梦幻般感觉,要是在平时可以成为妩媚,可现在周晓慧这幅泪流满面的样子挂着羞涩而甜蜜的笑意,却是十分诡异。
周晓慧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时,安铁和瞳瞳都愕住了,周晓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瞳瞳的生父不是童俊生?!
安铁看看验色又白了几分,早已成石化状态的瞳瞳,忍不住走到瞳瞳身后,拍拍瞳瞳的肩膀,这时,瞳瞳才有些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安铁,眼图红红的,张了张嘴,然后扭头看着周晓慧,抓着周晓慧的肩膀,沉声问道:“九州是谁?是我爸爸?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周晓慧现在已经越来越混乱了,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恬静地笑着说:“是啊,他叫陈九州,九州哥哥最喜欢我了,有九州哥哥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安铁可以肯定,周晓慧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的,她似乎已经沉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现在估计瞳瞳问什么她也回答不了。
瞳瞳看了周晓慧半天,见周晓慧还是在那喃喃自语似的念叨她和九州如何如何,g本不理会包间里的安铁和女儿了,瞳瞳似乎也跟着一起陷入混乱当中,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安铁的手,眼睛充满恐惧地看着周晓慧,说道:“叔叔,她在说胡话,没一句是真的对不对?”
瞳瞳抓着安铁胳膊的手和肩膀一起颤抖着,似乎被周晓慧这一些列没有的头绪的话给惊着了,眼泪不住地往下倘着,却没哭出声来。
安铁看着此时处于沉入到自我状态中的周晓慧,暗叹一声,安慰着瞳瞳道:“丫头,咱们不清楚她的病情,我看还是把小桐桐叫过来把她带回去吧,兴许她是因为见到你情绪激动,所以脑子很混乱。”
瞳瞳一听,喃喃地说:“都怪我,对她那么……叔叔,那你赶紧给打电话,快点让她家里的人过来,你看看她,这个样子……”说完,瞳瞳扶着周晓慧,给她擦拭着还挂在脸上的泪痕。
安铁连忙给小桐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了小桐桐自己所在的饭馆,小桐桐一听完地址,赶紧就把电话挂了,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小桐桐就带着路东岸赶了过来。
小桐桐一推开包间的门,看见神经错乱的周晓慧还在瞳瞳怀里,赶紧紧张地把周晓慧扶了起来,喊了一声:“老妈!你怎么到处乱跑我,你都快急死我了。”
周晓慧依旧是一脸茫然,喃喃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他都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我!”
由于周晓慧几乎是被小桐桐强行从瞳瞳手里硬扶起来的,瞳瞳的胳膊还保持着刚才扶着周晓慧的姿势,此时,瞳瞳的表情十分尴尬,眼睛看着周晓慧,眼泪一直就没止住。
接着,就见路东岸接过了小桐桐手里周晓慧的重量,关心地看看周晓慧,然后对安铁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小桐桐看周晓慧似乎病发的很严重,瞪圆了眼睛看着坐在那没动弹的瞳瞳,声音焦虑地喊道:“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你还在刺激她,你现在知道了吧,对!她有j神病,她没能去找你那是因为她一直在疯人院,你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啊?难道她死了你才高兴,你就不觉委屈了?我还委屈呢,她生下我说什么要我叫桐桐,叫你的名字,我就是你的替身,其实她心里的那个乖女儿一直是你,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委屈!就你一个人经历坎珂,碰到你们这些人,我简直就倒霉透顶了。”
第二部第204章
安铁一看小桐桐气急败坏的样子,又看了看意识模糊的周小慧,皱了皱眉头,沉声对小桐桐说:“行了,小丫头,现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我们不太熟悉你妈妈的病情,还是赶紧把你妈妈送回家吧,你家里有相关的药吧?”
安铁说完,目光看向鲁东岸,鲁东岸赶紧说:“对,我们赶紧送慧姨回家吧,家里有药,也有家庭医生。”
安铁一听舒了口气,马上说:“那走吧!”说着,安铁拿起包就要和鲁东岸和小桐桐一起走。
鲁东岸见此情景,勉强笑了笑,赶紧道:“我和我妹妹就可以照顾慧姨,不用麻烦你们了。”说完就和小桐桐一起扶着周小慧下了楼。
看着鲁东岸和小桐桐出门,瞳瞳往前面走了两步,然后又站下来看着安铁不知道如何是好。安铁也在犹豫,好像这家人现在并不欢迎自己去他们家,看起来周小慧是老毛病,家里准备又很充分,想必也没有大碍。想到这里,看着表情十分复杂的瞳瞳,笑了一下,说:“丫头,你妈妈应该没有大碍,这样吧,我们先回家,回头再说,好吧。”
瞳瞳看了安铁一眼,表情木然地点了点头,于是安铁走出门,喊服务员给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打包,一桌子的菜跟本就没来得及吃。
安铁和瞳瞳心情沉重地下了楼,刚走到门口,安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安铁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安铁拿起电话,很没心情地问了一句:“谁啊?”
就听见电话里一个十分x感诱感的声音说:“哈喽,安哥哥,你在哪里啊?我是琳达。”
安铁皱了皱眉头,心里迅速闪过好几个念头,然后,安铁说:“哦,你好,找我有事情吗?”
琳达媚笑着说:“我想让你请我吃饭,可不可以啊。”
安铁看了看瞳瞳,沉吟了一会,然后说:“可以,两个小时之后,地点你定。”
琳达马上说:“好的,地点在一个日吧,这个地点你肯定熟悉,我就在那里等你。”
安铁在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说了声“好的”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瞳瞳,见瞳瞳还是很木然地占在那里等安铁,至于安铁跟谁通电话,g本就没有心思注意。
安铁走过去,把瞳瞳揽在怀里,用手轻轻拍了拍瞳瞳的肩膀轻声说:“丫头,走吧,我们回家。”
安铁和瞳瞳一起回到家里后,瞳瞳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发愣,神情很恍惚,一路上,瞳瞳也几乎没有说话。
“丫头,你没事吧?先别想太多,这些事情交给叔叔来办。”安铁对瞳瞳说。
“我没事。”瞳瞳目光呆滞地看着安铁说。
“那先吃点东西?打包都是现成的。”安铁道。
“吃不下。”瞳瞳说。
“嗯,要不这样,等一会饿了的时候一定要吃,好不?”说着,安铁坐到瞳瞳的身边,把瞳瞳抱到了怀里。
安铁的胳膊刚一接触到瞳瞳的肩膀,瞳瞳的身体就一下子靠在安铁的身上,一声不吭地用手紧紧抱着安铁。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无声无息的动荡的气息,气氛显得安静祥和有躁动不安,就像此时安铁和瞳瞳的心里一样,两个人似乎被一个重大的灾难的气息笼罩着,互相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给予的力量,又各自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冒着那种焦躁的情绪。
过了一会,安铁轻轻拍了拍瞳瞳的背,柔声道:“丫头,别怕,有叔叔在,天塌不下来。嗯,我一会要出去一趟,你先在家呆着,吃饭,看电视,或者上都行,别想别的,我过一会就回来。”
“谁要见你?”瞳瞳趴在安铁的身上,温软的脖子与安铁的脖子贴着,安铁明显地感受到了瞳瞳说话的时候她颈项间的搏动与温度。
“嗯,是支画,她是画舫亚洲区总裁,你知道吧?”安铁轻声说,在琳达给安铁打电话确定与安铁会面的地方在支画的日吧的时候,安铁就已经确定今晚是支画在找自己。
安铁知道这个时候瞳瞳非常需要人来陪,但安铁不得不去,目前虽然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混乱不堪,但安铁清楚,这只是因为还没有到关键的关口,到了关键的关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只不过,在这个关口有可能会掀起许多狂风暴雨,那么,谁掌握了先机,谁就可能避免狂风暴雨的袭击。
安铁必须想办法做好这样的准备,他必须捍卫自己和瞳瞳的生活不受像犯,不惜任何代价。
“嗯,知道。”轻声说。
安铁突然心中一动,突然问道:“丫头,你知道花会吗?”
瞳瞳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还是轻轻地说:“知道,老师的那个情报组织就叫花会,我原来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我也觉得做艺术投资老师似乎没有必要做那么一个组织,但我又不好问。”
瞳瞳说完,安铁的心跳了一下,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确认了花会就是瞳瞳属于瞳瞳老师领导的,安铁沉默了一会,轻轻拍了拍瞳瞳的背,说:“嗯,不知道详情反而更好。叔叔先出去一下,你在家里乖乖地呆着,好吗?”
“好的。”说着,瞳瞳的身体轻轻离开了安铁的怀抱,滑到沙发上坐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安铁拿起牟钥匙,看了瞳瞳一眼,了瞳瞳的头,笑了笑说:“乖乖的啊!”说完,就迅速开门离开了家。
路上,安铁一边开车,一边在头脑里迅速把最近发生在自己和瞳瞳身上的事情做了一个清理:1、出狱之后在路中华的搬家公司碰到鲁刚;2、房地产公司老总被杀;3、包括老总被杀的8家房地产公司工地上民工莫名其妙几乎全部出了事故;4、童大牛出现并为鲁刚工作;5、雪夜劫持瞳瞳的狼头纹身出现,徐波为画舫成员;5、工地民工死亡事仵的嫌疑犯竟然是号称以维护民工利益为主要宗旨的中华帮内的陈立明所为,并且陈立明又与画舫徐波勾结在一起;6、彭玉的老公陈天容也被杀,而彭玉的哥哥彭坤却是自己坐牢时候的朋友;7、自己莫名其妙地从东北一个监狱转到北京的监狱,没有任何理由;8、瞳瞳的亲妈突然在滨城出现,在j神恍惚的失常状态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叫陈九州的男人,而且听那语气竟然是可能是瞳瞳的生父,童俊生难道竟然可能不是瞳瞳的亲生父亲?9、鲁刚竟然认识彭玉,看样子关系绝对不一般,鲁刚的老婆周小慧口中出现了一个叫陈九州的男人,而彭玉的丈大也姓陈,这是巧合还是别的?
安铁想着想着,心里一阵燥热,然后,安铁猛然把车窗全部摇下来,点了一g烟,紧紧抿着嘴唇,两眼看着前方,盯着道路的同时,又迅速在心里对刚才在脑子里闪过的那些镜头与5年前的一些镜头进行一个拼图。
鲁刚一帮人虽然分散在全国各地,但都与贵州有着神秘的联系,并且鲁刚是大毒枭,瞳瞳的生父都会有可能会推翻,那5年前在童村遇到的那个刀疤脸的老太太的出现应该就不会是偶然,并且她对瞳瞳的匕首型吊坠似乎很有兴起。
匕首上有花会两个字,花会的主人是瞳瞳的老师已经被证实,那么就是说这个刀疤脸老太太可能认识瞳瞳的老师,而且综合小桐桐说的情况猜测,刀疤脸老太太有没有可能是瞳瞳的姥姥?
这就是说瞳瞳的姥姥可能认识瞳瞳的老师?瞳瞳的老师是一个蜚声国际的艺术大师,那瞳瞳的姥姥又是什么人?记得当时她还送了一串佛珠给瞳瞳,难道她只是一个单纯的佛教徒?
想到这里,安铁的心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听周翠兰说他们那里有一个大毒枭名字就叫老佛爷,而且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难道,真正的大毒枭不是鲁刚,难道竟然是刀疤脸老太太?
现在,画舫早已经把花会当做了对手,他们所属的企业并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成为对手?
“画舫!花会!佛教徒刀疤脸老太太!他们有什么关系?画舫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房地产老总被杀和民工事件嫌疑犯直接指向画舫,是谁在害画舫?找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找到了问题的头绪。”安铁紧紧地抿着嘴唇,抬眼看了一眼路边,发现已经来到了支画的日吧那条街。
安铁把车停好,然后坐在车里抽了一支烟,等抽完烟之后,才慢悠悠地关上车窗,下车,拍了拍衣襟,施施然向着日吧的大门走去。
刚走进日吧的大厅,就有一个穿着和服的看不出年龄的女人迈着碎步小跑着走到安铁的面前,来了一个90度的鞠躬,用中文小声道:“请安先生跟我来。”
安铁也没说话,直接跟着这个女人来到一个竹影轻扫的小院,安铁放慢了脚步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美丽的风景,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指捻着一片竹叶看了看,嘴里说:“好美的风景,岁寒三友,松竹梅,都很有气节。”
安铁在小院子里流连的时候,带路的女人也停了下来,站在院门里面内屋的小门边,躬着身,等安铁进去。
突然,安铁感觉一只柔软的手从自己的腰间轻轻地伸了过来,然后轻柔地慢慢往安铁的x口,然后,安铁就感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背上。
安铁知道那是琳达的,安铁刚才已经看到了琳达躲在竹影里。
“你的n子越来越大了,很热乎,嘿嘿。”安铁笑了笑说。
“死人,说话怎么可能这么chu鲁!”琳达在安铁的背后笑了起来,琳达的中文虽然很流利,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一点外国味。
琳达几乎是贴着安铁把安铁带进了这套房间最里面的一个j致而隐秘的房间。
房间里是塌塌米,进屋坐下后,琳达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的就全部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一下子黏在了安铁的怀里。
安铁看了琳达一眼,心里骂了一句,c,脱衣服倒是十分溜道。手却伸到琳达的x前,拨弄了一下琳达硕大无比的,轻轻笑道:“支画怎么还不现身?架子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