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陪叔叔喝几杯,叔叔的生意越做越大,也不要太忙了,适当的时候也应该放松放松。”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周翠兰不断地问这问那,安铁一直应付着,陪着笑脸还生怕周翠兰不高兴,喝着喝着,安铁看了看表,一看九点了,于是安铁又给瞳瞳打了个电话,这次干脆电话就一直没人接,然后安铁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是打给瞳瞳的吗?这丫头还没回来?”周翠兰问。
“嗯。”安铁担心地应了一声,然后拿着电话皱着眉头不说话。
愣了一下,安铁看了看周翠兰说:“嫂子吃好了吗?”
“吃好了。”周翠兰脸红红的嫣然一笑道。
“我去接一下瞳瞳,你先上楼回家吧。”安铁说。
“我跟叔叔一起去吧,反正回家也睡不着,瞳瞳这孩了现在怎么这样啊?!”周翠兰有些疑惑地问。
“哦,没什么,可能是上课时间长。”安铁嘴里应着,心里却道,这么多年,除了外出和个别情况,瞳瞳几乎没有在九点之后还不在家里的情况。
安铁和周翠兰一起来到瞳瞳学音乐的那个酒吧后面的音乐室,穿过酒吧的时候,安铁被酒吧里震耳欲聋的声音震得有点头晕,周翠兰一直跟在后面,不断地说:“这地方怎么这么吵啊!太吵了!”
周翠兰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话,安铁也不搭话,径直往酒吧里那个音乐室走去。进了酒吧的后门,在通往音乐室的走廊里的时候,周翠兰大声说:“这是什么地方啊,黑乎乎的。”
安铁一生不吭地来道音乐室的门前,酒吧那边传来的动静还是很响,也听不清楚音乐室里有什么动静。
安铁一把推开门,走进去一看,只见诺大的音乐室里只剩下瞳瞳一个人,瞳瞳一个人坐在架子鼓后面的凳子上,两只手托着腮帮,看着眼前的架子鼓发愣。
看见安铁进来,瞳瞳似乎并没有吃惊,正准备低下头拿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周翠兰跟在安铁的后面,又重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安铁,还是没说话。
安铁看见瞳瞳一个人坐在架了鼓后面托着腮帮发愣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古怪的感受在心里开始弥漫,看见瞳瞳看着周翠兰,转头看了周翠兰一眼,对瞳瞳说:“你妈晚上去我们那里了。”
“你怎么这么晚也不回去啊?收拾东西走吧。”安铁本来心里有些来气,但一看到瞳瞳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走吧。”瞳瞳应了一声,然后就一声不吭地跟在安铁的身后往外走,也不跟周翠兰说话。
安铁也没多说什么,上车之后,就闷头开车往回走。倒是周翠兰在那里数落着瞳瞳:“你看你这么晚呆在这么个地方想干嘛啊,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真是的。”
瞳瞳看看周翠兰,也没理她,把头靠在车座上一句话也不说。
到家之后,刚进门,瞳瞳就闷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周翠兰见状就想跟着瞳瞳进房间,没想到瞳瞳进房间之后,“啪”地一声就把房门很响地关了起来。
周翠兰回头对安铁尴尬地笑着,说:“叔叔,你看看这孩子,都是让你给惯的!”
第一部第522章
一直没有落下去
落下去
这是我的颜色
我独爱这种宁静
远的,远得不想走
我看着看着
没有边际
的蓝
到底有多远呢
我看不到
而我也在酝酿一场波涛
想席卷到比蓝更远的地方
可能
那里还是蓝
……薇秋凌白《海的第4章》
安铁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也没心思理周翠兰,心里只是郁闷自己跟瞳瞳的这种冷战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叔叔,这孩子最近几天怎么会这样?出什么事情了吗?”周翠兰对瞳瞳的表现有些疑惑,犹疑地看着安铁问。
“没什么?我也不知道。”安铁看了瞳瞳的房间一眼,心里颇为后悔今天让周翠兰回来,可是,下午出了那档子事,不让周翠兰回来也不好。
看着周翠兰探究的目光,想着瞳瞳上来的倔脾气,安铁现在感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是不是这孩子最近总惹叔叔生气啊?可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她,一个女孩子哪能这样!太不懂事情。”周翠兰道。
“我跟瞳瞳没事,小孩子嘛,可能是最近学校里有事不开心了吧。嫂子,没事早点体息吧,我回房间了。”安铁敷衍了一下周翠兰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房间习惯x地打开电脑,现在是11点多,这个时间一般是安铁j神头最足的时候,在这个城市的大多数人都睡了之后,似乎才是醒着的人做梦的最好时刻,这时候城市还原了她温和的一面,至少这个平静的小区,在某个房间里的某盏灯光下,还有那么一些怀念着梦想和追忆着一些美好事情的人在静静地抽着烟,皱着眉头出神地努力回忆着生命中的那些美丽的时刻。可是,这个时间,也是城市最痛苦和孤独的时刻,因为,许多隐痛也是在这个时候纷纷冒了出来,在喧嚣退下的时候,灵魂中平时没来得及照看的东西也清晰地浮出水面。
此刻的安铁就坐在灯光下,皱着眉头,抽着烟,烟雾在眼前弥漫着,那种深深的疲惫和孤独,如同那些烟雾一样在眼前弥漫,疲惫是深重的,孤独是明显的,刺痛是强烈的。
正在安铁望着眼前的烟雾出神的时候,房门轻轻被敲响了,接着,周翠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茶,神情不自然地笑着说:“叔叔,我给你泡了杯茶。”
安铁愣了一下,然后说:“谢谢嫂子,放这吧。”
周翠兰放下茶杯后,安铁看着电脑屏幕说:“嫂子也早点体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安铁说完,周翠兰不但没有走的意思,反而一屁股坐在安铁身后的床上,低头拉了拉衣角,然后很有风情地一抬头,眉眼含笑仿佛又有些害羞地看了看安铁,温柔地说:“叔叔,今天在酒吧跟人吵架让你见笑了,翠兰有些话本来是说不出口的,只是被那个女人气得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你可不要在心里瞧不起翠兰啊!”
安铁说:“哪里话,打架无好拳,吵架无好言,我能理解,嫂子放心吧,在酒吧工作也怪累的,嫂子早点体息。”
周翠兰妩媚地笑了笑道:“叔叔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着周翠兰也没有理睬安铁话里送客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我想问叔叔个事情,不知道叔叔能不能据实相告?”
安铁心里有些好笑,这周翠兰现在说话还文绉绉的,安铁看了周翠兰一眼,说:“我跟嫂子不会说谎的,有什么事情你问吧?”
周翠兰犹豫着,终于问:“我知道叔叔跟秦枫妹子分手了,不知道叔叔现在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知道像叔叔这样的男人,喜欢你的人肯定多得不得了。”
周翠兰这一问,把安铁搞得张口结舌,安铁没想到周翠兰会直接问自己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跟周翠兰讨论过这些问题。安铁抬头看了一眼周翠兰,心里有些厌烦,但周翠兰毕竟是瞳瞳的妈,后妈也是妈,安铁不能不尊重她些。
安铁打着哈哈道:“嫂子过奖了,我一直不太会处理感情上的事情,能看上我的人一直很少。”安铁这句话倒是有一半是真的,他的感情的确一直很混乱,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感情混乱的人,一般他认为是运气不好,因为他总是不认为自己在感情上很混乱,他一向觉得自己在感情上要求单纯纯粹,很明确。
周翠兰眼睛转了一下,抬眼笑道:“飞飞妹子不是叔叔的心上人吗?在贵州的时候,我看叔叔跟飞飞妹子挺亲热的呀?”
听周翠兰提起贵州的事,安铁感觉很是尴尬,怎么说自己那是为了顺利带瞳瞳回来而骗了周翠兰,周翠兰知道之后,也没把这当回事,就冲这一点,这周翠兰也还算通情达理。
安铁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周翠兰笑了笑道:“嫂子,我跟飞飞一直是非常好的朋友,现在我也没心思去想男女之间的事情,工作上的事情很多,还是先把工作做好,其他的以后再说。”
周翠兰盯着安铁看了一会,似乎想从安铁的表情里看出安铁的话是不是真的。
看周翠兰这么看着自己不说话,安铁转头假装去看电脑,安铁实在不知道还能跟周翠兰说些什么,又不好直接撵周翠兰走。
安铁刚刚转头,就听周翠兰在背后叫道:“叔叔!”
“嗯!”安铁转过头,不知道周翠兰还想说什么。
就见周翠兰犹豫了一下,突然道:“如果不是瞳瞳太小,我看瞳瞳倒是挺喜欢叔叔的,好像叔叔也挺喜欢瞳瞳,不知道这丫头最近有些奇怪,叔叔没生那丫头的气吧?其实,在我们那里,13岁的女孩子嫁人的情况倒也有,也没什么,就是……”
周翠兰刚说到这里,安铁心里腾的一下,感觉十分别扭,似乎脸都要红了,他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打断周翠兰的话道:“嫂子,我一直把瞳瞳当女儿一样看待的,你这么说话就过份了。”安铁的脸沉了下来。
周翠兰赶紧分辨着说:“叔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嗯,其实,从法律上讲,瞳瞳和叔叔也没什么关系,父女不父女的就是个态度问题,我是说叔叔如果真的喜欢瞳瞳,不嫌弃我闺女的话,其实你可以等瞳瞳长大……”
“别说了,你的这些想法太荒唐了,去睡吧,嫂子。”安铁面沉如水地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
安铁一发怒,周翠兰脸上y晴不定地迅速变换着表情,也站了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笑着对安铁说:“叔叔别生气啊,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就当我是开个玩笑嘛。我出去了,叔叔早点睡,别生我的气了啊?!”
这周翠兰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出去了,安铁却一下子呆立在房门后面,心里五味俱全地翻腾着。周翠兰一走,安铁却一惊,刚才自己有些情绪失控地对周翠兰多半是那种隐藏的心思被人说破的恼羞成怒,这事从周翠兰的嘴里说出来的确显得十分荒唐,可安铁现在已经十分后悔了,后悔刚才自己不该对周翠兰把话说得那么绝。
安铁不是为刚才自己对周翠兰不客气而不安,而是觉得自己那么斩钉截铁地回绝周翠兰的提议好像不仅虚伪而且虚弱,因为周翠兰的提议,好像似乎就是自己一直隐隐希望,却又不肯承认的,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好像把自己心里的火苗用手指硬生生地掐灭,那火苗却一直粘在自己的手指上烧着一样,烧得他的手指一直在痛,一直痛到心里。
“不是的,我不是这么想的,我刚才对周翠兰那么说话是对的,对周翠兰的态度就应该是那样。”安铁又在心里肯定了自己的做法与想法,这个时候,安铁彻底混乱了。
安铁颓然坐在电脑桌子前,垂头丧气地把电脑关了,又点上一支烟,慢慢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看着窗外寂静的夜空,相邻的人家大都睡了,零星的几户人家窗户里还有着昏黄的灯光,也像一双暧昧的混乱的眼睛在城市的夜里努力睁着,像安铁现在的眼睛一样,他想看清什么,想想清楚点什么,可是,越想还是越乱。
城市的面孔其实是清晰的,楼是楼,路是路,不清晰的其实是这个城市里人的内心,一个人想要看清别的东西不难,难的是看清自己,一个人要把自己认识清楚需要走过多少艰难的凶险的路途?需要穿过多少城市和城市里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和无穷无尽的街道?也许那个你一直寻找着的失落的自我却是站在你曾经无数次路过的一个普通平常的街角?
慢慢地,安铁平静了一下,他动作很大的摇了摇头,穿着衣服靠在床沿上,再次点上一支烟的时候,安铁看见自己的床头柜上那个特制的闹钟,闹钟壁上镶嵌的是一幅瞳瞳和安铁的一张合影照片,这是安铁和瞳瞳为数不多的合影照片。
这是一张在搬到这个房子以前和瞳瞳一起照的合影,背景是以前租的那个房子的小区里,那天正好下着雪,安铁去接瞳瞳放学,回到小区后看见小区里银装素裹的非常漂亮,瞳瞳一边在雪地里欢快地奔跑着,一边非要安铁回家拿相机给她拍照。
照片里的瞳瞳还穿着校服,笑容甜美而快乐,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没有任何烦恼的j灵。安铁的脸上也是满满的笑意,那时的生活简朴充实而快乐,宁静而又美好。
安铁记得,那时候自己总是下班就回家,然后瞳瞳开始做饭,自己就在沙发上看书,到了晚上瞳瞳写作业,安铁也开始写作或者看书,在安铁写作或者看书入迷的时候,经常,瞳瞳会给安铁泡一杯茶,放在安铁的手边,然后勾着头看一会安铁在写什么和看什么书,安铁对瞳瞳笑笑,也不说话,然后瞳瞳也笑笑不说话,然后在安铁身边转悠一会就去写作业去了。
那时的安铁不喝酒了,烟也抽得少,工作认真投入,工作顺风顺水,生活平静安详,以前那颗总是躁动不安的心一下班就更加躁动不安,整天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游荡,而那时,安铁总是会准时下班,坐着公交车不紧不慢地晃悠回家,然后数着那路公交车沿路的楼房,看着沿途下班回家走进楼道的人们,心里总是感觉很好,从来没有过的很好,安铁记得那些坐公交车的回家的日子好像很少下雨,天总是很晴朗,天边经常有温暖而艳丽的彩霞。
闹钟里安铁和瞳瞳的合影就是那个时期照的,后来瞳瞳把照片拿去在商场一个制作艺术钟表的柜台上做了两个闹钟,瞳瞳的房间里一个,安铁的房间一个。
这两个闹钟已经有两年一直藏在柜子里,什么时候又被瞳瞳翻出来了?刚才进房间的时候,安铁竟然没有发现。
看着闹钟里的瞳瞳和自己,安铁傻傻地笑了起来,心里充满了一种久违的温暖。安铁不由得下了床,轻轻打开房门,走到了瞳瞳的房门前,站在那里心潮起伏地把手举起了好几次,然后又一次次地放了下来。最后,安铁叹了口气,就在安铁准备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就听见周翠兰住的房间房门响一下,安铁转头一看,周翠兰的房间房门紧闭着,没什么动静。
安铁自嘲地笑了笑,心想:“我是不是太神经质了?”
第一部第523章
安铁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瞳瞳做的闹钟里的照片,心里很舒坦,然后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痛,痛得莫名其妙,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心里的复杂情绪。
安铁索x就不去想,脱掉衣服躺在床上,突然,安铁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刚才周翠兰跟自己说的话。周翠兰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起那些?刚才自己一激动都没去想周翠兰的心思,而且周翠兰还说在法律上瞳瞳和安铁没有关系,难道这个周翠兰动了什么心思?为什么周翠兰会说瞳瞳在法律上和安铁没有关系的话?
想道这里,安铁腾地从床上坐起来,回想了一下周翠兰从中秋的时候到大连以后的言行,感觉这个周翠兰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思想不太单纯。她似乎乐见安铁和瞳瞳发展男女关系,在安铁和秦枫分手后,经常探听安铁和白飞飞是什么关系,刚才周翠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周翠兰也应该知道,现在安铁不可能跟瞳瞳有什么实质的关系,即使以后有了,就算安铁养着周翠兰,最多也就是个衣食无忧,周翠兰这个人的欲望不会这么简单,她还年轻,她会有什么打算呢?
安铁想了一会,心里逐渐警惕起来,对周翠兰的心思盘算了一番,最后,安铁笑了,又觉得自己把人想得太复杂太不堪了,生活很复杂,但还不至于这么不堪,人心很复杂,但也不至于如此糜烂,安铁总是习惯批判自己,却对生活和别人抱着善良的态度。
想了一会,安铁又躺了下来这次他不久就睡了,这一晚安铁无梦,早上起来的时候,j神头也很好,生活要继续,该来的总要来,我们唯有用美好的愿望去祈祷,用一颗善良的心去等待,不管风雨或者晴天,我们总是要去经过。
早上安铁洗漱完毕来到客厅时,瞳瞳已经走了,早餐已经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桌子上没有留纸条。安铁苦笑着坐在桌子旁开始吃早点,心想,瞳瞳现在虽然在生气,但过段就会好了。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想起瞳瞳以前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安铁就笑了,这丫头这些日子一直和自己别别扭扭的,安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安铁必须装着不知道。其实,瞳瞳的表现,除了让安铁心痛,也让安铁的内心感觉到一种甜蜜,一种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甜蜜,其实这是一种如梦如幻的美好的感觉,只不过,安铁觉得这种感觉不是属于自己的,如果自己想要拥有并享受这种感觉,就跟盗窃一样,是犯罪,是不光明正大的。
安铁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想着心思,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这时,安铁见周翠兰从她住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很x感的睡衣,去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出来,安铁还在那里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些无聊地看着窗外。
“叔叔,起这么早啊,瞳瞳走了吗?”周翠兰也没换衣服,穿着睡衣就坐在安铁的对面,笑眯眯地说。
“哦,是啊,瞳瞳刚走不一会,吃饭吧。”安铁回过神来,看见周翠兰的睡衣领口很低,丰满雪白的在x前挤出一个很深的r沟。
周翠兰笑着看看安铁,仿佛对安铁注意到她的x前的r沟比较满意,颇为风骚地瞄了安铁一眼,娇声道:“哦,昨晚睡得有点晚,做梦还梦见叔叔了呢。”说着,周翠兰羞涩地低了低头,然后再抬眼看着安铁说:“梦见叔叔生气的样子,我觉得很伤心,晚上还醒了两次。”
现在周翠兰的说话语气已经非常接近一个城市白领的感觉了,虽然有些生硬,但的确能在她身上感觉到很大的变化,现在的周翠兰跟那个安铁记忆中的贵州农村的悍妇很难再对上号了,周翠兰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适应环境的能力。
有时安铁很疑惑,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有这么大的变化呢。只能说,女人比男人更能适应环境,男人总想着改造这个世界,而女人多想着适应这个世界。世界是坚硬的,所以男人多数的时候满身是伤,而女人总是肌肤细嫩满面红光完好无损。
“叔叔在想什么呢,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周翠兰眉眼含笑着问,眼睛里仿佛能滴出水来。
“哦,听到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上午你可以在家休息,下午再去酒吧上班吧。”周翠兰的话让安铁很是尴尬,赶紧站起来,就想离开餐桌。
“叔叔等一下。”安铁正想站起来离开的时候,周翠兰叫住了安铁。
“有事吗?”安铁重新坐下来问。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周翠兰道:“酒吧那个环境我觉得不太适合我,叔叔你看有没有其他工作我能干的帮我留意一下,我没别的想法,我怕再有什么事给叔叔带来麻烦。”
安铁想了想,说:“你暂时先在酒吧呆一段时间,我回头想想办法。”
吃完饭,安铁就匆匆赶到了公司,安铁前脚刚进办公室,赵燕后脚就跟了进来。赵燕今天上身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羊绒衫,下身穿着一件牛仔裤,显得神清气爽。
“赵燕,这么j神啊。”安铁呵呵笑道。
“j神什么呀,再j神我也没见你多看我几眼。”赵燕开着玩笑说,看起来今天她的心情也不错。
“谁说的啊,我现在不就一直在看着你嘛,我看你今天情绪也很好啊。”安铁笑道。
“你不是情绪也不错嘛,最近我们公司好事多啊,自然心情就好了。这些日子我们代理的产品在商场超市卖得非常不错,你选的两个产品真是选对了,销售额一天比一天猛增,昨天我统计了一下,吓了我一跳,前天我们的销售额还是3万,昨天的销售额就是5万了,照这样子发展下去,你很快就成大富翁了。”赵燕笑靥如花地对安铁说,看着安铁的眼神满是欣赏。
“我要是成大富翁,那你也是大富婆了,哈哈。”安铁大笑起来,然后又补充道:“对了,我们不是还在谈几个产品的代理吗?你赶紧跟厂家定下来,趁着年前的这两三个月,还能好好的卖一些。”
赵燕说:“我知道,这几天就能定下来了。这几天广告公司这边正在抓紧实施那个圣诞节方案呢,形势也不错,很多客户都感兴趣,现在大家讨论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在圣诞节的活动上请一两个明星过来捧捧场,因为圣诞节的活动算是我们以后长期商业运作的真正序幕,如果请明星声势是要好些,我做了一个预算,请大明星不行,请一两个过气的明星还行。”
“你跟演艺经纪公司联系过了吗?”安铁问。
“联系过了,你觉得行吗?”赵燕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安铁。
“行,请吧,第一次商业运作这个活动只要不赔钱就行,算是给我们公司做宣传,对了,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代理的产品好好宣传一下。”安铁道。
“这个早想到了,回头我让欧阳振声把宣传策划的系列方案送给你看一下。”赵燕道。
“好的。”安铁舒服地往后靠在老板椅子上,看着赵燕转身往外走的袅娜的身影,心里实在是对赵燕做事情的认真和效率大加赞赏。
忙了一天,下班之前,安铁接到瞳瞳的一个短信,说是跟同学一起去上音乐课。
看着瞳瞳的短信,安铁皱了一下眉头,他没想到瞳瞳上这个音乐课竟然上出了麻烦,好像从瞳瞳开始上这个音乐课开始,安铁感觉麻烦就越来越多了。
其实安铁也知道不是瞳瞳上音乐课带来的麻烦,而是,本来就有麻烦,瞳瞳选择上音乐课程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铁琢磨了一会,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俯瞰着这个城市。安铁公司所在的楼层很高,办公室是落地窗,视野非常广阔,目力所及几乎能看到大半个城市。
站在窗前,安铁感觉自己现在离这个城市越来越近,但心却好像越来越空了。
看着那些高高矮矮的楼房,安铁觉得很无趣,在办公室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白飞飞的电话号码。
“飞飞,在干嘛?”安铁问。
“干活,刚忙完,正体息呢,对了,告诉你个事情,昨天我把瞳瞳在海边照的那幅照片挂到我们影楼橱窗里了,就是照片里有你那只手的那幅《穿婚纱的少女》,本来准备昨天跟你说的,昨天周翠兰一闹我给忘了,没像犯瞳瞳和你那只手的肖像权吧?”
“你得给瞳瞳形象代言费啊,我那只手就借你用用,无所谓了,请我吃顿饭就行,你晚上有空不?我们去吃顿川菜?”安铁开玩笑说。
“行,请你吃,吃不死你,去哪里?”白飞飞问。
“去延安路上的那个天府之国吧,那里环境挺古典的,还喜庆,我来订包间。”安铁说。
“还有别人吗?”白飞飞问。
“没有,就我们俩。”安铁说。
“就俩人要什么包间啊,你心里有鬼啊?在大厅吃得了。”白飞飞说。
“行,那就大厅里吃。”安铁说完放下了电话,放下电话之后,还自言自语了一句:“以前不都是在包间吃饭吗?怎么现在喜欢在大厅吃饭了。”
安铁到延安路天府之国大厅的时候,白飞飞还没到,安铁好容易在大厅里找到一个空位。川菜在大连总是很火,好像任何时候来总是人满为患。
服务员倒上茶水之后,安铁就一边喝茶,一边不断望着门口,等着白飞飞的出现。
就在安铁第30次回头的时候,就见门口一个穿着火红的大衣,头上也是带着一顶大红的毛线帽子的美女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顿时,安铁发现,大厅里大半男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着门口望去。
第一部第524章
安铁看着门口进来的穿着火红大衣戴着红毛线帽子的女人,马上就笑了。
除了白飞飞,安铁不知道谁还能一出现总是能够引起一阵骚动。白飞飞不愧是学艺术出身,不管是摄影还是穿衣服,视觉冲击力绝对能让人瞪目结舌。
与秦枫不同,秦枫是那种出现在哪里,就会让哪里发亮的女人,而白飞飞是那种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燃烧的女人。就是说秦枫是夺人耳目,而白飞飞是让人热血沸腾。
恰好安铁就是一个喜欢热血沸腾的人,不过安铁的这种秉x现在一般人看不出来,现在的安铁成天一副没j打采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总是那种熬夜写公文第二天整天打着呵欠的年轻的机关职员,实际上,安铁内心的热血总是被在暗处沸腾着,只不过,总是被他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心思压制着而已。
白飞飞进门之后,扬着头,在大厅里搜寻着,很就就找到了安铁的座位。
白飞飞走到安铁的对面,刚坐下就问:“菜点了?”
安铁看着白飞飞笑道:“等你来点啊。”
“川菜还不就是那些,服务员,来一个水煮鱼、回锅r、上汤豆腐、香菇油菜,剩下的你点。”白飞飞一边脱大衣,一边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
安铁笑道:“我们俩人,四个菜,还点啊,就这些吧。”
安铁转头对服务员说:“先点这些。”
刚对服务员说完,安铁就听见邻桌传来一个猥亵的声音道:“你看这妞,挺拽哈。”安铁看了一下那几个人,发现他们眼睛竟是盯着自己这桌,而且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白飞飞。显然,他们说的是白飞飞,而且,不在乎安铁和白飞飞是不是能听到。
安铁看了一眼邻桌,是四个人,说话的是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
“看什么呀,你好奇心这么重啊?!”白飞飞也注意到了这伙人对自已的评头论足,一副司空见贯的表情,压g没有在意。
那家伙见安铁看他,压g没把安铁放在眼里,瞪了一眼安铁,继续跟他们的同伴讨论白飞飞:“哎,你们看看,盘也不错。”
“别理他们,给我倒点茶。”白飞飞照样笑眯眯地笑着对安铁说。
安铁拿起茶壶给白飞飞倒了一杯茶,放下茶杯之后,不屑地盯了邻桌一眼,努力压制住心里的冲动,这些日子心里本来就有一肚子的闷气,出来吃个饭还碰到一帮小混混的挑衅,郁闷的安铁又开始郁闷起来。
“喝茶吧,我说整个包间吧,你不肯,召疯子了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已太漂亮,不让人看看不舒服啊。”安铁笑着说。
“当然了,美是公共资源嘛,就算我给人上美学课了。”白飞飞开心地道。
安铁和白飞飞声音不大不小地谈笑风声,也没把邻桌的四个人放在眼里。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都望眼欲穿了。”安铁道。
“不好意思,临出门有点事,耽误了一会,你等我一会不行啊,这么啰嗦。”白飞飞娇嗔着说。
“等人的滋味太难受了,我跟个傻子似的,眼巴巴地看着门口,c!看了几十次了都,眼睛都成斜视了。”
“哈哈,斜视好,看起来很酷啊.跟周杰伦似的。”白飞飞大笑起来。
白飞飞刚说完,就听邻桌的一个人道:“漂亮个吊啊,跟个似的。”
看样子这几个人好像是有意挑衅,看来今天不整出点事情似乎收不了场。
安铁转头一看临桌,说话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一脸戾气的男人,这男人说完还直盯着安铁看,一看就是个挑事的主。
黑皮肤的男人刚说完,另外三个人还连声附和道:“就是,跟个似的。”
显然,这四个人在向安铁桃衅。安铁头脑一热,转过身,盯着那四个人看了一眼,然后道:“嘴巴放干净点,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厕所。”
安铁说完,那四个人腾地同时站了起来,那个黑皮肤的男人脖子一梗,眼睛里露着凶光道:“怎么着,你想找事情啊?”
白飞飞见状,赶紧按住安铁道:“算了,别理他们,跟这种人较什么真啊。”
安铁忍住怒火,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这时,大厅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朝着安铁这边看着。
“靠,今天这是怎么了,出门碰上鬼了,这饭没法子吃了,安铁,咱们换一家。”说完,白飞飞站了起来,拉着安铁就往外走。
安铁和白飞飞往门外走的时候,这个饭店的服务员有好几个都在一旁看着,一个也不敢上前说话,安铁心里虽然有气,但也不太想跟那四个小混混一般见识,跟着白飞飞一边往外走时,还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说:“我们点的东西别做了。”然后,走到门口还忍不住转头朝那几个人骂了一句:“垃圾。”
以安铁以前的x格早就冲上去和这四个人打起来了,安铁很怕这种面对面的对抗,他希望自己能够头脑冷静,这种面对面的对抗却常常让他失去理智,他已轻吃过很多不冷静的亏了。
白飞飞拉着安铁迅速走出饭店,很快就走到了挨着饭店一条街的拐角。安铁挣脱白飞飞的手说:“行了,放开吧,难道他们还敢追上来啊,光天化日,还真反了他们。”
安铁的话音刚落,就听背后一个chu暴的声音道:“我们就是追上来了,你刚才说谁是垃圾?”
安铁一转身,看见四个人齐刷刷地站在自已对面,有的眼睛直往白飞飞的身上瞄,那个黑皮肤的男人眼睛直直地盯着安铁。
“大哥,别跟他废话,把这小子收拾了,把这娘们搂过来两把。”另外一个家伙翻着白眼猥琐的说。
安铁笑吟吟地看着这几个人一句话也没说。
几个人见安铁没说话,黑皮肤又重复了一句:“小子,回爷的话,你他妈说谁是社会渣滓?”
黑皮肤的话音刚落,安铁推了一把白飞飞说:“你站远点。”
“我说你们就是社会渣滓!”安铁突然身休变得异常灵敏地欺身上前,面对这黑皮肤,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竟然正正地踢在黑皮肤的面门上,黑皮肤一个没注意,他做梦都没想到,安铁就站在自己对面,个子跟自已差不多高,脚居然能轻松地抬起来迅猛地踢在自己的面门上。没有过渡,没有起势,这黑皮脸上猛被这么一踢,面门着力,直直地往后一趟,一下子躺在地上,后脑勺与地面的撞击发出了一声脆响。
安铁身形一动,一侧身又斜着踢出一腿,又正正地踢在旁边那个翻白眼的家伙的x脯上,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蹬蹬蹬地后退十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说是迟,那是快,安铁一转身,双手抓过离自已最近的男人的双肩,把还没落地的脚缩回来,然后提腿曲膝,用膝盖狠狠地往这人胃部一顶,等安铁的脚落地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呻吟着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安铁只抬起了一只脚,等那只抬起的脚落到地上的时候,三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剩下一个人一看眼前的情形,一下子呆住了。还没等那个人反应过来,安铁抬起右手,一拳狠狠地砸在那人的腮帮子上,顿时,一股鲜血就从那人的嘴角流了下来。
那人身休往后一晃,正准备转身要跑的时候,安铁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胳膊,用手一拧,然后,跨上一步,抬起脚往那人的小腿上猛然一脚踹下去,只见这人被安铁的这一脚踹上之后,脚一软扑嗵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然后,就见安铁再抬起一脚踢在这人的下巴上,这人刚刚跪下,又遭着一踢,于是也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等四个人全部躺在地上的时候,整个过程大概用了10多秒钟的时间。一旁的白飞飞看到眼前的一幕,大张着嘴,瞪着安铁,半天没说出话来。
安铁拍拍手,平静地对躺在地上的四个人说:“以后长点记x,出来混,别随便惹事。”然后拉起目瞪口呆的白飞飞钻进一俩出租车扬长而去。
进了出租车后,白飞飞才反应过来,双手扳过正在观察着窗外的安铁头,然后兴奋地拍打着安铁的脸道:“安公子,你太牛逼了,今天第一次开眼界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安铁喘了几口气笑道:“不行了,现在打几个人都开始喘气了,嘿嘿。”
白飞飞笑眯眯看着安铁,脸兴奋得通红,拍着手高兴地说:“哈哈,今天太爽了,你很了不起啊,英雄。”
安铁说:“我晕,你今天也很可爱啊,美女,看来女人骨子里都崇尚武力,我不是逼得没办法嘛。”
白飞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着急地说:“对了,你的车还在那个饭店门口呢。”
安铁说:“我们等一会再回去取,别让他们看见了我的车牌号。”
说完安铁又对出租车司机说:“对了师父,你再把车开回去,在我们刚才上车的那个街上来回开几次。”
司机看着安铁和白飞飞,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声不响地又把车调头开始往回开。
白飞飞担心地问:“现在就回去干嘛啊,他们可能还没走呢?”
安铁在白飞飞耳边小声说:“回去确定一些情况,刚才我听见我第一个打的那小子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地上了,那可是水泥地,别死了。”
白飞飞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马上说:“不会吧。”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到了刚才上车的地点,安铁一看四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于是叫司机停车。下车后,安铁取了自已的车,然后和白飞飞换了一家海鲜馆吃饭。
这次安铁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一堆螃蟹、对虾、海砺子等海货,菜上桌之后,白飞飞还惊魂未定地问:“你说的那个后脑勺撞在地上的家伙不会有事吧。”
安铁说:“跑那么快,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要真死了,哪能走那么快,吃饭吧,别担心了。”
白飞飞拿起一只螃蟹,一边用手扳开螃蟹壳,一边看着安铁,说:“真没想到哎,你小子居然这么能打架,我记得你以前打架也不厉害啊,前几年帮李海军打架还被人扎了一刀。”
安铁看着白飞飞说:“那次多少人啊,今天才四个嘛,还有今天我也是突然龚击,不然也不能这么利索,肯定要费一番手脚。”
白飞飞疑惑地看着安铁道:“不对,你小子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你以前是不是练过?而且得是专门练过,否则今天你不可能这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