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瞳瞳看看秦枫,道:“都不关叔叔的事,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留在这里。”说完,瞳瞳迅速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安铁听到瞳瞳出去以后就大声叫着:“小小白,你在哪?”安铁看了一眼秦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对我说,你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泰枫愤怒地看着安铁,哭道:“她还是个孩子?你听听她说的那些话,她比谁都明白!你也很清楚,我们俩之间存在的g本问题就是这个丫头,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你老实说,你仅仅把她看成你收养的孩子吗?”
安铁听了秦枫的话,呆若木地愣在那里,平日与瞳瞳亲密的样子一幕幕在安铁脑袋里浮现出来,这时,秦枫看安铁没说话,接着说:“安铁,我不是个傻子,一个女人不会不清楚她身边的男人在想些什么,如果我们之间不是因为瞳瞳,会少很多障碍,她已经不是九岁的孩子了,她这个年龄的内心是很复杂的。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吗?我和你,还有你这个宝贝的丫头,你觉得这样的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会开心吗?”
安铁的心像开锅一样翻腾起来,秦枫说的都是事实,是安铁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不可以,却总是幻想着这些事情能和谐起来,在你无法抉择无法舍弃也无法得到的时候,混日子好像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秦枫把话说完以后,渐渐恢复了平静,看了看安铁,说:“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想吧,今天的确有点歇斯底里,这些日子我的情绪不太稳定,可是你得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我现在怀着你的孩子,可我孩子爸爸却一天到晚五迷三道的不知道生活何去何从.身边还埋着一颗定时炸弹,你说我……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嘛,这孩子生下来早晚得是个畸形!”秦枫一转身,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眼睛怔怔地盯着前面。
安铁来到门边,然后扭头看看秦枫,说:“你冷静一下吧,情绪不好对孩子也有影响,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立场,养一条狗都会付出感情,瞳瞳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咱们闹矛盾不能无谓地牵扯别人,什么事情总有个底限,瞳瞳就是个底限,我们可以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不行,瞳瞳可以去学校暂时住着,但不能把问题搞得不可收拾,你自己也想一想,我去看看瞳瞳。”
安铁说完来出门,把门关上的时候,安铁望着楼梯,脑袋有些发晕,此时楼梯好像是晃动着的,通向一个安铁不知道的地方。这些日子,三个女人的矛盾把安铁搞得头昏脑胳,实在是难以挡架。安铁迅速跑下楼,在小区转悠了大半天也没看到瞳瞳的影子,等安铁第三次经过小区花园的时候,安铁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安铁拿出手机,给瞳瞳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半天一直没人接听,这时,安铁又拨了一会,电话终于有人接了,可接电话人的人居然是秦枫,以听到秦枫的声音,安铁便想,瞳瞳的电话果然没带在身上。
只听秦枫在电话那头没好气地说道:“她没带电话,丢家里了。”
安铁有气无力地说:“如果瞳瞳回去了,你给我打个电话。”
秦枫道:“知道。”
安铁有些烦躁地说:“行了,我挂了!”
安铁又来出小区,在附近找了个遍,也没看到瞳瞳的影子,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安铁真的急了,返回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脚步沉重地跑上去,进门以后,安铁就直接拿上车钥匙,就往门口走。
秦枫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赶上安铁,说:“你这是要去哪啊?附近没有吗?”
安铁道:“附近我都找了,没有,对了,你把瞳瞳的手机给我,我看看她手机里有没有同学的电话。”
泰枫道:“你等会。”秦枫走到瞳瞳的卧室,把瞳瞳的手机拿出来递给安铁,也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说:“要不你在家等等吧,她不会走远,没准她去哪个同学家了,即使你打电话瞳瞳要是告诉她的同学不跟你说怎么办?”
安铁怒道:“那就上门去找啊,这么晚了,万一出点事怎么办?!”
泰枫低声道:“你跟我喊什么?!”
安铁叹了口气,说:“我出去了,你在家呆着吧,有瞳瞳消息赶紧给我打电话!”说完,安铁匆匆跑下楼。
安铁到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之后,猛然想起还没跟白飞飞问一下呢,安铁连忙拨通白飞飞的电话,等白飞飞接起来,安铁赶紧问:“飞飞,瞳瞳去你那了吗?”
白飞飞有些纳闷地说:“没有啊,怎么了?瞳瞳说要来我这吗?”
安铁道:“真没去?”
白飞飞说:“我骗你干嘛?你快跟我说,到底又怎么了?瞳瞳还没回家啊?”
安铁说:“别提了,家庭战争又爆发了,瞳瞳上午的时候生气跑出去了,手机也没带,我g本联系不上。急死我了。”
白飞飞说:“啊?!又怎么了?你在哪?要不你先过来,我带你去我家看看?”
安铁说:“我刚从家里出来,行,我现在就过去,我到的时候在门口给你打电话,你先别告诉周翠兰,省得她跟着添乱!”
白飞飞说:“行!我知道,你赶紧过来吧。”
安铁挂了电话,飞速赶到过客酒吧,到了门口的时候,安铁打电话叫白飞飞出来,白飞飞很快就从酒吧里走了出来,跑到安铁车旁,打开车门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啊?瞳瞳和谁生气了?”说完,坐到副驾驶上。
安铁赶紧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泰枫把瞳瞳的养的那只狗扔出去了,瞳瞳下去找,现在也没回来,出去之前瞳瞳和秦枫有点不对付,我怀疑是瞳瞳不想回家,咱们赶紧去你家那看看吧。”
白飞飞道:“好,要是瞳瞳在我家门口等我就好了,这孩子,这么晚了能去哪啊?”
安铁道:“对了,你赶紧打电话跟酒吧的人打个招呼,万一瞳瞳去酒吧找你,你不在怎么办?”
白飞飞说:“打招呼了,我跟海军的表弟说了,让他们要是看见瞳瞳,把瞳瞳留在酒吧,别让瞳瞳走。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了?”
安铁使劲敲了一下方向盘,车子的喇叭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响声,安铁的神经越来越紧张,道:“都他妈怨我!”
白飞飞看看安铁,说:“小心开车,一会我那没有,我再跟你找找,别急!”
安铁把车开到白飞飞家,跟着白飞飞一起上了楼,楼上楼下地又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瞳瞳,安铁把瞳瞳的手机拿出来,翻查了一下瞳瞳的电话号码本,把里面的电话统统打了一遍,把瞳瞳仅存的几个同学的住址都记了下来,然后对白飞飞说:“飞飞,要不你先回酒吧,我挨家亲自去看看,没准瞳瞳就在哪个同学家躲着呢。”
白飞飞想了想,说:“嗯,你先去吧,我自己回酒吧,把车开出来,到时候跟你一起找,对了,你别忘了再去瞳瞳老师那看看。”白飞飞打开车门下了车,把车门关上以后,又把头对着车窗说:“还有,你先别着急,我一会开着车在营业的冷饮店、快餐店再挨家去看看,有消息我就给你打电话。”
安铁说:“行,我知道。”
安铁把瞳瞳电话里存的那几个同学家去了个遍,亲自进屋确认了瞳瞳确实不在,心里急得不行,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安铁给家里打电话问了几次,秦枫都说瞳瞳没回来,从电话听得出,秦枫也开始着急了。
秦枫在电话声音低沉地安慰安铁,说:“你别着急,兴许明天早晨瞳瞳就跟你联系了,你这么瞎找也不是办法啊。”
安铁态度很不好地说:“行了,你别说了,一晚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你能知道吗?我继续找着,有瞳瞳的消息你给我打电话。”
安铁沮丧地开着车在离家比较近的马路和街道上兜着,在闹市区,有还几次看到和瞳瞳相似的背影就赶紧下车去确认,结果都不是瞳瞳。
这时,白飞飞给安铁打电话问:“安铁,你那有消息吗?”
安铁一听,知道白飞飞也没找到瞳瞳,哑着嗓子说:“没有,你那怎么没样?我现在也在闹市区找着呢。”
白飞飞急道:“哎呀,我和你一样,现在都快到凌晨了,瞳瞳能去哪里啊?你在哪条街?”
安铁看看窗外,把自己所再的街道跟白飞飞说了一下,然后又把车停在一个商场的车位上,等着白飞飞,安铁把车停下来以后,点了一g烟,此时,街道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一些商户的霓虹灯还在不知疲倦地闪烁着,这个夜晚像一个怪兽的巨口,安铁感应不到瞳瞳到底去了哪里。
过了一会,安铁就听到自己的车后响起一阵喇叭声,安铁扭头一看,是白飞飞的车正在自己后面,安铁打开车门,来到白飞飞的车旁,说:“飞飞,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再四处找找,今晚要是找不到,我就去派出所报案。”
白飞飞也下了车,看看安铁,说:“我们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没去,瞳瞳经常去的地方。”
安铁经白飞飞这么一提醒,赶紧道:“对了,c!瞳瞳老师那我还没去呢,对了,还有孤儿院,这样,我们分头去看看,你去孤儿院,我去瞳瞳老师的别墅。”
白飞飞也连忙钻进车里,道:“行,分头去找!”
第一部第465章
安铁和白飞飞分手之后,便往瞳瞳老师的别墅开去,这时候,安铁最后的希望是瞳瞳能在她老师那里,或者在孤儿院,瞳瞳经常去的地方只剩下这两处了,而且瞳瞳跟老师和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关系都很好,如果瞳瞳不在这两个地方,安铁就很难想到这么晚瞳瞳还能去哪了。
安铁满怀期待,又焦急地往瞳瞳老师的住所开着,这时,瞳瞳临走时的样子在安铁脑子里闪现着,由于当时事情发生得有点猝不及防,安铁甚至没看清当时瞳瞳的表情,安铁只记得瞳瞳跟秦枫说话的时候,肩膀在不住地颤抖着,手腕上的铃铛声就像碎裂的玻璃,在安铁耳边响了又响。
安铁到达瞳瞳老师住的别墅,犹豫了一下,在大门口按了一下门铃,过了一会,别墅的对讲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你好,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安铁道:“你好,我想找这里的女主人,有件事想问问她。”
里面的声音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转达。”
安铁道:“急事,请问能让我进去吗?”
里面道:“你等一下。”里面把对讲挂断了。
安铁心惊胆颤地在门口等了一会,别墅的院门被打开了,接着就见上官南走了出来。上官南看看安铁,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我家主人现在已经休息了,再说,她g本不见客。”
安铁顿了一下,说:“我想问一下,瞳瞳有没有来这里,你知道吗?”
上官南想了想,说:“瞳瞳?她今天本来说要过来的,我家主人等了她一天,也没有见着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安铁听上官南说完,心里一沉,皱着眉头低声说:“哦,这样啊,那打扰你了。”说完,安铁脚步僵硬地往自己的车旁走。
仅有的希望现在剩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现在安铁就怕白飞飞那边也说没有,现在安铁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么晚了,瞳瞳究竟去了哪里?瞳瞳的身上肯定没带着钱,她不可能自己找家旅馆住,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一个小姑娘也没地方可去啊。
就在安铁打开车门的时候,上官南叫住安铁,说:“安先生,你等一下!”
安铁扭头看看上官南,没说话,上官南往安铁身边走了几步,说:“能告诉我,瞳瞳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想我家主人很想知道瞳瞳小姐的情况。”
安铁道:“瞳瞳不见了,今天早上本来说是想来这里的,结果在家里发生了一点情况,就生气离开家到现在没回来,请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瞳瞳明天过来,你马上通知我可以吗?”
上官南听了安铁的话,陷入沉思,然后抬起头,直视着安铁,道:“好的,希望瞳瞳小姐别出什么事情,她经常去的地方,和她的朋友那里都找了吗?”
安铁说:“找了,谢谢你,告辞了。”说完,安铁上了车。
安铁发动车子的时候,上官南就进了别墅,安铁看看这栋别墅,叹了口气,把车子开到大马路上,这时,安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白飞飞一直没来电话,安铁现在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白飞飞那里,非常希望白飞飞现在能在电话说:“瞳瞳找到了,我带她去找你!
安铁正犹豫着给白飞飞打电话问一下情况,电话却急促地响了起来,安铁看了一眼,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安铁心里一阵狂喜,暗想,瞳瞳很可能现在已经回家了,便按下接听键说:“秦枫吗?瞳瞳回来了吗?”
秦枫顿了一下,道:“没回来,你还没找到瞳瞳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明天去学校看看吧,明天是开学的日子,瞳瞳不会不上学,你现在也不知道她能去哪啊?”
安铁失望地眨了一下眼睛,没好气地说:“我他妈能回去吗?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万一瞳瞳遇到什么事情怎么办,她一个小姑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我告诉你,瞳瞳找不到我就不会回去!
秦枫道:“你跟我发什么火啊,你紧张什么,她都那么大,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分寸吗?兴许她还在哪个同学或朋友那都睡着了呢。”
安铁道:“懒得跟你说!我挂了!”
安铁把电话挂断,心里郁闷得不行,安铁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正在这时,白飞飞的电话打了过来,安铁接听电话以后,几乎和白飞飞同时脱口道:“瞳瞳找到了吗?”
紧接着,安铁和白飞飞沉默了好一会,最后,白飞飞说:“你那也没有啊,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现在就报警吧?”
安铁道:“不超过72小时公安局是不会立案的,飞飞,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到处找找看,估计瞳瞳也不会走远,我在家附近的地方再转一圈。”
白飞飞道:“嗯,要不我先回去,我刚才就后悔没在家里等着,万一瞳瞳过去我不在那不就坏了嘛,我在家等等看,我觉得瞳瞳去找我的可能x很大。”
安铁道:“好,你回去等等看,有消息通知我!”
白飞飞说:“安铁,你也别着急,没准瞳瞳明天还去上学了呢,明天是假期结束的日子吧?”
安铁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但愿这个傻丫头别遇到什么事情。”
白飞飞说:“不会的,你是有点紧张了,瞳瞳很聪明的。”白飞飞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
安铁叹了口气,说:“好吧,咱们随时保持联络,明天一早要是在学校看不到瞳瞳,那我就得报案了。”
安铁在维也纳山庄附近找了一整夜,天快亮的时候,安铁坐在小区花园的椅子上,眼睛有些发直地看着前面,早晨的雾气在小区里蔓延开来,安铁的衣服上也沾了一层,这时的安铁身心具疲,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天亮,等待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希望一会去学校的时候,瞳瞳就能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这一夜,仿佛长得人都老了,安铁很无力,像梦魇了一夜,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此时的花园像个真空的另外的一个世界,只有白茫茫的雾气,和无休止的等待,安铁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能量,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这时,安铁手机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安铁条件反s一样把电话接起来,就道:“瞳瞳!”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接着,白飞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安铁,是我。”
安铁“哦”了一声,没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白飞飞说:“还没有消息吗?我坐在沙发上一晚上,一直在等瞳瞳,我们现在就去瞳瞳的学校门口等着吧?”
安铁缓缓地说:“我也找了一晚上了,越想越不对劲,瞳瞳不会让人这么担心她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否则她肯定会给我打电话。”
白飞飞道:“你别说,说的我心里直发毛,咱们现在就去瞳瞳的学校好不好,我们肯定能在学校门口看见瞳瞳。”
安铁道:“我希望是这样,好,我现在就出发。”说完,安铁站起身,向停车场走过去。
由于学校离维也纳山庄很近,安铁很快就到达瞳瞳学校的门口,此时学校门口静悄悄的,往日喧闹的校园在早晨显得异常安静,安铁把车停在学校门口,眼睛盯着学校大门,点了一g烟,等待着学生上学的时间。
过了一会,白飞飞也开着车到了学校门口,把车停在安铁的旁边,从车上拿出一袋东西,上了安铁的车,白飞飞上车以后,递给安铁一盒牛n,说:“快喝点吧,还热的呢。”
安铁道:“你喝吧,我喝不下去。”
白飞飞把牛n塞进安铁的手里,说:“快喝!瞳瞳一会就会来上学了,看到你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安铁一听白飞飞这么说,把那盒牛n撕开,咕咚一口就把牛n喝了进去,这时,安铁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又累又饿,这种心急火燎的感觉把安铁的嗓子都烧哑了,安铁喝完牛n之后,又开始不错眼珠地盯着校门口,一句话也没说。
安铁和白飞飞在车上呆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上学的学生才陆陆续续往学校里走,安铁和白飞飞一起下了车,盯着这些上学学生,特别是女孩子,搞得那些女孩还以为安铁和白飞飞有什么企图,快步跑进学校里,还低声议论起来。
安铁有好几次看到和瞳瞳身材差不多的女孩,走上去叫人家瞳瞳,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瞳瞳的影子,眼看着时间马上就要到七点了,瞳瞳还没出现,安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到上课铃声响了以后,安铁失望地对白飞飞说:“我去报案吧。”
白飞飞不死心地说:“兴许我们没看到呢,咱们进学校里再问问,去瞳瞳的班级上看看啊。”
安铁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便和白飞飞一起走进学校,这时候,安铁的脑袋里产生种种不好的设想,腿跟灌了铅似的,脸上的表情僵硬得吓人。
找到瞳瞳所在的班级,安铁找到瞳瞳的班主任,把情况跟班主任说了一下,那个老师想了半天,说:“你跟我去看看吧,我刚到,现在是早自习时间。”
安铁和白飞飞满怀希望地跟着瞳瞳的班主任走到瞳瞳的班级,瞳瞳的班主任道:“两位先得等一下,我问问班长,看今早点名有没有瞳瞳,先别着急。”说完,瞳瞳的班主任走进教室。
第一部第466章
这是不黯风尘的往事
槐花幽香,忘却残败之痛
似乎某人的盛宴
相思者独自沉沦
下潜,再下潜
而漫山遍野呼声阵阵
再无生灵,叫疼
那就站在高处好了
看山矮下去,看春光明媚
此时我的头发是绿颜色
它们长长、失重
我不想看人间和花朵
我只看你,和秋天的落叶
然后伏在你膝头静静地哭
那时风在别处,小心翼翼
想带走我,留下你
……薇秋凌白《大劫》组诗节选
瞳瞳的班主任出来时,身边带着一个男生,安铁一眼就看出这个男生是瞳瞳说过的班长,班主任看看安铁和白飞飞说:“这是我们班的班长,早晨点名的时候,他就发现瞳瞳没来,还想一会告诉我跟家里联系一下呢,安先生,你们也不知道瞳瞳去哪了吗?”
安铁一听,绝望地说:“我们正在找,瞳瞳从昨天上午出门就一直没跟家里联络,我还以为她去了哪个同学家,所以等到今天早晨过来看看。”
班主任担心地看看安铁,说:“要不你们再等等,兴许是来晚了呢,瞳瞳平日里很听话啊,应该不会离家出走吧?”
安铁此时已经听不进班主任在说什么了,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几乎可以肯定,这时,那个男学生也着急地说:“叔叔,瞳瞳到底为什么离开家啊,是出去玩就不见了,还是跟谁吵架了?”
白飞飞看安铁不想说话,对那个男孩说:“同学,你能帮忙问一下你们的班级的跟瞳瞳比较要好的学生吗?看看瞳瞳从昨天到现在有没有跟他们联系。”
那个班长说:“好,我这就回去问问。”男孩转身进了班级,一副很急切的样子。
这时,瞳瞳的班主任说:“安先生,你的亲戚朋友那里都找了吗?”
白飞飞说:“都找了,家附近也找了,可是都没找到,老师,我们现在想去报案,你这边要是有消息能给我们打个电话吗?”
班主任说:“行,留一个你们的电话吧,我也觉得瞳瞳不会旷课。”
安铁赶紧把自己的电话留给瞳瞳的班主任,瞳瞳的班主任接过安铁的名片,那个班长走了出来,对安铁和白飞飞说:“平时跟瞳瞳比较好的几个女生我都问了,都说没看见瞳瞳,对了,还有几个说你已经去她们家里看过了呢。”
班主任看看班长,说:“孟浩,你回去上自习吧。”
那个叫孟浩的男孩看了看安铁,说:“叔叔,我一会再问问别的班级跟瞳瞳有接触的同学,如果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白飞飞道:“谢谢你呀,小同学。”然后扭头对安铁说:“我们走吧。”
安铁和白飞飞走出学校大门,心里非常绝望,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不断地冲击着安铁,白飞飞此时也束手无策地站在那,眼圈红红的,看了一眼安铁,低声说:“安铁,我们去报案吧?”
安铁怔怔地看看白飞飞,说:“嗯,你先回去吧,我去报案。”说完,安铁径直上了车,快速发动车子,往附近的派出所开去。
在去派出所的路上,秦枫打来了一个电话,安铁抱着瞳瞳可能回家的想法,急切地把电话接起来。
安铁:“瞳瞳是不是回去了?”
秦枫:“你在哪呢?还没找到瞳瞳吗?学校去了没?现在是上课时间,瞳瞳会去上课的。”
安铁:“还用你说,我刚从学校回来,瞳瞳没去上课。”
秦枫:“啊?!没去上课?那瞳瞳能去哪啊?”
安铁:“我也不知道,你在家里等着,今天别去上班了,我现在要去报案,先挂了!”
安铁烦躁地把电话挂断,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了一个地方,想到这里,安铁调转车头,往家的方向开去,安铁开车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到达了平日与瞳瞳跑步经过的海滩,到了那里之后,安铁下了车,往石头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激动地跑了过去。
就在安铁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铁骤然停下了脚步,石头房子里传来的声音……里面好像隐约有狗叫声,安铁欣喜若狂地冲进石头房子,叫声果然是小小白发出来的。
可安铁接着就呆若木地站在那里,失魂落魄地回头看着石头房子外面,房子里没有瞳瞳。
这个地方虽然距离安铁的小区不算太远,但要拐好几道弯,安铁住的小区附近的面积很大,这次狗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到这个石头房子里来,瞳瞳肯定来过这里。
安铁接着激动地在石头房间里转来转去,搜寻着房子里的蛛丝马迹,安铁几乎可以肯定,瞳瞳一定是来过这里,可现在瞳瞳去哪了呢?瞳瞳既然找到了小狗,怎么又把小狗丢在这里呢?安铁越想越恐惧,这时,那只狗一瘸一拐地走到安铁脚边,嗷嗷地叫了两声。
安铁弯下腰,把那只狗抱起来,安铁现在多么希望这只狗会说话,能告诉自己瞳瞳究竟去了哪里,安铁抱着那只狗,走到小屋子里的草席上坐下来,安铁想在这里再等一会,没准瞳瞳出去买吃的,或者出去方便一下,兴许瞳瞳一会就能出现在石屋子的门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叫:“叔叔!”
安铁坐在潮湿的草席上,怀里的小狗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这时,已经快到第二天中午了,安铁觉得自己好像离瞳瞳越来越远,安铁现在心里很乱,无力的感觉一直萦绕着安铁,安铁的下巴上髭出来的胡须显得安铁很沧桑,这种内心的煎熬让安铁越来越疲惫。
安铁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石屋子里等了多长时间,这一天的天气十分晴朗,晴朗得有些奇怪。正中午的太阳照在石头门前,白花花的十分耀眼,却似乎没有任何温度。石屋顶上有一处好像有个洞,一束阳光的光柱斜着照在安铁的脚边,安铁漠然地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那个洞,感觉身体渐渐空虚起来,浑身都没有力气。
这种空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得形成了一种重量,安铁身体一晃,往后依靠,接着,安铁感觉身体后面是空的,就赶紧用手撑住才没有摔倒。
瞳瞳一定是出事了。否则瞳瞳是不会不跟自己联系的。
自从安铁在火车站碰到瞳瞳的那一刻起,4年来,瞳瞳就一直和自己形影不离,安铁对瞳瞳的那种牵挂是不自觉的,也是无声无息的,仿佛命运一样自然。瞳瞳似乎从来就没和自己离开过。有限的几次空档是一次安铁把瞳瞳丢在派出所过了一夜,还有一次是瞳瞳掉进了马葫芦半天没找着,还有一次就是刚来的时候,瞳瞳跟踪自己去报社,结果在一个冷饮亭子边饿着坐了一天,这几次,瞳瞳都是原地不动地等着自己,瞳瞳这一次也一定是在这个石头房子里等着自己的。
这丫头从小就无比倔强,倔强得有时候看起来很傻,就像她掉在马葫芦里,也同样不急不慢地呆在那里,不喊不叫地等着。所有的危险都看不见,直到水淹到了她的脖子,她也坚信安铁一定会来找她。
瞳瞳一定是在这个石头房子里等安铁来找她的,可安铁偏偏没有及时过来。安铁不过来,她是不会离开的,除非出了意外。
想到这里,安铁有些费劲地用手撑着站了起来,来到石头房子外面。门外有一小片平坦的草地,草地的周围,一些金黄的花朵在秋风中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如此安静而祥和。可安铁此时,心里却天昏地暗,眼前的美景显得残酷而触目惊心。
走出石头房子,安铁在一个小山坡上颓废地坐下来,看着眼前的大海发呆,海风还是像往常一样吹,那种腥咸的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海的味道,此时让安铁觉得恶心。
大海更多的时候是无情的,它不言不语,刻板冷漠,人间的一切祸福似乎都与它没有半点关系。安铁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似乎那条往常充满了快乐的回家的路,现在也长满了荒草,似乎一向就是这么荒凉和寂寞。
安铁记得,瞳瞳在的时候,即使在他最放纵的时候,整宿整宿地在外面喝酒,安铁也是记得家的。更多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发泄着愤懑的大男孩,把自己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过不去,总之,他得跟点什么过不去。
以前,经常在外面过夜的时候,他很少有睡得踏实的时候,总是要找点什么事情整夜折腾,只有在家里,在瞳瞳在家的时候,安铁才睡得最安稳。
即使每次喝得烂醉如泥,安铁回到家,在半夜心里火烧火燎的时候,瞳瞳总会及时地把一杯放着冰糖的热水端到安铁的手上。
每次大醉之后的第二天,是安铁心里最脆弱的时候,身体和心灵都到了一个疲惫的顶点,可只要瞳瞳早上和晚上在家,哪怕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一声不吭地呆着,安铁也会瘫卧在床上,心灵有一种奇怪的恬静。
安铁记得瞳瞳刚来的一个月左右,这段时间,这个漂亮而倔强的小丫头总是跟自己处在一种隐x的对抗状态,安铁情绪不好跟她发脾气的时候,她一声不吭,无声地对抗着,偶尔还回几句嘴,在安铁情绪好的时候,她也跟着傻乎乎地乐。她就像一个影子似的跟在安铁身边,即使安铁不在家,她也是不断地给安铁打电话,她打电话总要问一些事情,废话也不多说,问完就挂,然后有问题再打电话问。
奇怪的是,这种对抗的状态让安铁找到了一种力量,一种乐趣,一种与生活平衡的力量。有一次在安铁喝得进门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第二天,自己居然被这个小丫头背到了床上,自己的吐得肮脏无比的衣服也被脱得j光,而安铁一无所知。第二天中午安铁清醒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身体像一团棉花似的飘飘忽忽,这个时候,安铁总是想躺在一个人的怀里,抱着这个人,敞开x怀地对跟她说话,这个人应该是含辛茹苦养育自己的母亲,应该是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的妻子,她包容自己的任x,忍耐自己的抱怨,痛惜自己的跪弱,她会留着眼泪看着自己的伤口不言不语。
安铁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瞳瞳,瞳瞳正在流着眼泪,担心地看着自己,手中拿着一杯放了冰糖的热水,这杯热水能让安铁在这一天安静下来。看着看着,安铁就笑了,笑得虚弱,但是安静,就这样静静地呆到第三天,安铁又充满了力量。
这样的场景无数次出现,像命运一样自然而无声无息。
就在安铁痛苦地陷入冥想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过,安铁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翻滚,仿佛要呕吐出来。安铁猛然就清醒了许多,清醒之后,安铁摇了一下脑袋,赶紧上车,准备到附近的派出所报案。
刚刚把车子开到大马路上,安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响得似乎很疯狂,吓了安铁一跳,安铁拿起手机一看,是秦枫的电话,安铁接起来,刚听了一句,安铁马上就坐直了身子,猛然踩下刹车,一声巨响之后,就听秦枫在电话里说:“你赶紧回家,有瞳瞳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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