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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铁问:“你大清早的吃什么生黄瓜啊?”

陈红说:“今天立秋啊,当然要吃黄瓜,减肥。”

听陈红一说今天真是立秋,安铁对自己那种对季节天生的敏感又开始疑惑而欣喜起来,仿佛命中注定的一些事物,在你的生命中她们与生俱来就存在着,不用强求,一切都是在自然而然的发生,自然而然和你相遇,然后开花结果。

安铁坐在窗子前面发了一会楞,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列出一长串准备结婚要邀请的名单,列完名单,安铁又想起人这一辈子结一回婚,可以简单,但不能草率,想着准备让大强叫设计师为自己设计一套有个x的邀请函和礼品包装盒子,别人结婚这些细节的东西都是通用的,我们必须是专门设计的。

然后安铁准备一会去滨海大酒店订一个中型多功能厅,然后准备搞一个中西餐结合的豪华自助餐婚礼酒会,请这个城市最好最有经验的婚庆公司,给自己和秦枫设计一个经典的婚礼庆典,让大强为自己准备一个结婚策划团队。把自己的婚礼搞得隆重但不奢侈,简单却不草率,明快却不失独特。

一上午,安铁一个人坐在窗子前面独自激动着,看着窗外高远的天空,和偶尔飘忽而过的白云,感觉幸福而不安。一个人太幸福,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别人的感觉。

安铁还想着,是今天晚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还是明天再打电话。安铁能想象得到,只要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父母得高兴得晕过去,安铁还能想象到,母亲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是一阵兴奋地抱怨,肯定会责怪安铁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他们。安铁也知道,对于漂泊在外的人来说,在外面结婚是不算的,肯定还要回老家再办一次,让父老乡亲认同了,父母才会觉得这婚才算是结结实实算是结完了。

想到这里,安铁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种满足感顿时在全身弥漫着。

上午10点的时候,安铁出了单位,去滨海酒店订好了办酒席的多功能厅,8月天太热,不是一年里结婚最旺的季节,加上安铁跟滨海大酒店关系很熟悉,房子很顺利就订好了,交了定金,走出滨海大酒店的时候,安铁感觉自己正在一个人做一个美梦,马上又想起这个梦中的主角,秦枫。

想起秦枫,安铁心里升起一种惭愧和温情。他想今天一定要让秦枫好好高兴一下,一定要给秦枫准备一连串的惊喜。

想到这里,他又去商场买了两瓶红酒,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安铁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两个菜,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服务员看了安铁放在桌子上的两瓶红酒,犹豫了一下,刚想说话,安铁就笑呵呵地说:“我不喝酒,你放心,这不算自带酒水,我就看着,不喝酒看着也挺好的。”

服务员奇怪地看了看安铁,笑了笑,做声不得。

安铁慢悠悠地吃完饭,已经是下午2点钟左右,然后又去一个档次不错的饭店,点了不少秦枫爱吃的菜,让饭店在6点左右送到秦枫家去。

订完餐,安铁又在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把玫瑰花,从花店出来,安铁一看表,正好是下午3点半。安铁想:“差不多了,我去秦枫那里等她下班,拿出十足的诚意,感动得她哭死,小样,看你天天说我对你不好。”

又一阵风吹来,感觉感觉到了凉意,安铁一看天,天上的云层变厚了许多,天空也开始变得昏黄起来,看样子好像要下雨了。

看来这秋天的脸跟春天的脸差不太多,变得也蛮快的。但天气的变化并没有影响安铁的兴致和激动的心情。安铁开着车,又不自觉哼起来小曲,放了一盘自己平时喜欢的光盘,一路上摇头晃脑来到秦枫住的小区,跟一个初次约会的愣头青似的,看起来倍儿j神。

停好车,安铁用钥匙打开楼下的门,一蹦三跳地来到了秦枫的门前。

站在秦枫家门口,安铁停了下来,竟然站在门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然后,安铁笑了起来,这种傻逼感觉还真是多年没有过了。他知道这个时候秦枫是不在家的,自己这激动劲儿把安铁自己都逗乐了。

安铁轻快地快速打开门,然后转身关上门。等安铁转过头来,安铁一下子就呆在了那里,接着,他手中的红酒一下子掉在地上,“当”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鲜红的酒在地上缓慢地蔓延着,像触目惊心的鲜血。

接着,安铁另一只手中的玫瑰花,慢慢地垂了下来。

第一部第364章摔碎了的红玫瑰

主啊!原谅他们吧!原谅这些可怜孩子,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

《圣经》

在秦枫的沙发上,赫然是秦枫和李薇正在乱搞,只见李薇骑在秦枫的身上,嘴正叼着秦枫的上身,一只手拿着那g东西在秦枫下身做活塞运动,秦枫的一只手使劲抓着沙发的边沿,另一只手揉捏着李薇浑圆的屁股,一眼望去,有种r山r海的感觉,相信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感觉非常刺激。安铁注意到,茶几上还放着一瓶润滑油之类的东西,两个人已经大汗淋漓,颇有战斗已久的样子,地上还落满了揉成一团的纸巾,两个人哼哼唧唧地,像两只发情的母兽,看得安铁心里一阵反胃。

今天是安铁来跟秦枫求和的日子,一个星期后就是两个人的婚期,安铁却在未婚妻的沙发上看到两个赤裸裸的女人正在沙发上表演着极其y荡的春g图,安铁觉得这个事情非常搞笑。搞笑得安铁啼笑皆非,安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让李薇给戴了个帽子,不知这样的帽子叫不叫绿帽子,或者粉帽子也不一定吧。

当安铁手里的酒瓶在地上破碎的时候,沙发上的两个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带着惊愕,动作一下子停在那里,就像一个画面被设置了定格一样,极其y靡和滑稽。

安铁的脸上满是怒意,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把手里的那束玫瑰的gj捏的哗啦直响,安铁的手上传来一种刺心的痛,玫瑰花j上的那些刺已经刺入安铁的手掌,在里面生g发芽,安铁心里的愤怒也像疼痛一样发酵着,沸腾着。

此时,沙发上的李薇从秦枫身上缓缓下来,那g极其讽刺的东西却还停留在秦枫体内,秦枫的面部表情非常僵硬,抓着沙发边沿的手缓缓松开,十分尴尬地想坐起来,而身子里的东西被秦枫这么一动像塞子似的弹出秦枫的身体,整个画面搞笑之极。

安铁冷笑一下,把手里的那束玫瑰使劲往秦枫和李薇的方向丢去,那束鲜红的玫瑰迅速的落在茶几上,然后,又从茶几上掉到了地板上,地板和茶几的边缘落满了玫瑰花瓣,像一场红色的雨一样,洗刷着客厅里的残局。

安铁握紧拳头,关节劈啪作响,李薇和秦枫的脸上顿时花容失色,当李薇光溜溜地走下沙发,站在地板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安铁迅速转过身,咬着牙丢下一句:“婊子!”

接着安铁使劲把门一关,麻木的走下楼去。

安铁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到棉花上似的,下到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猫叫了一声,安铁一愣,自嘲地骂道:“c!都她妈是婊子!”

安铁快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上去之后就发动了车子,这时,天边陡然出现一道闪电,安铁感觉眼前飞快地一闪,闪的安铁眼前一阵发晕,接着一声闷雷响了起来,安铁迅速发动车子,冲出秦枫家的小区,沿着大路飞驰着。

安铁突然感觉到一种深切的悲哀,那种悲哀不是对秦枫,而是对自己和更多的人的悲哀,在秦枫家门口的画面像a片一样在安铁眼前变换着,哪个男人会想到自己的未婚妻居然会与一个女人乱搞,而且对方居然还是一个女人,真滑稽,滑天下之大稽,这个社会怎么了?男人怎么了?女人怎么了?我们到底都怎么了?!

尽管安铁自己也做过不少荒唐事,甚至还也秦枫李薇三个人在酒后乱情过,这件事一直在安铁的心里像一片乌云,让安铁一直郁闷不已,安铁也怀疑过秦枫和李薇的那种关系,但安铁总是不太确信,今天,当安铁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让安铁的胃里翻腾起来,人生不是用来享受的,而是用来恶心的,安铁又开始愤世嫉俗起来。

外面乌云满天,天色暗的吓人,那种山雨欲来的气氛使安铁x中的愤怒开了锅一样沸腾着,安铁不断地提升着车速,车子飞奔在宽阔的马路上像是着了魔似的,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安铁眼睛瞪着前方,但他却看不到路,他看到是两具白花花的r体,像两条闪电一样撕裂着天空和心灵的r体。

这时,豆大的雨点砸到车窗上,砸进车里,砸在安铁的脸上,像谁在抽安铁的嘴巴一样,安铁觉得脸上火辣辣地,那雨点就像滚烫的开水,每落一滴在皮肤上,安铁的心就痛一下,安铁甚至希望这雨是一团团的烈火,把自己烧掉算了,把这个疯狂而糜烂的世界一起烧掉算了。

安铁死死抓着方向盘,手心里的玫瑰花刺生生地往里面扎着,扎得安铁已经开始麻木,只感觉呼呼的风声和滚烫的雨点在向着自己的身上袭击着,而安铁几乎是在一味地挨打,备受折磨与蹂躏。这他妈就是生活,活生生的生活,你的女人在另外一个女人胡搞,她们就像发情的野猫,相互撕扯着,相互爱抚着。

安铁回想着与李薇和秦枫的那一次,突然胃里剧烈地翻腾起来,他想吐,可有些东西是吐不出来的,所以安铁只能吃下去,不管那个东西多肮脏,多丑陋,安铁早已经把它吃下去了。

安铁突然觉得无比悲凉,他没有愤怒,只觉得恶心,恶心得想吐,他是觉得自己恶心,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自己是唯一应该下地狱的人,如果审判者找不到证据,他将主动交出证据,亵渎灵魂者,本书转载16k文学16k最后亵渎的必定是自己。

雨越下越大,安铁的一只胳膊已经被冰凉的雨水淋得湿透了,这是秋雨,这的确是一场秋雨,这场秋雨如果不是在今天,安铁一定会站在雨里大呼痛快,然后为这个秋天喝上一杯,然后对所有人说:“我要结婚了,我的婚礼在秋天,新娘也是那个在秋天的新娘。”

安铁在握着方向盘的时候,猛然看见那枚婚戒还圈在自己的手指上,这多可笑,我应该送给秦枫一对钻戒才对,女人不是都喜欢钻戒吗?太可笑了,安铁居然还与那个所谓的第三者高过两次,妈的,看样子那个李薇是扮演男角吧,她爱她吗?她如果不爱也不会任由安铁c她,女人之间的爱真富有牺牲j神啊。

这个时候,道路上的车况已经不允许安铁快速开车,现正正是下班的高峰,安铁暂缓车速,差点没和前面一个车撞上,前面车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半个头来,瞪着眼睛骂道:“妈了个逼,你彪啊!”

安铁呆呆地看了一眼那个人,冲着那个人毛骨悚然地笑了一下,那个人恐惧地看看安铁,迅速钻出安铁的视线,安铁哈哈大笑地说:“c!我他妈就是个彪子!”

穿过闹市区,安铁终于又快速行驶起来,仿佛只有在这种速度之下安铁的脑子才能停止思考,闪电再一次划过灰蒙蒙的天空,雷声在天边炸响,安铁几乎听不到发动机的声音,在安铁的脑子里冒出了在贵州的那片黄花田。

满天的黄花,满眼的黄花,在安铁的视线蒙上一层又一层,安铁的前面是一条深不可测黄花海,这片黄花海洋里什么也没有,它是空的,安铁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脚印,在远方,一阵铃铛的声响慢慢靠近安铁,接着,是卓玛的脸,卓玛阳光一样的笑容在安铁眼前绽放,突然,卓玛倒进了那片黄花海洋里,脸色惨白惨白的,然后安铁听到了李海军的哭声,李海军消瘦的脸又在安铁眼前放大,再慢慢消失,又是一片死一样静寂。

安铁感觉自己此时不是在大连的马路上一辆行驶的车里,而是漂在黄花海洋的半空中,他在这片死寂里越来越孤单,越来越冷,就在安铁感觉自己也快要消失的时候,安铁在一片雾气中看到了曈曈,曈曈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像一只小鸟一样漫步在云端,曈曈手腕上的铃铛声像催眠的乐曲,安铁的眼皮发沉,可他不想睡,他还要看看曈曈的脸。

安铁居然在这个时候笑了,安铁的笑声在雨里显得那样苍凉,早晨安铁还满怀希望地认为今天就是幸福生活的开始,他的新娘在等着他,他的新娘受了委屈,他应该把那个美丽的新娘抱在怀里,放到自己的膝盖上。

安铁再一次体会到了生活的无情,这个打击像一记闷雷,炸得安铁眼冒金星,新娘呢?新娘是谁?安铁要挽着一团空气结婚吗?还是要挽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在她的身上还挂着另外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她们嬉笑着叫他老公呢,她们要两个钻戒,然后安铁看着她们在婚床上缠在一起,等她们需要时候,毫不犹豫地把自己那g掏出来,然后她们还会用一把刀把那g切掉,用安铁的血做润滑油。

安铁的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幻觉,美丽的,丑陋的,痛苦的,悲哀的……那些幻觉想咒语似的控制着安铁,安铁的表情近乎疯狂地变化着,他是被自己击垮了,他无处可逃。

瓢泼大雨在道路上溅起无数水花,淤积的水上不断地涌起一个个气泡,然后那些气泡又不断地幻灭着,安铁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泡影,那些泡沫堆砌起来到了安铁的喉咙,安铁的呼吸越来越局促,车速也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巨响,安铁感觉自己的身子也剧烈颤动起来,x腔里的内脏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接着,安铁耳朵里的雷雨声不见了,世界陷入前所未有的安静。

安铁又置身在那片黄花海洋里,前面就是曈曈的影子,铃铛的声音唤醒安铁,可安铁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安铁张开嘴,想喊住曈曈,可安铁喊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曈曈的影子越来越模糊,安铁疲惫地在黄花海洋里下沉着。

下面还是黄花,安铁的胳膊不断地撞在黄花坚硬的尸体上,每撞一次就疼一次,安铁的声音就像风一样被吹散了,安铁很困了,他想睡,一直睡,可曈曈手腕上那串清脆的铃声又不断地唤醒安铁,安铁只能反反复复地疼痛下去,没有止尽,没有终点……

一阵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安铁没有了知觉,在泥水里,暗红色的y体在水泡里引出暗影。

(——kxkb手打)

第一部第365章病房里的女人们

安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病房里静悄悄的,白炽灯把安铁晃的眼睛有点花,安铁试图坐起来,刚一动,胳膊上传来的刺痛让安铁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冷汗,安铁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出了车祸了。

安铁泄气地躺在病床上,环视了一下周围,瞳瞳正趴在安铁的右手边,受伤的输y器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仿佛时间也随着这些药物变慢了,瞳瞳的脸色正好对着安铁,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估计自己是睡了很久了,瞳瞳已经疲惫地歪在了病床上。

安铁又往左边看了一眼,左边坐着白飞飞,之间白飞飞的一只格胳膊肘在桌子上,指着头,好像也正在打瞌睡,处于半睡眠状态,睫毛还一跳一跳的。

安铁动了动嘴唇,刚想叫白飞飞,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从没口走进来的正是安铁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秦枫。

秦枫一看安铁已经醒来,正看着自己,站在门口了愣住了,可能是秦枫推门的响动惊醒了瞳瞳和白飞飞,白飞飞和瞳瞳同时醒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秦枫,然后看到安铁醒过来,都开心地盯着安铁,齐声道:“叔叔你醒了?”“安铁,你醒了?”

接着瞳瞳眼圈一红,看着安铁哭了起来。

安铁对白飞飞点点头,然后对瞳瞳有气无力地说:“丫头,别哭!”

白飞飞在一阵欣喜之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秦枫说:“秦枫,快看看去,安铁醒了。”

秦枫看看白飞飞,然后越过白飞飞的肩头看一眼安铁,不自然敌对白飞飞笑笑说:“醒了就好!”说完,秦枫磨磨蹭蹭地走到安铁身边坐下来。

这时,白飞飞可能发现了什么,静静地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安铁和秦枫,安铁把头扭到瞳瞳那边,最正在抽泣的瞳瞳说:“丫头,我睡了多久了?”

瞳瞳抽抽搭搭地说:“十几个……小时了,天都……快亮了,叔叔,你疼不疼?”

安铁对瞳瞳努力地笑了一下,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安铁的舌头直打结,安铁咬着牙说:“不疼,别哭了。”

秦枫处境尴尬地坐在那,眼睛盯着安铁,好几次想说话,都没说出口。

白飞飞走过来,站在瞳瞳身后,对安铁说:“刚醒,先别说那么多话,你的情况还得观察观察呢。”

安铁道:“我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浑身都疼啊?”

秦枫在一旁小声说:“你的胳膊骨折了,其他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安铁……”

秦枫说到这里,安铁打断秦枫说:“行了,我知道了。”

白飞飞和瞳瞳不解的看着安铁和秦枫,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一时间整个病房,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瞳瞳手腕上的铃铛不是叮铃铃响一下,病房里的气氛愈加压抑起来。

安铁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吸进了满鼻子的来苏水味,x腔又疼又闷,安铁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秦枫站起身来,对瞳瞳和白飞飞说:“你们都没吃饭吧?我先出去买点吃的。”

说完,秦枫快步走到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转过头,对白飞飞和瞳瞳说:“对了,你们想吃什么?”

白飞飞愣愣地看着秦枫,说:“秦枫,要不起我去吧?”

秦枫快速拉开了病房的门,低着头说:“还是我去吧,那我就买着什么算什么了。”秦枫闪身出去,病房的门应声关闭起来。

看着秦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安铁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虚弱地躺在床上比上眼睛。

瞳瞳和白飞飞静静地呆在安铁身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安铁睁开眼睛,看见瞳瞳和被当地还在盯着自己看,眼睛满是疑惑,安铁说:“你们放心,我没事,中午喝了点酒,天又下雨,我开车又快,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子的时候,你们都累了吧,要不你俩先回去休息吧?”

瞳瞳铃铛一响,轻轻握住安铁正在输y的右手,说:“叔叔,我在这里陪你。”

白飞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安铁,说:“你到底怎么搞的?听说你是超速驾驶出的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瞳瞳在一旁点点头,也问:“是啊,叔叔,你不是找秦姐姐跟她和好吗?……”

安铁刚想叹口气,x口就传来一阵疼痛,安铁轻声咳嗽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嘛!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瞳瞳含着眼泪,还是固执地说:“不!我要留下来陪你。”

白飞飞拍拍瞳瞳的肩膀,然后对安铁说:“还是先等一会吧,等秦枫回来我们再走,你现在这样,没人照顾可不行的。”

安铁扭头看一眼左边的那只胳膊,只见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蜷在身侧像个假肢似的,安铁疲惫地往后仰着头,说:“怎么胳膊也断了?!c!”

白飞飞道:“你这是万幸啊,你就烧高香吧,你没看你车成什么样了,都快报废了,幸亏气囊弹出来了,要不……呸!什么也别说了,好好休息,少说话。”

瞳瞳也说:“是啊,叔叔,你不要说话了,我们就陪着你在这呆着。”

安铁放松地躺在病床上,躺在瞳瞳和白飞飞温情的目光里,心里的激动情绪慢慢平缓下来。

此时,病房里的交流是默默无语的,安铁身上传来的疼痛似乎也被这种案情而温情的气氛抚慰了些许,输y器离得药水滴滴答答流进安铁的血管里,安铁感觉一阵阵的凉意慢慢侵袭着自己,这时,瞳瞳温暖柔嫩的手心及时贴住了安铁的胳膊,安铁扭头看了一眼瞳瞳,然后又看看白飞飞,微笑了一下,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铁隐约听到病房的门响了一声,安铁赶紧把眼睛睁开,神经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一看进门的是一个值班护士,安铁松了一口气,又把眼睛闭上。

只听白飞飞轻声对护士询问了一下安铁的情况,那个护士简单对白飞飞说了两句,然后给安铁换一瓶药,走出病房,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安铁慢慢进入了睡眠状态,耳边只剩下铃铛清脆的响声,和满眼黄花的海洋,这个梦仿佛一直在安铁的脑袋里反反复复地演绎着,时而安静温馨,时而惊悸哀伤,整个梦里都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曲子,催动着安铁的情绪和感官。

安铁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瞳瞳和白飞飞已经不在了,秦枫正坐在自己身边呆呆地看着自己,安铁一看到秦枫,x中那口闷气又膨胀起来,胳膊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输y器的小卡子正好打在铁护栏上,吧秦枫惊得回过神来。

秦枫慌乱点看看安铁,检查了一下安铁发生了什么状况,发现输y器在那晃晃悠悠时,秦枫才又坐下来,低着头说:“你醒啦?想喝水吗?”

安铁盯着秦枫,然后把眼睛闭上,缓缓地说:“你回去吧!”

秦枫愣愣地坐在那,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悲凄地说:“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可你能不能别赶我走,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我……”秦枫趴在安铁打着石膏的左手边,肝肠寸断地哭着。

安铁听着秦枫地哭声,脑子里立刻就闪现出秦枫和李薇在沙发上胡搞的画面,安铁x口闷闷地疼痛着,把秦枫的哭声也隐去了。

秦枫哭了一会,抬起头,用手背擦擦眼泪,说:“我不打扰你休息,你睡吧,你要什么就叫我。”

安铁哀伤地看着秦枫,只见秦枫的脸色异常憔悴,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膀上,眼睛里灰蒙蒙的,与往昔意气风发的秦台长简直判若两人,安铁在心里叹了口气,淡淡地对秦枫说:“你先回去吧,你也可以再来,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你也应该在这,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事说出来,这不是为你,这件事情说出来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秦枫的眼睛里一片黯然,动了动嘴唇,悲悲切切地说:“安铁,不要这样对我,你可以对任何人说,可你不能这样狠心对我,我知道是我的错,也知道能不能原谅我,可……你连恨我都懒得恨吗?”

安铁闭起眼睛,说:“你走吧,记住刚才我说的话就行。”

秦枫站起身,眼睛里不住地流着眼泪,静静地看了安铁一会,喃喃地说:“安铁,对不起……”秦枫慢慢走到病房门口,大开门,离开了病房。

安铁听到病房门响动了一声之后,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此时,窗外已经透过来一丝暗红色的光线,照在一片洁白得病床上,安铁的心调的很慢,很沉重,窗外的鸟鸣一声接着一声传进来,安铁很清楚,新的一天又来了。

此时的安铁,像个奄奄一息的病人,他想看看曙光,却发现曙光就在自己身上,他想听听鸟叫,鸟叫的声音记在自己的心里,而安铁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他想让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在这片空白里静静地呆着,哪怕孤寂到浑身结满了白色的冰霜。

安铁累了,累的是那么彻底,安铁想无休止地睡下去,再也不醒来,可就在安铁打算沉下去的时候,耳边一阵清脆的铃声像天籁一样响彻在脑海里,让安铁挥之不去。

第一部第366章秦枫乖了

安铁刚一醒来,额头上就冒出一层冷汗,胳膊上和身上不知什么地方传来的疼痛让安铁呼吸都有些困难,安铁睁开眼睛,曈曈正站在床边用一块毛巾给安铁擦额头上的汗水。曈曈紧抿着嘴唇,小心翼翼地给安铁擦拭着,手腕上的铃铛叮铃铃地在安铁耳边响着,安铁才知道梦里铃铛声的源头在现实中。

曈曈看见安铁睁开眼睛,对安铁明媚地笑着说:“叔叔,你醒了?喝不喝水?饿不饿?”

安铁动了动嘴唇,说:“给我倒点水吧,丫头。”

曈曈一听,赶紧给安铁端过来一杯水,然后把病床摇起来,摇到安铁感觉舒服的角度,端着那杯水喂给安铁喝。

安铁吃力地动了一下身子,尽量配合着杯沿的角度,喝下一口水之后,嗓子里一阵清凉,似乎疼痛也缓解了稍许,安铁喝完水以后,曈曈又给安铁的身后塞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安铁靠在上面觉得舒服很多。

曈曈站在床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问安铁:“叔叔,吃东西吗?白姐姐马上就回来了,她回家给你炖汤去了。”

安铁说:“丫头,坐下吧,我现在还不饿。”

曈曈听了安铁的话,坐在安铁身边,看看安铁,说:“叔叔,那你要不要吃点水果,吃水果有营养的,增加身体抵抗力。”

安铁摇摇头,说:“不用忙活了,我没事,就是胳膊不能动挺别扭的。”

曈曈眼圈一红,握着安铁的手,说:“叔叔,你到底怎么搞的呀?开那么快的车,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说到这曈曈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安铁赶紧拍拍曈曈的手背,说:“好了,不是没什么大问题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昨天晚上在家住的,还是在你白姐姐那住的?”

曈曈道:“住在白姐姐那的,白姐姐和我一大早就来了,对了,叔叔,秦姐姐怎么了?早晨我们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走廊里,好像挺难过的样子,我们一来,她就走了,说晚一点再过来照顾你。”

安铁听曈曈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意识到可能是昨天晚上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了,安铁沉吟了一会,说:“没事,估计你秦姐姐可能是担心我。”

曈曈纳闷地看看安铁,刚想问安铁什么的时候,白飞飞推门走了进来,拎着一堆东西,看着安铁和曈曈在那说话,白飞飞忙散伙似地把东西放下,然后对安铁和曈曈说:“吃东西啦,我整了一大锅汤,都多喝点。”

曈曈帮白飞飞盛汤的当口,秦枫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也是拿着一堆吃的东西,看看病床上的安铁,眼睛黯了一下,然后缓缓走过来说:“你们也在吃东西啊?正好,我带来一锅汤。”

说完,秦枫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时,白飞飞和曈曈停住了盛汤,看着秦枫,秦枫一看白飞飞带的也是汤,把自己的汤盘盖上,尴尬地笑笑说:“一样的啊。”

白飞飞也对秦枫笑了一下,说:“是啊,咋俩还整重了,秦枫,我看安铁一定爱喝你弄的汤,你盛给安铁喝吧,我这锅我和曈曈包了,嘿嘿。”

曈曈看一眼安铁,又看看秦枫说:“秦姐姐,你喂叔叔喝吧。”

秦枫看一眼安铁,然后把汤盛进碗里坐在安铁身边,一手拿着汤碗,一手拿着汤勺,省出一勺,在嘴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犹豫了一下,送到安铁嘴边。安铁看着秦枫讨好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把秦枫送到自己嘴边的汤喝了进去。

秦枫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又继续喂安铁汤喝,这时,安铁扫了一眼白飞飞,只见白飞飞楞楞地看看安铁和秦枫,与安铁的目光碰到一起,然后迅速躲闪开,对曈曈说:“来,曈曈,你也喝点,一会去我那再睡一会。”

秦枫听了,说:“今天我请假了,我来照顾安铁吧,估计你们昨晚也没睡好,等明天你们再换我。”

曈曈扭头看看安铁,“嗯”了一声,说:“叔叔,那就让秦姐姐陪着你吧,我再回家给你拿点东西过来,还要在这住一段日子呢。”

安铁说:“不用了,我也没什么大事,估计过两天也就出院了,折腾过来那么多东西怪麻烦的,曈曈,你就先住你白姐姐那。”

曈曈和白飞飞吃过东西后,又在这里呆一会,四个人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安铁也尽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秦枫虽然心里有点发虚,但表面上看情绪也平静了很多,乖乖地坐在安铁身边,细心地照顾着安铁,搞得安铁都产生了错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下午的时候,白飞飞就带着曈曈走了,临走的时候眼神复杂地看一眼安铁,安铁能感觉到白飞飞好像对自己和秦枫目前的情况有些疑虑,只不过白飞飞一直没有机会问罢了。

安铁看得出来,曈曈也在尽量给秦枫和自己制造机会,尽管曈曈十分想呆在安铁身边,还是懂事地跟着白飞飞走了,曈曈手腕上的铃铛声消失在病房里之后,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秦枫坐立不安地呆在安铁身边,眼睛呆呆地看着安铁,刚才伪装出来的和谐一下子又变得尴尬起来,安铁有些郁闷地躺在病床上,胳膊像粽子一样被石膏箍着,想动动身子都费劲,安铁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身上也感觉湿答答的,特别难受。

这时,秦枫见安铁不自在地在床上扭动着身子,赶紧站起来,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脸上直冒汗啊?”

安铁看看秦枫关切的样子,顿了一下,说:“感觉有点热,你看看空调是不是没打开。”

秦枫道:“哦,我也感觉空调没开,可你这样也不能开空调啊。”

安铁道:“打开吧,比热着强,车祸都没死,吹吹空调没什么大不了。”

秦枫神色一黯,找到遥控器把病房里的空调打开,然后重新坐回安铁身边,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似的,满脸凄楚和憔悴,打算给安铁擦擦额头上的汗。

安铁用没受伤的手,拦了一下秦枫,秦枫立刻就看到了安铁手指上的戒指,眼睛楞楞地盯着安铁,眼圈一红,说:“安铁,要不你骂我一顿吧,只要你能舒服点,行吗?”

安铁淡淡地说:“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让我静静。”

秦枫捉住安铁带着戒指的手,说:“安铁,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都可以说,可你不能不理我,我害怕这样,我知道我错了,可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补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安铁x中闷气又涌了上来,猛劲咳嗽了一声,说:“你忘了昨天我对你怎么说的了吗?你难道非要我说明白?你知道我多傻逼吗?玫瑰花和酒你都看到了,咱们的婚纱照还挂在我卧室的墙上,酒席就定在15号,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完美的婚礼,你给我准备了什么?你说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秦枫抽噎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秦枫已经泣不成声。

安铁叹了口气,说:“你也别哭了,我会照顾你的脸面,所以剩下的事情你还得办好,你去对亲戚朋友说我们的婚期推迟吧,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

秦枫停住哭声,喃喃地说:“好,我会对大家说的,只要你心里能好受点。”

安铁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现在很累,已经无心再去指责谁,安铁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事情肯定是双方都出了问题,并不是秦枫单方面的原因。从安铁一醒过来,安铁的心里就明白了,秦枫和自己一直都存在问题,只是大家都没有正视罢了,等到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才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有点手足无措。

安铁现在甚至很庆幸自己出了车祸,如果不是这样,安铁难以想象自己的情绪该怎么平复下去,一个李晓娜已经让安铁沉沦了多年,一个人没有多少年可以放任沉沦下去,我们在感情上失败以后,更多的是相互埋怨,或者心生恨意,现在安铁觉得这些都是傻逼才会干的事情,安铁的心虽然不时被情绪化的感情挑动着,可在心底,安铁已经很平静了,平静到失了言语。

秦枫坐在安铁身边嘤嘤地哭了一会,病房外突然有人敲门,接着大强和赵燕就走了进来,两个人拎着一大堆水果和吃的,赵燕的手上还拿着一大束花,秦枫赶紧走过去接过两个人手里的东西,招呼他们坐下。

大强看看安铁,说:“老大,我刚知道你出事了?怎么样?严重不?”

赵燕也说:“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安总开车一向挺稳的。”

安铁道:“没事,就是胳膊骨折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你们别担心,有事就忙你们的。”

大强看一眼秦枫,说:“哎呦,嫂子,你看你哭的,都成泪人了。”

秦枫不自然地对大强笑笑,说:“你呀,还是那么贫。”说完,又坐在安铁身边老老实实地呆着,听着三个人说话。

赵燕毕竟心细,发现秦枫有点反常,坐在那静静地观察着,也没怎么搭话,大强则挥舞着手臂,一边替秦枫和安铁的婚事喊冤,一边打趣着两个人,搞的安铁和秦枫像木偶似的。

送走了大强和赵燕,秦枫和安铁又别别扭扭地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安铁就渐渐睡着了,医院里的那些药品好像养猪似的,吃完人就想睡,不过这样也好,安铁在睡觉的时候,觉得脑子里最清净,心里也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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