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立刻道：“需要多少钱您尽管说，就当是我给院里的损失。”
院长一下子就笑了，又虎着脸佯怒道：“你这孩子，咱们搞艺术的，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钱呢，再说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俗气的人？”
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弯弯讪笑两声，悻悻道：“院长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做。”
“放心，我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肯定是你能做到的。”院长也笑了，“展厅里的画，你也看到了，其实每年只能增上一两幅，我们对数量要求不高，只要求质量，每一幅都是精品。”
弯弯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顾馨月的画也是他们那一届唯二两幅被留下的，另一幅的水平比别人的是不错，比她的还差一些，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记得她，也是因为从她之后我没再见过比她更有灵气的学生了，不对，是在遇到你之前。”
弯弯眉眼微动，对他所要的要求心底也有了一点点的猜测。
话说这么多，院长也不再卖关子了，“你要拿走画也简单，一换一，你给我画一幅，就当是弥补我们院里的损失了。”
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那天看到她的画就有了这个念头，甚至要比今年刚毕业的那一批孩子要强，所以后来才愿意给她一个非美院学生一个单独的画室，当然也有看在裴老面子上这个原因，不过是次要的。
他还想着怎么跟她提这件事，现在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他会不抓住机会才怪。
这么痛快答应把顾馨月的画给她，其实也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裴老来的话，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是弯弯没有找裴老来，而是自己来，这也让他心里舒服了些。
“好。”弯弯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下来，还保证道：“我会好好画的。”
不会应付了事。
“好，时间我也不限制，在你毕业前给我都行。”院长笑眯眯说道，毕竟他也听说了，现在她的实力还没完全恢复，就算是全恢复了，多上四年的时间，肯定画得更好。
他心里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弯弯看出来了，但并没有反感，反而很感激他的成全。
去展厅把顾馨月的那幅画拿下来的时候，院长忽然说：“哎突然后悔给你了。”
就算是想要她的画，以后也多的是机会，但顾馨月的画可不多，给了她就没有了。
弯弯把画接了过来，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霸道，她把画护在怀里，笑着帮他出注意道：“不是说院里每年也会选几幅精品做收藏吗？应该还会有她的画吧。”
a大是珍惜学生作品的学校，艺术这种东西更是，没有因为时间长而过期的说法，反而会因为时间长而越发珍贵，尤其是能考到a大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带水分的，将来不管是谁出息了，画都会翻倍，a大自然不会卖学生的画，但摆出来也是种名气。
所以美院是有专门的存画室的。
她一个外人都知道，院长怎么会不知道，笑着虚虚点了她几下，“你这丫头，机灵得很，你师父还跟我说你其实挺活泼，以前看不出来，现在总算是有点影子了。”
弯弯看着他，抿唇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