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了捻指尖，秦盛压下心底的烦躁，冲她微微摇头，笑了一下。
迟疑片刻，弯弯还是扭过头去继续雕刻了，只是手上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了些。
秦盛着看她，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情绪这才勉强好了些。
很快，弯弯就刻得差不多了，李然才刻了一半，而且完全不得章法，乱七八糟的。
她的实力本来没有这么差的，但到底有些着急了，所以才发挥得也很差，看着手上的东西，她脸色更加难看，忽然伸手把东西砸在地上。
她输了。
用不着老教授说结果了。
她发泄脾气地把木头扔出去，可周围都是人，根本就没什么空地，所以这块木头毫不意外地砸中了一个女生，女生“哎呦”一声，疼得眼睛立刻就红了，愤怒地看向李然。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差不多。
李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她心情本来就很差了，这时候还要她再道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这幅做错事还不道歉的样子更是惹得周围人对她不喜。
以前还因为她的才华对她有光环，她就算是傲慢一点也觉得是高冷，但是现在，弯弯画画比她好，雕刻比她好，脾气也好，更对比之下，显得她根本一无是处，哪里还愿意再惯着她。
最多也不过就是因为她现在是学生会会长而有所忌惮，不愿意招惹她。
但李然用了两年时间塑造出来的形象，此刻全毁了。
弯弯刻好最后一刀，起身，冷冷看着她，“自己没本事就拿别人撒气？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听到这话，李然气红了脸，穿着粗气怒瞪着她。
都怪她，要不是她，她根本不会丢这么大脸！
看出她的心思，弯弯笑了，只是这笑容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处处找茬，就没想过今天吗？如果我的画画不如你，你就可以随意践踏了吗？你是美术系的，画画好一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用得着拿你的长处出来打压别人？”
她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用你的长处来攻击别人的短处，那我就也让你尝尝这滋味，怎么样，好受吗？学姐。”
她着重咬重了学姐两个字，任谁都能听出来的嘲讽。
李然气急，想到第一次找她茬，就是以学姐的身份。
这一次，她什么都没了。
一个学姐，输给一个大一刚入校的学妹。
一个美术生，在画画和雕刻上连输两局。
还是当着裴老和茅老的面。
完了……
她脸色惨白，想起了什么，强撑着说道：“我要和你继续比！ 五局三胜！”
“够了。”不等弯弯说话，院长直接厉声说道，看了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裴翔，他心一颤，下意识赶紧制止住李然。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裴老对柳弯弯很看重，要是再不制止的话他自己估计也要跟着受牵连了。
再者，这个李然也确实是太过分了。
院长直接说道：“输不起就不要比，还不够丢人的吗？”
霎时，李然脸上褪去血色，随即又慢慢涨红。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