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要守岁，几个大人聊着天玩着牌，也就撑到了第二天，几个小孩子却早就撑不住睡着了。
许凌许逸柳荣一人抱一个，再带着强撑着眼皮子的秦盛往楼上走去。
弯弯一沾着床，小手摸着被子，下意识拽住一角，滚了一圈，把自己裹起来。
许凌去拉个窗帘的功夫，就见小姑娘已经把自己给卷里面了，忍不住轻笑一声，上前把她捞出来，在她皱眉之前快速把她放在床上放好，掖好被角，大手轻轻放在被子上拍着。
刚才被打扰到哼唧两声的弯弯又安静下来。
许凌敛眸看着她，小姑娘皮肤雪白，长长的眼睫毛在灯光下留下淡淡的阴影，睡着的时候很是恬静，看着就很乖。
恰巧窗外烟花升空，许凌看了眼时间，零点了。
“新年好。”
弯弯似有所觉，眼睛蓦地睁开，咕哝一声“舅舅新年好”，接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许凌把她不小心踢开的被子掖好，将灯关掉，放轻脚步离开。
院长和许父许母年纪大了，也撑了没多久，被赶着上去睡觉，只许静他们这一辈的人守岁。
第二天一大早弯弯就醒了，也不赖床，往床头一看，果然见那里整整齐齐放着新衣服，是院长奶奶放的。
院长奶奶叠衣服有自己的一套叠法，她一看就能认出来。
恍然有种回到孤儿院的感觉，小朋友们每年最盼望的日子就是过年，因为有新衣服可以穿，还有好吃的糖果花生瓜子，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每个人都能分到两把呢。
现在不到过年她也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可以吃，但她依旧最喜欢过年。
将崭新的衣服穿好，等下了楼发现厨房有动静，她哒哒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院长的腿，肉乎乎的脸蹭了蹭，甜甜道：“奶奶。”
院长刚洗完菜，手有点冰，就没有碰她，只眉眼柔和地看着她，“醒了。”
“嗯。”弯弯点头，踮着脚尖去看案板上的东西，看不到。
见着她的动作，院长把今天要吃的饭说了一遍，听得弯弯口水直流，“我最喜欢吃奶奶做的饭了。”
之前在院里的时候，其实她动手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是跟着大家一起吃食堂，只偶尔弯弯生病没胃口的时候，她会开个小灶。
她的手艺很好，弯弯有时候还盼着自己生病，这样就可以吃到她做的饭了。
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院长愣了一下，哭笑不得道：“弯弯想吃奶奶做的饭可以直接说呀，奶奶会给你做的，就算是你没生病都可以给你做啊，哪有人盼着自己生病的。”
弯弯傻乎乎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抱着她，把头埋了起来。
等手暖了些，院长怜爱地拍拍她的脑袋，“弯弯先去玩会儿，一会儿奶奶就做好饭了。”
“不。”弯弯拒绝，仰头看着她，“我陪着您。”
院长之前说吃完早饭就要回去了，她毕竟是一院之长，还要回去陪其他人过年，不能只顾着弯弯。
弯弯也知道她没法让她留下来，所以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看出她的心思，院长没多说什么，由着她在一旁转来转去，偶尔让她帮忙拿个东西，扔个垃圾，她都很欢喜，再顺手把做饭剩下的西红柿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