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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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晗气得心口疼,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真是窝囊。

打开殿门后,外间还是那几名宫人守着,并无长公主的身影。皇帝略微怔忪:长公主呢?

青兰垂眸答道:回陛下,殿下离开了,说黄昏时分再来。

皇帝不放心:她可还说了什么?

那倒未曾,只说让您、注意些身子。青兰恨不得将脑袋埋进襟口。

皇帝摸摸自己的脸颊,她像是毫无节制的人吗?

长公主可问了里面是何人?

青兰叩首,紧张道:殿下没有问,许是不知道的。

皇帝这才转回殿内,秦见晗依旧躺在榻上,裹着柔软的毯子,皇帝舒口气道:阿姐不知道。

秦见晗柔弱无骨般攀上她,细长无力的双手搂着她的肩膀,靠在她的胸口轻轻道:陛下,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后低眸看了一眼,不知怎地就想起明姝。

相比较明姝的容颜,秦见晗是比不上的,摸着她身上的圆润后不禁在想明姝是不是也像这样吟吟婉转。

玉楼春的女子擅长媚惑,明姝那样的应该更会才对。

想到明姝纤细的腰肢后,她无端叹了口气,阿姐不和她抢就好了。

想要的人越得不到后,心中就像猫抓一样,她努力坐起身子一并推开秦见晗,装出肃然的模样:你先回去,朕要去批阅奏疏了。

秦见晗不好挽留,将自己穿戴后出宫回公主府。

不想,一回公主府,门人急匆匆地来找她,小声说道:郡主,别院来人了。

秦见晗身子不适,被皇帝折腾得步履维艰,闻言后更觉心烦,拂开他就道:赶回去。

门人面色焦急,再度道:小的瞧见那人似很焦急。

秦见晗烦不胜烦,让他进来。

别院奴仆就在门房等着,一听吩咐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叩首道:郡主,小的本不该来扰您,可是多日来别院晚上都能听到女子的哭声。

女子的哭声?秦见晗猛地抬首,眉眼间都添戾气,道:详细说来。

奴仆磕头又道:每到子时的时候,就听到女子的哭声,还喊着什么阿晗阿晗,听着十分渗人。小的是来问问,可要请些道士来驱鬼。

朗朗乾坤,为何要驱鬼,混账东西。秦见晗大怒,抬起一脚就将奴仆踢到,自己也疼得眼前发晕,差点就摔了下去。

幸好一侧婢女扶得快,婢女见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心生担忧,好意劝说道:不如郡主先去休息一番。

秦见晗又气又疼,扶着婢女的手就往屋里走,不知怎地就想起赵澜临死前怎么都不肯闭上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烦躁,推开婢女的手就往门房走去。

准备一辆马车。

门房迅速套好一辆马车,秦见晗来不及多想就上车往城外驶去。

长公主午后按时去见皇帝。

太极殿内皇帝心神不宁,眼见着阿姐缓步走近,细长莹白的双手递上一道奏疏,听她言道:陛下,去岁税收比前年少了一成,户部核查后就递至臣跟前来。臣想着您即将及笄,这些事情也该让您知晓了。

皇帝这才挪了眼色去看奏疏,一边看一边装作漫不经心道:阿姐,你喜欢那位明姝吗?

陛下,这是太极殿,商议政事之地。秦棠溪面不改色。

皇帝一怔,悻悻道:朕就问问罢了,您若喜欢,朕就让人送去你的府上。

陛下,收税少了一成。秦棠溪重复刚才的话。

皇帝这才歇了试探的语气,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后,道:让户部做仔细些,将各州各郡去年和前年做一番对比,细细比较后再呈交上来。

秦棠溪露出欣慰的神色,道:陛下长大了,深思熟虑,年岁大了也该分清人心险恶。您是天子,权力之主,应该要分清接近您的那些人到底是何用心。

皇帝被说得面红耳赤,垂首道:阿姐的话,朕明白了。

臣退下了。秦棠溪点到即止,接过奏疏后就俯身退出太极殿。

刚出宫门,就见一内侍匆匆而来,走近她低语道:殿下,府上传话来了,说郡主离开公主府,不知去向。

秦棠溪脚步一颤,稳住内心震动后颔首道:孤知晓。

内侍往后退了散步后才转身离开。

秦棠溪先去户部将皇帝的意思转达,接着再回自己的署衙静静等着城外回信。

等待是一件着实焦灼的事情,屋内都散着一种书墨香气,往日觉得好闻,今日闻来却令她感觉一股逼仄,思考一瞬息后她起身离开署衙。

登上马车后才恍然觉得自己没有去处,偌大繁华的洛阳城并没有她的去处。

车夫静静候着,忍不住的时候请示道:殿下,去何处?

车内久无回音。

秦棠溪挺直脊背靠坐着,久久的寂静后似是听到了一阵似有似无的琴声,下意识就道:玉楼春。

车夫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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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甩起马鞭就往前冲去。

白日里的玉楼春很冷清,唯有舞女在练舞,零散地分布在大堂的角落内。

秦棠溪的马车停在外面的时候,玉娘就得到消息了,遣散大堂内的人后立刻去迎接。

秦棠溪并不避讳,下车后就往里走,直言道:我要明姝。

玉娘听后那叫一个欢喜,立即将人引入后院雅间,忙不迭去找明姝。

才回来不到半日,长公主就等候不急,可见是离不开明姝的。

见到明姝后,她很少不得叮嘱几句:殿下可见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得趁着机会赶紧提才是。

明姝一夜未睡,拿脂粉扑过后才掩盖住几分憔悴,被玉娘直接推进了屋内。

长公主面色肃然,正襟危坐,显然精神很好,她则有些撑不住了,耷拉着脑袋走进去。

她愁眉不展,秦棠溪你凝视那张清纯的脸蛋,下意识就道:今日随你,就弹你最拿手的。

明姝未曾思考,想当然地将最熟练的那首曲子弹了出去,弹得次数太多,几乎指尖比她的脑子还要快弹出脑海里的调子。

弹琴者忘我,听琴者心口悸动,熟悉得琴音恍如隔世,秦棠溪不动声色地静静地听着,熟悉的曲调就像是旧时记忆中的那人。就算为她人所授,最多五成,不像明姝的十成。

琴由心生,曲调相同,弹琴者的心境不同,造成的琴音就会差之千里。

秦见晗的琴音带着粗狂野性,而赵澜则是温润如水,恍若高山流水般的静谧。

明姝,过来。

清冽如冰的声音打断了琴音,明姝心口一跳,指尖拨出去的调就乱了,她慌张地走到长公主面前:殿下,我、我哪里弹错了吗?

半道叫停,就证明实在难以入耳了。

秦棠溪被她的慌张所吸引,残存的记忆再度被唤醒,她几乎本能地抬眸再度打量这个奇怪少女。

明姝个子不算太高,想来还要长高些,就像赵澜一般以后还是会长的。

人就在眼前,一双眼睛不安分地转动,波光流转,她下意识去看向她的面上,肌肤白皙,五官过于精致,就像是丹青手笔下的仕女,美得恍若面人。

她下意识去掐了掐明姝水润的脸蛋,光滑肌肤让她心口一颤,慌忙就收了回来。

明姝的脸就是真的,不像是伪造,她又去打量对方那双纤细的手腕,莹白如玉,摸到指腹。

弹琴的人手上会有或多或少的茧子,可明姝手心指腹光滑细腻,根本不像经常抚琴的一双手。

这位少女过于奇怪了。

想到她引自己去别院后心中萌生奇怪的想法,明姝会是赵澜吗?

不对,若真的死了,哪里会是明姝,投胎转世,只怕这个时候会在奈何桥停顿下喝碗孟婆汤忘记前程过往,哪里会是明姝。

求而不得

雅间内的两人各怀心思,明姝猜不透长公主的想法,垂眸盯着那只温热待她的素手。

手在她脸上一阵徘徊后,最后落寞地收了回去。

她好奇道:殿下,怎么了?

少女眸色太过干净,洗尽铅华,秦棠溪陷于那汪清泉中始终不得解惑,徐徐道:你很像一个人。

明姝睁大了眼睛:像谁?

秦棠溪落寞:同你一般大,不知是生是死。

明姝又问:你为何对她念念不忘?

秦棠溪苦涩道:求而不得。

明姝皱眉:您是殿下,您是长公主,怎地就求而不得。

明姝。秦棠溪轻轻道,目光若春雨,润物无声,缓缓地将少女包裹在其中,她认真道:你觉得权力可以为所欲为?

难道不是吗?您求而不得的人得不到,为何不用你的权力去将人禁锢在身边。明姝坦然道。

秦棠溪对上少女澄澈的眸子,心中涌起痛苦,然而面上却是毫无波澜,岂非是惹人痛恨?

明姝忽而觉得她很可怜,就像自己一样,眼睛瞎了,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殿下,何谓求而不得,便是您开口了,她不愿。您努力了,依旧得不到。您站在暗处,她在明处,不知不晓,就算不得求而不得,最多只能算您胆子小。

秦棠溪莫名抬眸,少女唇畔染着春意,屡屡春风,荡过心怀,胆子小?

明姝狠狠点头:您为长公主,哪怕不用权力,不用权势,用您自己的心去暖化她。您有倾城的容貌,博古通今的才识,寻常人肯定会动心。事态皆有双面性,您太过优秀、近乎完美。山顶雪莲,苍穹明月,天子娇女,非寻常人敢多想的。

小嘴很甜。秦棠溪微微侧眸,脸上绯红一片。

明姝满怀心事,见到她羞赧地避开后更觉得可爱了些,便悄悄道:殿下害羞起来也很可爱,我好奇是谁不识趣会糟蹋您的心意。

她怎地不知道长公主有求而不得的人呢。

这也是你在这里学来的?秦棠溪忍不住弯了唇角,下意识就请她一道坐下,面上的羞意才慢慢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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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摇首:由心而发。

嗯,嘴巴就像抹了蜜糖,这点与她不一样了。秦棠溪感觉到一股熟悉,偏偏又说不清楚,忍不住看向对方的少女,衷心道:可想听个故事?

殿下说,我便听。明姝正襟危坐,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秦棠溪会心一笑,轻声道:她出身那年,我已十三岁,跟着先帝出入朝堂,耳濡目染朝政,身子我能看破许多阴谋诡计。满月那日我代父皇去赐礼。她的父亲让我为她取名,思来想去,我定了澜字。

澜字明姝神色大变,长公主口中的那人是她?

求而不得

澜字,波澜壮阔,寓意长大后胸怀广阔。我欢喜她听话的模样,每回见我,她都会抱着她唤殿下。先帝大丧后,我已经十七岁了。她的父亲成为我摄政最大的靠山,因此,我待她如幼妹如亲女。说来可笑,本是关怀之情、感激之恩,不知不觉中这段感情好像产生变化了,她喜欢了我的养女。

秦棠溪弯眉浅笑,目光里带着琉璃光色,就像是一轮明月,流泻出动人银辉。

明姝惊得说不出话来,目光里满是长公主怅然失色的神色,心口的震撼已难容言语来形容。

两人想法不同,秦棠溪仿若找到倾诉的对象,罕见地露出女子的细腻与柔美。

我喜她爱她,自己想将最好的给她。在得知她的小心思后,我便约束养女,唯有她开心才是最好。我并没有不高兴,甚至为她二人筹谋未来的路,我可以将长公主的权势都给她们,然而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出京一趟,回来后她便离开了。

长公主声音轻缓而优美,此刻难以想象她是摄政十年的公主,身上的气质与典雅相柔和,美得让人忘了自己在何地。

明姝咬着牙齿才稳定自己的情绪,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站在您的面前,您还会要她吗?

为何不要?秦棠溪弯唇,笑意优美,温柔道:人都会犯错,都会遇到不属于自己的人。不犯错就不会长大,她犯错罢了。

如果她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呢?明姝整个人身子都在发颤,她哪里是犯错,分明是做了世间最大的错事,哪里能让人原谅。

秦棠溪微微摇首,温柔地望着她:明姝,你或许还小,等你失去后就会明白了。

明姝猛地摇头,眼中的泪徐徐落下,嘴巴就像黏在一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秦棠溪恍然回身,凝望着那双泪眼,你哭甚?

为您哭。明姝慌忙擦干自己的泪水,就像孩子一般胡乱去擦,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秦棠溪站起身,道:时辰不早,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保护自己,他们不会为难你的。你可想回家去,我替你赎身可好?

回家?她们指不定还会将我卖了。明姝坦言道,她有原主的记忆,知晓父母重男轻女,回去后缺钱的话还会将她卖了。

原来这样,那你且等我几日。秦棠溪道,一时间也想不出周全的办法,赎身容易,又该如何安置。

女孩子本就不易,父母贪得无厌,实在不适合回去。出了玉楼春没有合适的地方也会被饿死,况且明姝没有生存的手艺,很难活下去的。

安抚后,她就要离开雅间。

跨过门槛后,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殿下,您不必过于伤心,她不适合你,总会有人珍惜你的。

嗯。她轻轻回应一声,缓步走下楼梯,玉娘迎面走来,她想起来一事就顺口吩咐道:明姝是孤看中的,莫要其他人靠近。

玉娘眼前一亮,欢喜得拍掌:您说的是,您的人可要送去您府上?

那倒不必了。秦棠溪直言拒绝,她要等着澜儿回来,府里多了人,指不定就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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