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态度,基本就是默认梁乐的问话。
梁乐没想过李轲竟也这么以为。
“李轲哥哥,潘仁那时也料不到会这样。他只是想与你论论文章,哪里想得到后面这些事。若是真要怪他,岂不是还要怪我?没辨认出字迹就独自去了藏书阁。”
少年冷着张脸,并不认同她。
梁乐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我那时刚醒过来,你还给我看你的字,你肯定也觉得是我太粗心没认清吧?”
李轲终于开口:“我没这么想。”
他从没觉得是梁乐的错。
“那你能接受我认错字迹,为什么要怪潘仁把你喊去萧夫子那儿?”她将两件事摆在一起,想作个比较。
“他和你如何能相提并论?”李轲皱眉。
“有什么不同的?我们都没犯什么大错。”梁乐说道,“就算是柳温,他也没想过要杀了我。”
如果不去管他那时说要和自己一起死之类的言论的话。
“阿乐。”李轲喊她,听到她口中的这个名字,他额角隐有青筋在跳,“你还觉得柳温没错么?”
“我不是说他没错。我只是认为什么样的错就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潘仁喊你看文章,他有什么错?我没辨析字迹,是我粗心之过。柳温背地里做这些陷害我们的事,甚至想把我们关在藏书阁,害我们没法顺利参加书院考校,他的确是错了,可罪不至死。”
她知道李轲恨不得手刃柳温,但柳温犯了这些歹事,不论是交由夫子还是交由官府处理,都不该是李轲见死不救的理由。而且她以为她被救出来那时,已经和李轲达成共识了。
李轲知晓她心善,没想到连对心狠手辣的柳温都如此宽容。他冷冷道:“若非你硬要救他,我不会管他死活。他值得被救么?不过是个死不足惜的东西。”
看到现在梁乐活生生坐在他面前,他就抑制不住地想到那日冲天的大火,直到现在还后怕,如何能轻易算了。
梁乐坚持自己的看法:“这事确实因他而起,但火不是他放的。何况那日救他只是顺手而为,若是真的将他扔在火场,让他烧死在里面,我于心有愧。”
“你于心有愧?”李轲甚至要被她气笑,“你怎不问问,柳温是否对你有愧?”
“他是否愧疚是他的事,我是否良心不安是我的事。难道因为他做了坏事,我们就要和他一样坏,甚至比他还坏吗?李轲哥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不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