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风怒极,刚要去揍人,陈家的护卫就从外头闯了进来,将自家大爷护在身后。
“你让她出来,我有话和她说。”
谢子风按住头上的伤,怒喝。
“不可能,你这辈子都甭想见她。”
陈南淮双臂环抱住,冷冷道:“我是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才不同你计较。你若是再觊觎我妻子,老子绝对和你磕命!”
谢子风知道自己在陈府讨不到便宜,今儿已经和南淮撕破了脸,是绝对见不到梅姑娘的,帮她医病这事,还得好好谋划。
“我的画呢?”
“烧了。”
陈南淮故意挑眉一笑:“她烧的。”
“不可能,她不是那种人。”
谢子风啐了口:“陈南淮,别像个孬种似得敢做不敢当,你究竟把我画怎么了。”
“烧了,我烧的。”
陈南淮眼皮猛跳了下。
画没烧,他收起来了。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男人再看到衣衫不整的她,哪怕是张画。
“你好大的胆子!”
谢子风大怒,他想揍人,就现在。
正在此时,陈府的管事姑姑李良玉跑了进来,左右看了圈,立在原地,哪位爷她都不敢劝,都吃罪不起,只能说:“快别闹了,国公爷和老爷刚说完话,眼瞅着就要出来了。”
听见父亲要来,谢子风暗骂了声晦气。
他重重地甩了下袖子,拧身离去,在出门槛的时候停下,微微回头:“我绝不会就这么丢开手,陈南淮,咱们走着瞧。”
“行啊,那就走着瞧啊。”
陈南淮双臂环抱住:“等我女儿满月时候,谢三爷可千万别忘了给她包个大红包!”
第116章 烧刀子
雷声越来越密集, 冷风怒号了,似乎在憋着一场大雨。
谢子风怒气冲冲地从陈府正门出来,离得老远就瞧见自家的马车停在石狮子跟前。
赶车的老赵一看见他, 忙不迭地跑了上来, 点头哈腰地陪着笑:“我的爷,您终于愿意出来了, 国公爷呢?怎么不见他。”
说话间, 老赵提起手里的小白灯笼,不看则已,一看吃了一大惊, 舌头都打结了:“爷爷爷, 您的头怎么了。”
“你你你, 你管得着么。”
谢子风气呼呼地顶了句。
忽然, 背后传来阵热闹的寒暄。
谢子风扭头一瞧, 看见爹爹和陈砚松两个一边谈笑风生, 一边往出走,若仔细听, 仿佛还能听见他和南淮的名字。
“别对我爹说我受了伤。”
谢子风皱眉, 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 赏给老赵,皱眉道:“我今晚不回去了, 心情不好,去瓦市喝会子酒。待会儿你拉着我爹回去的时候,记得在小李面馆买个长寿面, 让店主打五个荷包蛋,给我娘带回去。”
说罢这话,谢子风猫着腰, 趁着夜色跑的没影。
今儿母亲五十大寿,他不孝,生出这么大事端,晚上又任性赖到陈家,着实不好意思见娘亲。
一阵闷雷响起,天开始下起了雨。
谢子风仰头,任由这冰凉之物打在他脸上。
今儿闹出那事后,爹爹将他捆了,让下人把他抬回屋里。
好么,二老屏退下人,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没敢瞒,一五一十地将发生的所有事给父母大人说了。
还记得母亲当时坐在床边,一个劲儿地摇头,用帕子抹着眼泪,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就说瞅着这姑娘眼熟,原来是陈砚松和玉珠妹妹的骨肉,造孽呦,他怎么舍得这么坑害女儿,这不是误了两个孩子的终身么。”
爹爹站在窗子跟前,沉默了良久,亲手帮他解开绳子,十分严肃地叮嘱他:“这是人家陈家的事,你别掺和进去,趁早断了对大奶奶的痴心妄想,我和你母亲也权当不知道此事。还有,千万别与左良傅接触,这可是个薄情寡义的狠毒之人,以后也少和南淮往来,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像他爹了。”
他听了这番话,当时就恼了,冲爹爹吼:“当年母亲同她前一个丈夫成婚,被冷落虐待,您救她出了火坑,休了她那个丈夫,最后头上顶着万千钧压力娶了母亲,怎么到我就不成?哪怕是个不相干的女人,我也没有袖手旁观的理,更何况是她。”
父亲气得吹胡子瞪眼,扬起手要打他,忽然噗嗤一笑,深深地看了眼母亲,说:“梅姑娘是个仗义善良的好孩子,该帮,只不过陈砚松可不是个善茬,他教出的儿子更是豺狼一般的人物,还是那句话,尽量别掺和人家的家事,否则老子立马把你送到边陲,让你大哥操练你,天天喂你吃沙子儿。”
别管?
那可是他心心念念,找了一年多的画中姑娘啊。
谢子风只觉得头越发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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