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凌.辱个女人,就能拿捏住本官了?陈公子,你太小瞧本官了,本官今儿教你个道理,做大事的男人,没几个会沉湎于儿女私情。不信,你就仔细掂量一下你爹。这双鞋,算是本官送你们小夫妻的一份礼。”
说到这儿,左良傅嗤笑了声:“你真当本官没有碰过梅盈袖?她在本官眼里,就是这双穿旧了鞋。”
说罢这话,左良傅一甩袖子,大步走出画船,跳上那叶小舟,同夜郎西一齐离去。
寒风吹过,一抹黑云遮住圆月,湖上顿时一片漆黑。
左良傅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双手背后,站在船头。
“方才表现不错。”
夜郎西轻笑了声。
他回头,看了眼已经远离的画船,叹了口气,骂道:
“那小子比咱们都不是东西,可怜了梅姑娘,不知会被他怎么欺负,但愿她看到那双蜀锦鞋,会想起些什么。”
“他不敢太过分,陈砚松还活着。”
左良傅闭眼,一行清泪落下。
也只有在这种漆黑之时,他才敢稍稍表露藏在心里的悲苦。
“你别忘了,这可是个没有底线的畜生。”
夜郎西皱眉,轻声道:“只要有欲望,咱们就能利用,我觉得可以答应他提出的一些条件,反制住他,说不准还能拿下陈砚松。”
左良傅没言语,思量了半响,才道。
“这几日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陈府,这畜生太自私狠毒,不会在乎袖儿的名声和身子,为了利益,怕是连老婆送给别人睡的龌龊事都能干得出来。我现在真不能立马见袖儿,万一流言四起,我怕她会成第二个杜小姐。过几日联络他,让他带袖儿出门,我就不信,她会一辈子记不起来。”
小舟徐徐行在湖面,终于靠岸。
左良傅阴沉着脸,率先上岸。
四下瞧去,果然,陈府到处都是护卫和嬷嬷。
男人眉头紧皱,刚走到鹅卵石小径,忽然听见一阵窸窣声,从花丛中跑出个年轻姑娘,样貌清秀可人,正是荷欢。
“你……”
左良傅一愣。
他记得这丫头,是陈砚松养大的,专门伺候盯着盈袖的。
“大人。”
荷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往前爬了几步。
女孩目中满是泪,抓住左良傅的下裳,哽咽道:“大人,你要救救姑娘啊,她现在真的不好。”
“放开。”
左良傅忙往开拽自己的衣裳。
他这会儿也有点慌了,毕竟荷欢是贴身伺候盈袖的,肯定能告诉更多她的事,可是,现在不是正确的场合。
“大人,姑娘失忆了。”
荷欢急得额上满是汗,哭道:“她昏迷的这些日子,一直被大爷欺负,如今,大爷为了遮掩房事,扯谎说是大人坑害凌.辱了姑娘,害得她小产自尽,大人,你得帮她啊。”
左良傅大惊,登时怒从中烧。
他回头,看向灯火错错的画船,现在他真的很想宰了那小子。
“你说什么鬼话,本官听不懂。”
左良傅咬牙,一把拽走自己的衣裳,闷头往前走。
“大人,你不能不管她啊,奴虽说伺候姑娘时日不长,但将她的感情全看在眼里。”
荷欢连忙站起来,小跑着去拦左良傅。
“她现在被最亲的人坑害欺骗,你若是不帮她,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起开。”
左良傅厌烦地推开荷欢。
“她已嫁人,跟本官毫无关系。”
“你怎么能这样。”
荷欢怒极,一时间竟忘了尊卑,猛踢了一脚左良傅,女孩从怀里掏出那两封信,摔在男人身上,恨道:“你知道她当初为什么寻死么?是那个盒子,她怕被你看到最不堪的一面;你知道她寻死前说了句什么?她说,她愿意的。她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中意你这种人。”
左良傅愣住。
当日在杏花村酒楼,他问她,能不能重新开始,她没说话。
袖儿,我一直知道,你是愿意的。
“好好伺候你家姑娘。”
左良傅咬牙,沉声说出这句话,闷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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