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两对男女。
温居择一直等着原低,也未用饭,二人便同往客堂。
待坐定,原低才觉出饿意,点了两碗甘薯饭,并缹茄子、雪霞羹。
温居择另要一份旋切莴苣生菜,并嘱咐伙计取存在厨房蒸笼里的糖饼来。
原低方想起还有这回事,歉疚道:「你下次不要等我了,毕竟是我过时未归。」
他目光温柔:「师姐,是我想与妳一起吃,妳才切莫介怀。」
她模模糊糊感触到了此话的深意,却未细究,只轻轻说:
「居择,我其实,并非去闲逛……你不问我去做什幺了?」
少年下意识要答「即便妳杀人放火,我仍爱妳不渝」,却察到她眼底隐约的渴盼,脑袋才稍稍冷静:「妳先用点茶,慢慢说。」
原低抿一口粗茶,指尖来回摩挲杯身:「我们分开后,我听见街坊邻居说了件怪事,就四处打听,去那人家中窥了两窥。」
温居择皱眉:「什幺怪事?是男是女?」
回忆起白天那一对儿(姐弟?),他如今是既要防男人,也要防女人。
「是位姑娘。她幼时不幸父母双亡,自己也……无法自理,最近更大病一场,几乎是自鬼门关转了一遭。
「但那之后,她不仅恢复了正常,甚至较以前更聪颖多才,就好像……
「就好像她生来少慧。
「居择,其实我六岁时也烧得差点死掉,才会拜师父为师,每日习武练剑,未尝懈怠。」
然冷希音呢?对,她是知天文晓地理,锦绣文章脱口成。
但原低从未见过她手不释卷的模样。
生而知之?她不信。
女子抬眼:「可你瞧我,像那种通了天眼的人吗?」
温居择认真摇头,心中却想:阿低本是要说「通七窍」吧?能预覩未来的天眼可不好开。
她继续道:「我抑不住好奇,就寻过去,你猜我见着什幺?」
少年困惑,目光澄澈。
原低骤然哽住。
「总之,并非好事。」再无下文。
拿将来的过错去质疑、怪罪别人,有意义吗?正确吗?
原低自我谴责:她说这些……究竟想干什幺?
温居择却未追问。菜上齐后,他给她夹了几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