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煌即小黄瓜。
朝驰凌紫荫,五驷载白泽。暮柩逾轮舞,垂髫演牧歌。①
生活的轨迹再如何重叠纷乱、或与初衷南辕北辙,也要坚定地向前奔走,未可踯躅。
他们启程。不多时遇见分叉路。
原低赶着蹲蹲,指向偏离的目的地方向的一边:“我们得先去落霜岩。”
师祖一定会喜欢纪……不,温居择的。
见师父前,先去拜祭过他老人家,合情又合理。
然她其实是愧疚于仗着重生优势、抢夺了他人的习武机缘,特意要向左响磕头认错的。
她身为师姐,自觉长姐为母,同师祖引见小辈的资格算够。
这心思要叫温居择知道了,子孙根都能给她气大发喽:
以我母亲自居?阿低你非逼我罔顾伦常是不是?明矜暗骚的,就是欠插……
但再多抱怨所想表达的,也不过一句词罢了: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落霜岩,不留雁。
此地山势奇崛陡峻,稀见人烟。若非温居择苦练多年有些功底,早困在山腰上下不得了。
他们抵达左响的茵茵墓前,恭敬呈上并不丰盛的祭品。
然而其中有盘艾草青团,原低费好大心思才弄来。
少年询问,她答:“师父说师祖生前喜欢吃这个。”
焚香,撒酒,三叩九拜。
原低默默祈祷:师祖在上,求您保佑不肖徒孙陈元堤的恩人、亦是您徒孙的温孝煌温居择,平安富贵,长命百岁。
嗯,她孤身穿行大半个庆国找到他,又竭尽所能助他补肾强身增大阳具,赤诚以待,朝暮相伴,不过为此。
这是她的报恩。微渺的,可做的,全部的。
但她从不曾觊望奢求过更多,包括那也许注定会被抹杀的将来。
可是小黄瓜,我唯愿你的来日,下峥嵘而有地,上寥廓而有天②;
而在你去往遐方的途中,请容允我——
或许缺席。
二十余天后,两个人,一头驴,顺顺利利入了鸳鹭州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