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深入了解,怎么知道我别的时候不可爱呢?”纪淮雨笑吟吟的望她,“你多了解了解我,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不必了。”九生靠回嵬度的背上,直接道:“李从善惹的不是什么脏东西,是他发妻的亡魂。”
“亡魂?”纪淮雨微微蹙眉,“你说他的发妻已经死了?还附在了他身上?”
九生点点头,“她叫我救救她,说求她夫君别在打她了。”
“打她?”纪淮雨听不明白,“不是她魇住了李从善在打那个侍妾吗?怎么倒让你救她了?”
九生也不是太明白的摇了摇头,“我也并不清楚,这次的亡魂和之前看过的都不大一样,她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又摇了摇头,“总之是有些麻烦的,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
纪淮雨也点了点头。
一路小雨淋漓,到了苏府外的小宅前天色已是蒙蒙的灰亮了。
纪淮雨亲自送九生下车,撑了伞送她回小宅里,在宅门外看着她进了屋,才又撑伞上了马车。
他未曾留意,苏府门前的守门小厮看到他走,匆匆忙忙的跑回府去了。
九生耗了一夜,实在是犯困,便趁着阴雨天色又睡下了。
哪知刚刚合眼睡着,就听到有人在哭。
“救救我!救救我……让他住手吧,住手吧……”
是……李从善发妻的声音。
九生半梦半醒,想睁眼怎么也睁不开,也动弹不得,只看到眼前的昏暗里李从善在打一个女人,拳打脚踢,只打的那女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犹嫌不过瘾,操了一旁的凳子狠命砸下来。
那女人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一身一脸血的拼命往九生这边爬,嘴里气若游丝的喊救命。
“救救我……快救救我……”
那一凳子砸下,她口中吐出血沫,一抽一抽的闭了气。
九生被这梦魇住,拼命的喘息,直到有人抓住她的手,她才猛地抓住那手,从梦魇里挣扎了出来。
“九生怎么了?”嵬度握住她的手。
她猛地睁开眼,在榻上拼命的呼吸,一头的冷汗,那个女人是被李从善活活打死的……她就是想告诉九生,她是被李从善打死的吗?
宅子里有吵嚷声传进来,只听门外的小厮道:“大小姐还是先回吧,等我们小姐醒了,小的定会告知小姐,您来找她了。”
然后是苏嘉卿吵嚷的声音,怒气腾腾的,“让开!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我要找她用得着你多嘴吗?”
那小厮只拦着不让她进,便吵吵嚷嚷的闹腾了起来。
九生头昏脑涨,捂着额头半天,才吐出一口气问嵬度,“怎么回事?”
嵬度替她擦了脸上的汗,道:“苏嘉卿要找你,被拦在了宅子外。”
“哦。”九生起身道:“今日拦下她的小厮都有赏,一人五两。”
嵬度应是,替她披上大衣。
自从她住在这小宅之后,侍候的丫鬟婆子和小厮她都换了一遍,除了苏府给的两个小丫鬟,剩余的皆是她亲自买来的,工钱在她这里领,所以只认她这个小姐。
“不再睡会儿?”嵬度问。
“不睡了。”她起身将头发从大衣拉出来,到窗下,推开就看到细雨蒙蒙,苏嘉卿还在吵。
气愤不已的骂道:“苏九生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你大半夜的去找淮雨哥哥做什么!”
哦,原来又是为了纪淮雨啊。
九生听了一会儿,看天色已亮,便让丫鬟打水梳洗换了衣服。
苏嘉卿嚷嚷了一会儿苏家便有人来将她拉了回去。
九生赏了那几个小厮,和嵬度一起用了早饭。
等了一会儿没见苏家有人来通知她宋府来人了,便又去睡了会儿。
这一觉到黄昏,她被那个女人的哭声又惊醒,发现窗外天色都暗了,忙叫来嵬度,问:“宋府的人还没来?”
嵬度点头。
不该啊,每年都是今日一早就来了,今年怎么晚了?
嵬度便宽慰道:“大概是路上耽搁了。”
九生点头。
这雨还在下,绵绵的让人心烦。
九生一连等了三日也未等到宋府的人,渐渐觉得有些不对,让嵬度取出过往宋芳州给她的回信,看了这几年的,几封回信都是在问薛宁什么时候回去,上一年的一封信是写老爷子让他娶亲,他说薛宁不回来他就不娶妻。
是瞒不住了吗?还是宋芳州那边出了什么事?
若是瞒不住了……
管家来敲门,说是苏勇请她过去用晚膳。
苏勇极少和她一块吃饭,今日来叫她回去,想来苏勇也是为了宋府的事。
九生收拾了一下,带着嵬度过苏府。
这苏府她近些年来很少回去,她娘又给苏勇添了个女儿之后,几年来没再添子嗣,苏勇一心求子又讨了一房姨娘,可是依旧没有能给他添个儿子。
近几年苏勇求子的心也渐渐淡了,好几次叫九生回府去住,都被九生拒绝了。
她在这小宅里住得极为自在,银钱也不缺,苏勇管不到她,倒是她娘新添的小妹妹常来劝她回去,说娘很想她,说爹娶了新姨娘后,娘就被冷落在西院里过的很是清苦,她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爹了。
九生听几次也就听烦了,再来也就不怎么见她了,只让小丫鬟包些点心,又将往年自己用过的首饰衣裳给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