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李友的遗体损毁的最严重,伤口叠伤口的,凶器又有三个之多,所以浪费了些时间,下午下班前,应该可以完成了。”
阎拓往那具遗体上瞄了一眼,也起了些好奇心,“斧头和砖头劈砍的,倒是容易分辨,剪刀刺切很少见啊,伤口形状有什么区别么?”
这个问题挠到了法医大人的痒痒处,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逮着自家领导一讲就是大半个钟头。
阎拓也就当吸收了新的知识,很是耐心的听着讲,总算让人讲尽兴了,方才以工作为由撤了出来。
一路往回走,他还一路琢磨方平这个人,这么好为人师表的性子,当初怎么没留校做个老师什么的,反而进了警察队伍长期跑在一线?
回到二楼办公室,整栋大楼还停着电,一早上积攒的冷气已尽数散去,此刻很有些闷热的感觉。
阎拓左右没能看见白团子,打着手机电筒在椰子壳里瞅了瞅,也没踪影,办公室内外的唤了两声汤圆的名字,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怎会这样?
就算躲在哪个角落玩去了,自己一叫唤,它肯定是会出来答应的呀。
现在这情况……到底去哪儿了?
第25章大雨
白一一此刻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躲在椰子壳里,不过是怕着怕着就给睡着了,现在醒了来,却发现被整个的裹在纸袋子里,这是在闹哪样?
挣扎着四处钻研了一番,确认是个常见的文件袋,应该已经被封住的,只留下封口两边细微的缝隙,此刻透着些光亮与空气。
……这是被绑架了?
谁会从市局内绑架一只鸟?而且还是授过荣誉称号的警鸟?
状态未明,白一一不敢大声叫唤,先召了系统出来问个究竟。
系统此时也明白了状况,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一一,那个人把你放在袋子里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我以为和你闹着玩儿呢,你又睡得熟熟的,就没叫醒你。”
对这个不懂人情世故,尚在学习成长中的低龄系统,白一一已经没有艹可吐了,“那现在什么情况?我到底在哪儿?”
“呃,垃圾中转站。”
白一一忍不住嗅了嗅,空气中充斥着刚才没留意的一股子味道,是各种污秽陈腐的气味交杂着,在夏季高温的蒸腾中显得奇臭无比。
他实在郁闷极了,“谁那么大胆子,跑到副支队办公室把我偷出来,就为了让我躺一回垃圾堆?或者,这是在故意嘲讽我,说我就跟个垃圾一样?”
系统同仇敌忾的愤然道,“就是你形容的那个……那个茶艺大师,叫赵广仁的家伙。”
白一一怎么也想不通。
话说上一次在港口,自己好歹算是帮过他吧?要不是自己拼了命的找,快速截获了那批毒品,他负责的那起特大走私案,能结的那么顺利么?
这人,怎么倒还恩将仇报起来?
看来,不光是茶艺了得,这根本就是一杯毒茶啊,良心真是大大的坏。
白一一恨恨的编排了此人一番,回过头,却是要尽快想办法脱身才好。
试着爪子抓挠,又用嘴叼啄,厚厚的纸皮韧度极高,基本没什么损伤,反而因为剧烈运动导致的呼吸加速,袋中的感觉更加憋闷了些,有些喘不上气了。
赶紧停了下来,缓和着呼吸频率,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外面突的传来几声猫叫,白一一精神一振,这是有野猫在附近来觅食了吧?要不要让系统和它说说,帮帮自己的忙呢?
可转头再一想,向野猫求助很不稳妥。
自己不到10厘米高的小团子,到时候费尽心思从袋子里钻出来,却一口被它吞了,实在是大有可能的事。
毕竟,动物界可没有助人为乐的说法,更没有仁义道德可讲,到垃圾堆来找食的野家伙,翻脸不认鸟,只当做能果腹的食物,那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没敢擅自行动,白一一只能暂时憋屈在袋子里,等待着转机。
心里却已经开始挂念自家饲主大人,不知道他发现自己失踪后,会急成什么样子,会想到自己是被绑票的,而不是野到离家出走么?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逐渐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闷热又干燥了快一个月的j市,在这样的一个午后,总算痛快下了场大雨。
……
阎拓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让视线更清晰一些,六间犬舍逐一检查过去,还是没有自家白团子的身影。
办公大厅、会议室、再到操场,最后来到这里,但凡带着团子去过的地方,他都已经找遍了,小家伙到底在哪儿?
重新回到办公室,看见他此时落汤鸡的模样,细心的孙蕾赶紧递上了纸巾盒,阎拓没顾上接,先追问道:“女洗手间也没有么?”
孙蕾摇摇头,将手里的纸巾盒抬了抬,“阎队,先擦下头吧,别给感冒了。汤圆……可能去哪儿玩得忘记了,这会儿下雨又回不来,也许,过一会儿就冒出来了?您别担心了。”
阎拓却没有这么乐观,小家伙胆子不大,原来还怕生人的紧,虽然最近好了些,可无论如何,是不会莫名其妙飞离自己熟悉地盘的。
就算发现什么问题临时飞了出去,那也绝对飞不远,自己和孙蕾两人算是将整栋楼外带操场犬舍都找遍了,怎么可能还是没有丝毫线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