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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龙走了不一会儿就有来敲门，给林乔收拾房间，林乔越想越奇怪。
他一开始以为这些人是抓他来进行实验的，所以拒不配合，可是冯玉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他们想寻求合作，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他们不好意思道歉，他们让我来哄你。’
林乔嗤笑，以为冯玉龙是在拿好听话哄他，让他作为小辈先低头，不过他现在看着面前这几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有点动摇了。
而且，这里是第一科研院，隶属于国家，一直以来接待安排他的却军方那些人，除了研究人员他也只见过一次背后的领导人。
要是冯玉龙说的是对的，那国家政治方的做法……可真够幼稚的。
第二天冯玉龙带着他见了另几个人，这些人才给他解释了这些年中的来龙去脉。
……
“所以，他们最开始是因为受到邻国向导袭击才觉得集中管理向导。但是没想到把向导管废了。再因为向哨比例失衡严重，所以开始研发抑躁剂，想用来平息哨兵们的狂躁症状，但是找不到突破口，这个时候国家出现了一名天赋极高的高级向导，但是他们发现的时候，这名向导与边境的一名女向导相爱了。劝解不成便开始阻止两人——也就是林乔的父母。对吗？”
“国家做了错的开端，那两位向导也做了错的过程，他们标记了多为向导来公然反抗。引发了一场大新闻。也让国家发现哨兵对于标记他们的向导的命令根本无法抵抗，所以他们开始恐惧，后来在不断的实验中，国家也在进步发展。”
“但是比例失衡越来越严重，哨兵的狂暴反应也更严重，于是国家坚定了要抹去向导的心思，他们认为自己可以研究出代替向导精神力的药剂，也认为自己能研究出让哨兵抵抗向导精神力的药剂，但是没想到研究不出来。”
“实验还没进展，他们又受到了其他国家的侵袭和暗扰，他们发现，自己国家的兵抵抗不过对方的向导，更打不过对方的哨兵，即使是同等级情况。所以他们慌了，就这样?”
闵扬看着陈少宇，不解道:“这也太荒唐了。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那些政员们的脑子都在养老吗？”
……
没错，闵扬在胡同口抓到并且殴打了一圈的男人就是陈少宇，当时陈少宇去黑区找人，碰巧看见了闵扬在打探消息，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便跟了一段，结果就让人给收拾了。
陈少宇带他去了附近的餐厅，服务员一边喊着‘陈总好’一边把两人引进了包厢。
闵扬调笑:“陈总，真厉害呀。”
陈少宇无奈又谦虚的笑:“哪里，挣点小钱而已。”
他一举一动都与曾经的少年气相差甚远，整个人都变得成熟稳重起来，身上透着上位者的疏离。
这样看来，他们一群人中，只有闵扬的变化是最小的，两人寒暄了一番，说的都是家常往事，把这几年的生活简短带过，谁都没提黑区和向导的事情。
吃了一会饭，陈少宇主动问起:“你和冯玉龙还有联系吗？当时你俩感情很好呢。”
闵扬说:“没联系。他进部队之后就断了联系。”
陈少宇说:“也是，部队管的更严，不过他应该能混的挺好。”
闵扬随口道:“那小子心思最快，现在都混上副队长了。”
“哦？哪里的副队长?”陈少宇也感兴趣了，便无心提了一句。
“第三特战小队。”闵扬觉得这种事一问就都知道了，也没多想就说了出来，就看见陈少宇愣住了然后又和他确认了一遍。
“你一直在边境消息不灵通，你可能不知道。”陈少宇说:“特战队的队长都是准上将级别，这你是知道的。第三特战小队，是个很特殊的战队，今年才有些风声出来，他们的队长不是靠功勋上去的，但是级别依旧是准上将，副队长……应该是少将级，至少也是个上校。”
闵扬停住了夹菜的手，要知道，陈绍岩靠着不要命的拼劲一路往上爬了多少年才爬到少校的位置，京区的子弟都是权贵家庭，没有父辈的战功助力根本无法站脚，想爬到更高级的位置，都是靠沾血的军工和岁月熬出来的，可冯玉龙年纪轻轻就站到上校或者少将的位置。
两个人本来都不想把对方拉进来掺和自己的事，但闵扬想到自己放心的把林乔交给冯玉龙，顿时坐立不安，“这其中有什么说道?”
“他们是军区第四代免疫疫苗实验者，他们……不受向导信息素影响。”陈少宇看了闵扬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说了，这句话就涉及军事机密了，他现在说出来明显是想拉拢闵扬。
闵扬心情不好，烦躁的咂舌，下意识去掏烟。他在犹豫。
抽了两口烟，闵扬突然说:“我记得你哥也不受向导影响，他最近干嘛呢?”
陈少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表，然后说道:“我哥啊，去旅游了。”
“你哥还有情怀去旅游?他能去哪？”闵扬说着玩笑的语气，脸上却面无表情的盯着陈少宇:“
', ' ')('总不能去柯西里无人区逛吧？”
他知道。
陈少宇没什么反应，也回看闵扬毫不露怯，“你还挺关心我哥，怎么，你们要一起讨论向导的事吗？”
“你去黑区做什么?”闵扬直接问他。
陈少宇在商业战场打拼许久，自然不甘示弱，无视他的问题接着问:“不如你先回答我，你在黑区打听那些事干什么?你在哪里见的冯玉龙?你又怎么知道我哥的事情?你身上的标记……”
“……是不是他的?”
陈少宇问题一个接一个，带着质问和压迫，可是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却突然底气不足，声音和气势都低了下来。
闵扬已经确认陈少宇是知道他哥的事，但他不想回答陈少宇的问题，他想说谎，想把林乔占为己有，想回答不是。
没等他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闵心，她第一句话就兴奋的大喊:“哥！我打听到周家的事啦！”
“他们家的哨兵可真不得了！”
闵扬拿着手机往外走，手机里闵心又蹦出第二句。
这个时候陈少宇在后面幽幽的说:“让我也听听，我用同等消息交换。”
闵扬停住脚步。
“哥?你现在听不听?”闵心在电话中疑惑的问。
闵扬看着陈少宇，然后打开了免提。
“听。”
——
林乔听着这些人讲述这些年的那些事，时不时的他问，对方回答。
听完之后他罕见的露出嫌弃的表情，冯玉龙还在小心的观察他的脸色。
其实林乔对于父亲毫无印象，对母亲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那几个画面，所以听到对方讲述的故事里牵扯到自己父母的时候，他的内心没多大波澜。不是说不为父母生气，只是时间太久远，磨平了他心中那些不甘愿，他除了无奈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林乔听完了全部，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你们找我收拾烂摊子，那这件事又和陈绍岩有什么关系?”
他们支支吾吾，最后隐晦的说了出来。
“大部分人不知道陈绍岩被标记过，只是认为他不受影响很特别，所以……他们给陈绍岩打了药，试图让他去标记一位敌国的高级向导，结果……对不起……”
结果没标记成，向导自然是不愿意的，一定会拼命反抗，陈绍岩精神海深处还有自己留下的标记。
两股精神力一对冲，自然是拼斗起来，受伤的当然是陈绍岩。
林乔想起来那段时间被大量吸取的精神力，原来是被抽去抢地盘了，天性的本能啊，让陈绍岩吃了不少苦头吧。
他没话可说，怪不得政界没人敢来面对他，先是截断了自己父母的人生，踩着他父母的血肉进位发展家国，还抓着二人的孩子做丧心病狂的实验，最后还伤害了自己的哨兵。
所以没人敢来面对他，没人敢面对他们种下的恶果。
怕是那群老东西来了要愧疚到心梗吧。林乔阴暗的想。
‘我想陈绍岩了。’
林乔心想，如果陈绍岩在的话，他才不会让自己接触这些糟心事，可是陈绍岩不在。
他又想闵扬了，闵扬一定会愤怒又不屑的骂‘一群废物东西！’然后吊儿郎当的来哄他。
还有一个人，不知道该不该想。
至少不该想身旁这个。林乔抬眼斜了一眼冯玉龙，冯玉龙试图找话题安慰他，他却觉得虚伪。
林乔从再见到冯玉龙的那天起，就一直觉得他笑的太假了。
陈绍岩，你怎么会让这些人欺负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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