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瓶依旧站在高处,凭着地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可这世间的一切,什么时候有过道理可言呢?”
没有道理的一切,变成了只能默默承受的痛苦。
“你永远都有另外一个选择,举起那把刀,杀了我,或者杀死你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知道自己在问谁吗?”
面对质疑,王瓶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厉声反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手腕上已经缠了一条长绳,此刻正拿在手里把玩。
抬头看见颜云,似乎找到了归属。
于是王瓶拿着它,绑住她的手脚,又缠上她的脖子,使她失去自由的时候,又随时面临窒息的危险。
他拿出匕首,在她裸露的手臂肌肤上划出一道道轻微的扣子。
少量鲜血顺着指尖流下,他兴奋至极。
“就是不知道权御玺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时候,会是什么反问,你说他会尖叫,还是大哭?”他自顾自地问起,又自己回答自己,“我还是想看见他的哭的样子,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嘲笑他了。”
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多少疼痛,但她知道如果真的被权御玺看见眼前这幅场景,一切都将不可收拾。
不仅他的情绪,就连她的情绪也一样无法阻挡。
“怎么?你不希望他来吗?”
颜云缓缓摇头,“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不再见他。”
“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了,对不对?”
冰凉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只要你求我。”
面对这无理却荒诞的要求,她却没了往常的叛逆,顺从得不像话。
“我求你。”
“喔,就这么没有诚意?”
王瓶抬高下颚,同时后退两步拉开两人距离。
嘴角的笑容像浸入冰窖中,让人眼角生寒。
“你知道的,我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他是最具破坏力的,他最想看到的,是一切足够美好,完整的东西,全部在他眼前碎裂。
这是能够让他兴奋的东西,也是他能够有一丝觉醒的机会。
“你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我问的是方式。”
从第一次被他限制自由开始,颜云就预感到了,这一天迟早要来临,或早或晚都是注定好了的。
王瓶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坚定异常,未有半分摇摆,“我突然很想看你履行承诺时,权御玺的反应。”
他平静地说出这一切,像吃人的恶鬼,悄无声息地将人拉入黑巷子里,饱餐后连白骨都销毁。
她摇头,“你不是可以一手遮天的,你会为你所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我明白你是不怕的,因为你认为躯体的伤害与你想要自由的心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可是我要看的是你的身心都收到极大的伤害,如果不是权御玺,换一个会因为看着你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的人,也可以。”
颜云爬在地上,她知道再多话语都已经阻止不了眼前这个恶魔了。
“好我答应了。”她铿锵有力地回答,显然平静得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