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电话的辉哥也正巧回来:“行了行了,你们都差不多少喝点。”
他碰了碰程星燃的肩膀:“你也别喝了,这几年都没怎么让你碰酒,自己悠着点,刚才还在外面跟他俩一起喝了不少,都上脸了,别等下醉狠了,明天还得早起。”
谢寒周微微一愣,猛地反应过来。
在小花园里的时候他明明脸上还没变化的。
谢寒周的眼神立马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瞟了瞟。
喝醉……
只有他心里清楚这话简直就是放屁。
别说程星燃在花园里只跟他喝了一杯,以他的酒量,哪怕这些年收敛了,几瓶啤酒也跟喝饮料没区别。
出奇的,程星燃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也没反驳,只是手顿了一下就把杯子放下:“嗯,不喝了。”
只有江晚在发呆。
程星燃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哪看得出来半点喝多了上脸的样子。
但在程星燃掩映的发梢中,江晚发现他的耳朵尖染着一点点绯红。
在近距离下非常明显。
她盯着那一抹红看了好久。
直到程星燃感知到她的目光,回过头。
江晚和他短暂地对视了几秒。
在走廊里被勾到过的小拇指又开始酥酥地发痒,她忍不住抬手也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肯定也很红。江晚想。
她受不住地佯装若无其事挪开目光,心里还在反复回荡程星燃说的话。
“我说,喜欢你。”
“我喜欢了很久的人是你。”
程星燃对她表白了?
江晚飘飘忽忽,觉得自己像在梦里一样不真实。
宴会持续到了深夜。
结束的时候,辉哥和赵姐帮忙安排车送乐队和谢寒周几人回去。
二队也纷纷跟他们道别。
江晚这种飘在云上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上到三楼。
站在走廊里,她忽然意识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
心脏砰砰乱跳,江晚慢吞吞地跟在程星燃身后往前挪。
终于,在后者拧开房门要进去的时候,江晚上前两步。
攥住了他的衣摆。
“我……”才说了一个字,程星燃垂眸看下来,江晚又不太行了。
这时候问是不是真的好像有点傻,可直觉告诉江晚,她应该做出什么回应。
就算像辉哥说的那样,程星燃太久没碰酒,喝醉了。
或许今晚说的话睡一觉起来就会不算数。
江晚觉得……她也得回应。
假如不回应,会后悔。
她缓了好几秒,反复抿唇,总算堪堪挤出一句:“我以后不对别人笑了。”
程星燃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似乎没听清:“嗯?”
“我……”江晚紧张到把他的衣服揪得很大力,“我说……你要是会不高兴,那,那我就不对别人笑了。”
程星燃安静地耷拉着眼睫。
江晚直觉自己要醉死在这片栗色的湖里。
大脑还能勉强运转,坚持把酝酿了一整晚的话讲完:“还有就是……我,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也是从好久之前就开始,一直到现在,喜欢了很——”
江晚的话语断在最后一个尾音。
喉头震颤了一瞬,“久”字还没能发出来任何声响,程星燃蓦地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和脖颈。
掌心的温度很烫。
仿佛火燎在身上。
江晚被他的力道带着,朝前踉跄了两步。
走廊楼梯道里还有陈锋和钟明大着舌头的醉话,嗓门很响,混杂了上楼的脚步和打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