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另一个太监着急,忙道:“如今各位大人们都在朝乾殿候着了,请奴婢们来请万岁爷去商量对策。戎羝王像是知道咱们在西北的粮草囤在何处,命人一把火就烧光了。温大将军递的军情说军里有人叛了国……阮将军,阮将军昨日就带着一支一千人骑兵去了戎羝营中,之后就再没回来。阮将军……投敌了!”
萧宥大怒,喝道:“证据呢?”
那个太监大头触地,哆嗦着道:“温大将军截得了一封密信,便是戎羝王写给阮将军的,如今密信在冯阁老手中。”
皇后脑中就是轰的一声,如今以她及靖海侯府的地位,任是什么罪名都不能奈她如何,只除了谋反与投敌。她冷笑一声,道:“温大将军?好!好!”又转头看萧宥,“阮年嫡亲长姐是皇后,姐夫是皇帝,他本人又是靖海侯世子,一品大将军,他会投敌?圣上会信这种连黄口小儿也不会相信的诬陷么?”
如今事发突然,他心中虽不相信,但此刻也不能妄下结论,他安抚皇后,道:“朕要先去看那封密信,是不是戎羝王所书,朕识得他的笔迹。”
皇后退后两步,冷冷道:“那如果确实为戎羝王所书呢?”他们既做了这个局,就必然是有准备的,只怕那封密信的确是出自戎羝王之手。再有,阮年送回的家书明明写着明日就会起程回京,那他昨日为何又带着人往戎羝营中去了?
她一再退让,濯盈却预备着将她连根拔起,看样子是连靖海侯府也要牵连上了。好的很!濯盈以为温府有圣上之人守卫就是无隙可乘的么,她只是不愿,如果她想安排人手进去,濯盈还能好生活到现在?
萧宥不信,但也难免存着疑虑,阮年昨日跑去戎羝营中做什么?他带着一千人马,大家长眼睛都能看得见,这总不能是任人信口雌黄的罢?也许不是投敌,或许是他有把柄落在戎羝王手里,身不由己?这不是小事,他要弄清楚原委,对皇后道:“朕会查清,皇后去宴席上罢,此事一旦传出去,难免人心惶然,有皇后坐镇,也是个安抚。”
说完就急步往朝乾殿去了。
消息传得极快,按说这种涉及朝廷机密之事没人敢随意散拨,但此次却像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一般,消息长了翅膀,兜转一圈儿,庆禧殿后殿里,一众内外命妇也都知道了。
虽说还没下了结论,但是皇后亲弟可能投敌这话,传了一圈儿,就没了“可能”二字。
贵妃也在殿中,脸上笑吟吟的,上次中毒之事查到后来无疾而终了,朱砂顶了罪责,白尚宫等人领了失察之罪,她好端端的,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她只是有些恼恨,没借由上次之事让圣上罚一罚皇后,但是也无碍,这次皇后是再择不出去了。
濯盈虽然什么也不肯跟她透露,但她也隐约察觉出来,此事定然与濯盈有关。
她心情极好,挂着笑,却用了一种担忧的声口儿,跟她身边的婉妃轻声道:“圣上是极信任阮将军的,怎么竟出了这样的事呢?真是让人难以相信!本宫虽没见过阮将军,但想来应该与皇后娘娘相似罢,皇后娘娘待咱们极好,阮将军人品上应该也不差呀!真真是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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