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便在炕上摆了雕花小几,将果食都端上来,又斟了两盏雪芽。
萧慕不喜太过甜腻之物,简单的白糖糕倒是连着吃了好几块,他又饮了口茶,随口问道:“红绡说今日你们女客的园子里闹了起来?”
谢琳琅也正打算跟他说此事,便道:“是三皇嫂寻了个小丫鬟引着表姐去暖房,三皇兄正等在那里,想来是打算谋划了表姐去呢。原不过就是后宅妇人的一些小手段,只不过表姐想起了一桩旧事,这才过去瞧了。”
萧慕微皱起眉,今天宴席还未结束,三皇子便借故离席,这个三皇兄向来不是个有主意的,况且这些妇人擅用的小手段,他也不见得会使,便冷哼一声道:“三皇嫂一向不喜三皇兄纳侧,便何况是卫家嫡女这样的身份!不是三皇兄,亦不是三皇嫂,德妃得宠,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谢琳琅先诧异了一回他思路清晰,才道:“王爷可还记得当年皇后离宫一事?”
萧慕看了她半晌,赞赏的笑道:“你们的小心思倒是想得够深远,当年皇后出事也是被人引着去花园,手法确实相似,你们是怀疑当年之事也是出自德妃之手?”
“只是猜测罢了,并没有证据。”谢琳琅轻叹,“不过她又行了一回,才觉蹊跷。”
也不知萧慕想到了什么,笑道:“也并不用什么证据,只要疑心就够了。况且若是真有蛛丝马迹留下,当年也不会查出不来。如今重新翻了出来,倒应该叫太子知道。”
若是被太子知道当年皇后是被德妃间接陷害而死……便是明面上不能有何动作,私底下想来也少不了罢。
“只是……”谢琳琅有些迟疑,“太子疑心颇重,我们告诉他,他又岂会相信呢?”
“特意告知他的,他自然不会信,但若是他自己的人手探听到的,就会深信不疑。”萧慕笑了笑,“越是像太子那般多疑之人,便越是如此。”
谢琳琅看了看他,又将剩下的点心散给了丫鬟们,在心里长吁了口气,才能刻意语气平静的道:“反正王爷明早也不休沐,便将朝服送去照水居吧,也省得早起还要来扰我一回。”
萧慕一愣,实没想明白,刚还好好儿的,竟突然就要撵他去照水居了?不由得脸色一沉,“才与我说上这几句话,就不耐烦了不成?”
谢琳琅低头道:“王爷要将消息透给太子,自然得经周侧妃之口,才是太子之人打探的意思,也能让太子更相信一些。”
萧慕闻言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缓声道:“也不一定非要经周侧妃,让苏管事想法子透给她身边的李妈妈也是一样。”
谢琳琅瞧他初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低了头,不想说话。
萧慕难得一见的颇觉心乱如麻,等了半晌,也不见她回应,便不再理她,起身去了净房。
碧桃瞧着两个主子都神色不虞,更不敢怠慢,和青杏两个服侍萧慕洗漱,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软缎儿石青色的暗纹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