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笑着道:“怎么也找不着,冯夫人就急了,跟王爷哭说那耳坠子是圣上赐的呢!王爷便道:既是圣上赐的,就不能随便丢了,你就在这儿慢慢找吧。提脚就进咱们院子来了。”
青杏说得绘声绘色,那情景就像在眼前似的,也确实好笑的很。
谢琳琅忍俊不禁的问:“那耳坠子后来可找到了?”
青杏笑道:“今天一大早,冯夫人就吩咐人去把月亮门那块的雪都铲了,这才找着。”
这个冯夫人谢琳琅才只见过一回,平时请安也只是让侧妃夫人们在外头院子里点卯,竟没再见过,也没甚印象。
正说着,绿蕉掀了帘子进来,道:“王妃娘娘要的礼单子,苏管事送来了,说是按照往年的例拟的,让王妃瞧瞧,有不妥的好添减。”
谢琳琅接过单子瞧了,拟的礼稍厚一些,倒也妥当。靖海侯嫡长子阮年与萧慕年纪相当,曾在宫中进学,与萧慕还有着一层同窗之谊,且两人关系颇好,既是阮年册封世子的摆酒宴,也应该厚些。再等萧慕回来与他商议,额外添个一两样也就是了。
外面风雪已停,雪虽说不是十分的厚,整个院子却也是白皑皑一片,她命碧桃支开了半爿窗子,谢琳琅便坐在那扇窗下,望着庭中几株梅树,盼着红梅早开。
却见萧慕自院外迈着大步走进来。
他披了一件朱红羽绉面的玄狐毛鹤氅,身姿俊挺,衬着琉璃白雪,鼻山眼水间透出微凉的意气。
绿蕉早就在外间挑了帘子,冲内室道:“王爷回来了!”
萧慕走进来,谢琳琅服侍他将鹤氅解了,笑道:“王爷早上可用过早饭了?今儿小厨房新得了几根笋子,翠果做了碗火腿鲜笋汤来,王爷先用一碗。”
萧慕点点头,一撩衣摆在炕上坐了,谢琳琅又道:“王爷昨晚回来也不叫我,我竟不知道!”
萧慕含笑道:“竟来派我的不是了,看你睡的沉,才没叫你。”看着谢琳琅给他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确实是又鲜又香,又取笑她道:“我的王妃酒量倒好,那么一瓶子竟都喝了,半点儿也没给你爷们留。”
谢琳琅也扬了嘴角,道:“是你巴巴从宫里叫人送来给我的,倒还心疼了不成?”又拿起那个礼单子给他看,道:“我瞧着苏管事拟得很妥当,再添个一两样也就罢了,我捉摸着再添一个犀皮地的点翠兰花砚屏,既不失礼又雅致。”
萧慕道:“你看着办就好。倒是有一桩事要与你说,原想着今天去英国公府,却是去不上了。昨天父皇提了江南王家的事,还没商议出个结果来,一会儿我还要进宫去,等再寻个时候去英国公府罢。”
谢琳琅点点头,“什么时候去王爷拿主意就是了。”又问:“江南王家?就是那个江南王王家?”
萧慕将下人都谴了出去,道:“确是。如今王家大房只剩下老太君带着一个被休归家的姑奶奶,剩下几房为了争族长之位,直闹的乌烟瘴气。江南王家这百余年来,早就渗入到了大半个江南的各方领域,与朝政经济都是盘根错节相互依持,若是王家内乱,必会给江南带来震动,解决的好与不好,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