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也是如此想,便说:“现下安哥儿还病着,等安哥儿病好了,再去看望郡主吧。反正咱们侯府离襄国公府又不远,便是天天都去也使得的。况且先前安哥儿还在襄国公府习骑射,现在虽是不能了,但就是常去着些也没什么。”
谢琳琅闻言想着再接再厉一把,刚掏出手帕子要抹眼角,便听内室里谢安琅道:“我都听见了,要我去哪里,怎么就不问问我的意见了?难道我是件摆物不成?”
谢安琅眉毛浓密,此时生了气,倒显得有些凌厉之气。
赵氏顿时哭得心肝肉儿被摘去了一般,忙进了内室,抱着谢安琅,边哭边道:“都是我不好,原本身份就低些儿,与郡主王妃自是没法可比的!只是我一心只顾着安哥儿,便是谁也不能指摘了去!如今琳姐儿是嫌我没照顾好你了,都是我的错!”只是哭个没完,什么“如掏了心肺一般!”“断断不舍得你走!”这话反反复复说了好几遍。
谢安琅便一皱眉道:“母亲快不要哭了,我不想走,任她是什么郡主王妃,还能强压了我去不成!”
赵氏这才不哭了,倒有些得意的看了谢琳琅一眼。
谢琳琅听得这话时,差点真哭出来,心里酸涩难忍,任她是再钢铁般的心肠,也受不住,便转身出去了。
碧桃和玉印几个正在旁边的角房配着花布,青杏对这些东西不大耐烦,便一直心不在焉拿眼睛望着窗外,却看见谢琳琅出来了,忙拉了碧桃去服侍谢琳琅去了。
碧桃见谢琳琅眼睛有些红肿,倒吓了一跳,忙道:“姑娘,这是怎么说的?”
谢琳琅不想在这儿多说什么,便摇了摇头。
谢晋担心女儿,便也出来,但他倒底不会说什么安慰之语。谢琳琅也不肯说话。
这时有个丫鬟喜滋滋的来报,“大姑奶奶回来了!如今刚进了门儿呢!”她倒是丝毫没察觉出异样气氛来。
谢秋琅回来了?
这边儿也只能先按下,一家子忙又去接大姑奶奶。
谢秋琅是一个人回的侯府,此时正在正厅里等着。
她穿了一件遍地锦妃色长褙子,露出一圈银红色的小袄领边,头上戴了一个攒丝金步摇。谢琳琅瞧她倒比在府里做姑娘时艳丽了几分,不过说不准她在侯府时就是故意要淡化自己的存在呢!
等大家都到齐了,谢秋琅先给谢琳琅行了个大礼,又给谢晋和赵氏请了安,谢琳琅忙去扶住她,道:“大姐姐好容易从天津回来了,妹妹想念得紧,大姐姐倒跟妹妹客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