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生怕她慌乱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忙道:“你被慕王府当场拿住,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不成?来人!将房嬷嬷拖下去打二十板子!”这处罚不算十分重,好歹保住了房嬷嬷。
但房嬷嬷却不这般想,她在东宫耀武扬威了这许多年,在奴才们面前俨然就是主子脸,倘若挨了板子,她这一张老脸还要往哪里搁!眼看着就有两个婆子上来要拉扯她,立时就又急又臊的嚎:“娘娘这是要奴婢去死啊!奴婢一心只为娘娘着想,哪桩事不是尽心尽力在办?这功劳不全有,十桩好歹也能有一桩罢!就说去年白才人那桩事……”嚎着就要遥想当年。
太子妃霍地就站起来,怒道:“给本宫堵住她的嘴!你们都是死人不成?”
房嬷嬷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对其他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碍于她平时得脸面,这才不敢下手,此时听了太子妃的话,两个婆子立刻就下死手捂住她的嘴,心里不由得暗啐:“你也有今天!”推推搡搡的就拉扯了出去。
太子妃看着面含淡笑的谢琳琅,气得浑身发抖,却还要尽力保持着端庄模样,“弟妹看本宫这处置可好?”
谢琳琅笑道:“大嫂做事自然妥当。”既然她肯承了这个名儿,也就达到目的了。
回到王府,谢琳琅又顶着红肿的眼睛,去各个熟识的府里挨家串门子,像卫夫人成福郡主这类,看到她这番形容,少不得要问一问缘由,待清楚了始末,卫夫人是何等的精明,自不消谢琳琅开口,就主动着人出去散播了。
待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了,萧慕便去皇上面前告状。
皇上靠在铺了厚厚垫子的大圈椅里,他的身子已是每况愈下,虽然太医常配些补药给他服用,但他也知道那不过是让他面色看上去好些,于体内虚空并无多大益处。
殿里只在书案两侧的铜胎珐琅仙鹤上点着两盏羊角灯,皇上的脸恰隐在暗处,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将自己置于暗中,便是脸上露出疲累,别人也看不出。他静默了半晌,开口道:“太子也往其他官员后宅送了美女?”
李贵全躬身立着,闻言回道:“是。”
不止刚刚慕王说过,朝中各路言官也有风闻此事,并非无人上过折子。
皇上便不再说话,又过了良久,他才道:“太子还是太急躁了。”
第二日,各位曾收到太子送的美女的官员都收到了皇上的圣旨,凡无有诞育子女者,一概转赏太子。
☆、口风
杏儿被苏管事关起来后,周侧妃便一直惴惴不安。
她想起几年前她偷偷停了避子药那回,一连几个月都不曾见到王爷一面,又想起王妃曾赏的那顿板子,她怕这回也要挨上一顿,不由得急道:“杏儿不会把我们供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