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氏赶到时,那贾姨娘正哭到“谁都见不得我们娘俩好,这是要治死我们娘俩啊,竟是这么狠毒的心肠,非要让老爷绝后才罢休啊!”
听到“绝后”两个字,金氏沉着脸喝道:“贾姨娘慎言!”也不再和她多话,吩咐婆子们将贾姨娘半拖半拽的“扶”着去了正房的宴息处。又请谢琳琅和谢秋琅也一起去了
谢平琅还在撒泼打滚,金氏命两个粗壮婆子连扶带抱的将他带回了正房东边劈出来专门给他读书的小院子里。
到了宴息处,金氏命人搬了椅子来扶谢琳琅和谢秋琅坐下,问过她们是否伤着有无大碍后,才在炕上坐了,瞥了眼哭嚎不止的贾姨娘,转身吩咐丫鬟道:“去将老爷找来,不要惊动旁人,只说我有事要和老爷商量。”
丫鬟领命去了,又过了有两刻钟,贾姨娘都哭累了,谢渊才掀了帘子进来。他和谢晋并不十分相像,颇有些文弱之气。
他在前头院子听了丫鬟传话,果真以为是金氏有事和他商量,故而一进来倒愣住了。
贾姨娘见救星来了,登时嘤嘤哭起来,和先前的嚎哭完全不同,这次是泪珠凝于睫毛之上,又在眼睛里滚了一圈儿才落下来,衬着她此时苍白的脸色,当真是个梨花带雨。
谢渊果然就心疼起来,伸手就将贾姨娘扶起来,一边又责骂丫鬟婆子们,“怎么看姨娘在冰凉的地上跪着,竟不扶起来!”一边就拿眼睛看金氏。
显然就是说给金氏听的。
外界都说谢渊宠妾,果真是名不虚传。竟不问缘由就先责备主母。
贾姨娘简直就是半倚在谢渊怀里,一改之前的泼辣作风,声音既娇柔又委屈的道:“都是卑妾不好,卑妾身份低微,不比夫人尊贵,不能护着平哥儿周全。竟让老爷唯一的儿子受了委屈!”三言两语的就先告了状。
谢渊皱着眉对金氏道:“你倒底是平哥儿的嫡母,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沸反盈天才肯罢休?”
谢琳琅倒是从未见过谢渊这样的家主,顿时觉得耳目一新。
而金氏则是不动声色,也并不觉意外,显然是习惯了。声音都是平静无波的,“老爷明鉴,并不是我要闹得沸反盈天。一则,贾姨娘纵子打骂府上做客的小姐,是贾姨娘教养不善;二则贾姨娘以姨娘之身竟出现在宴请小姐们的园子里,是为不守规矩;三则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无状;四则,在主母面前公然勾引老爷。所以贾姨娘当罚,还请老爷示下。”
谢渊听到最后一条时,便有些不大自在,将贾姨娘推离了自己身边,问金氏道:“你说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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