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顿时一噎,但随即又道:“我们来东府作客,家里的丫鬟竟顶撞了东府的姨娘!这又是哪家子的规矩!”
谢琳琅也不想再和她绕圈子,当即眼圈一红,硬着声音道:“那还请夫人先说一说,我的丫鬟又为何要顶撞贾姨娘?”
赵氏皱着眉,一脸不悦,“这又值得什么?就算贾姨娘有话说得让你心中不悦了,做晚辈的当作没听到也就是了,竟还能教唆丫鬟顶撞长辈不成!”
谢琳琅道:“夫人见多识广,女儿竟不知一个奴才也能当主子的长辈呢!”
赵氏听她口口声声的把姨娘当作奴才,自己的母亲也是做姨娘的,那么自己的母亲在她眼里岂不也成了奴才了?立时大怒,但这是在东府的二门上,人来人往的多少眼睛看着呢,她又不想被人传出去打骂前头嫡女的名声,便硬生生的忍着,直忍得额上青筋都冒了出来。
刚刚贾姨娘嘲讽谢琳琅时,赵氏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想到,女子名声这个东西,在一家子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谢琳琅在赵氏面前“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哭道:“女儿知道贾姨娘是夫人的娘家表妹,夫人就是偏袒一些,女儿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贾姨娘刚才话里话外的讽刺女儿是淫奔之女,这名声若是传出去让女儿还有何脸面见人!况且女儿还有姐姐和妹妹,岂不因女儿一人连累了咱们侯府所有女孩儿的名声?夫人就是不在乎大姐姐和女儿的名声,但芳姐儿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夫人总该顾念着她的名声罢!”
这回东府里那些装作没看见的下人们也都装不下去了。下人们来劝说的劝说,去传话的传话,一时间荣安侯府嫡女在东府二门给继母下跪,求继母顾念着些儿她闺阁名声的话,传遍了东府。
赵氏没想到谢琳琅竟会来这一出儿!顿时慌了手脚,急着喝斥下人们,“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人扶起来!若是跪出个好歹来,你们一个一个谁也别想得好!”
一时间众人都围着谢琳琅,七手八脚的将她扶了起来。
贾姨娘见表姐真的生了大气了,便在一边站着,也不敢再闹。她刚刚嘲讽谢琳琅时也没想得周全,便忘了谢琳琅的名声若是毁了会连累到谢芳琅。
那边金氏也听下人说了,连忙赶过来,又喝斥下人们怎么不早来劝着,亲自扶着谢琳琅等一群人去了正房。
二门外一个小厮立在墙边上张望了一会儿,转身对一个身着靛蓝色绣银丝云纹长袍的男子道:“王爷,小的绝对看清了,确实是荣安侯的嫡女。小的有一次在宫门口见过,她被襄国公夫人领着刚从宫里出来,小的还听襄国公夫人叫她琳琅。”
被称为王爷的那个男子闻言弯了弯嘴角,也没说话,便转身走了。
墨烟跟在后面,想了半天也没捉摸明白王爷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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