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姨娘堆着满脸的笑容,谢琳琅请她坐,她才挨着椅子边儿坐下了。
谢琳琅先笑道:“刚才在夫人那儿请安,也没顾得上和姨娘多说几句话,正好这会子姨娘过来了,要不我还想着去看望大姐姐和姨娘呢!”
杨姨娘连忙笑道:“还是二姑娘想得周到,还惦记着大姑娘呢。二姑娘如今真是出落的越发好了,卑妾瞧着,倒与夫人有七八分的相像。不是卑妾说嘴,夫人未出阁的时候,有一回郡主做寿,夫人就招呼着宗室和世家的小姐们在园子里赏花作诗,打眼看去,竟没一个能比得上夫人的!卑妾自小伺候了夫人这么些年,如今看二姑娘和夫人一样出挑,也替夫人高兴。”
她好像是在心底只把谢琳琅的生母卫氏当作夫人,每次说起卫氏时,这声夫人便叫得甚是顺口。
谢琳琅见她脸上的欢喜很是真切,心底也不禁热烘烘的,又问道:“大姐姐怎么没过来?我一会儿找大姐姐玩去!”
杨姨娘闻言,面上倒有些尴尬,踌躇了一会儿,才道:“秋姐儿在房里做针线呢……卑妾有件事想求二姑娘帮忙。”
谢琳琅笑道:“姨娘有话不妨直说。”
杨姨娘这才嚅嚅道:“秋姐儿年纪大了,卑妾在夫人那里又一直不得眼缘儿,连累着秋姐儿也不大招夫人待见。卑妾只是怕夫人会给秋姐儿说一桩不好的亲事,别的也就罢了,这嫁人可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卑妾想着,二姑娘能不能帮着说一说。”
谢琳琅再稳重,也倒底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刚听杨姨娘提到亲事的时候,脸上就不禁一红。
碧桃在旁边忙道:“杨姨娘这话岂是该对姑娘说得?且不说姑娘还未出阁,这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姑娘又怎么能说得上话!”
杨姨娘见碧桃急了,吓得连忙站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二姑娘,卑妾,卑妾不是这个意思……卑妾是说,是说……”
谢琳琅见她如此紧张,便劝慰道:“我知道姨娘定是无心之失,姨娘有什么话还是坐下说罢。”
杨姨娘这才又坐了下来,刚才那些话就是鼓了半天劲儿才说出口的,这会子就更不敢说话了。可是一想到女儿,这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才又抬起头道:“卑妾也知道二姑娘在这事上说不上话,卑妾只是想求二姑娘,这次东府大姑娘雨姐儿的及笄礼,二姑娘带秋姐儿一起过去。秋姐儿整日的闷在府里,她又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只怕外头都不知道咱们侯府有这么个人。出去多见一见那些个夫人奶奶们,秋姐儿的亲事也能容易些儿。”
老荣安侯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为了避免三子争夺家产,闹得家宅不宁,在临去之时便作主将三房分家了。嫡长子谢晋袭了侯爵,自然承袭荣安侯府。嫡次子谢渊在荣安侯府东侧置了产业,大家便称其为东府,而庶子谢宋在荣安侯府西侧置了产业,便称为西府了。
谢渊不能承爵,老侯爷怕二子生活无依,早早的就为他谋了一个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的职务。谢渊十七岁时娶了国子监祭酒金大人的嫡次女为妻,这大姑娘便是金氏所生的嫡长女,名叫谢雨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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